第13章 惨遭表白
他们仨在家宅了两天，终于呆不住了。
吃晚饭的时候，小魏说：“我们明天出去玩吧。”
没有搭理他。
他们三个看着很瘦，其实很能吃。在家这几天他们吃得很多，而且都是自己做。我还以为他们会炸厨房，没想到真的每顿饭都不一样，而且味道很好。
我专心享用美食，根本没心情理他。
“喂，没人理我一下吗？”
陆鸣又给我夹了一块排骨说：“这块没有肥肉。”
关哥看小魏就要自闭，连忙哄道：“好好好，你想去哪啊？
他说话就像幼儿园老师。
“我们去鬼屋吧。”小魏想了想说。
“陆哥，你觉得呢？”关哥问。
“无所谓，林深呢？”陆鸣看向我。
不知何时起，我就像这个团的第四人，他们做什么都要问我。除了要不要一起上厕所。
我吐出嘴里的骨头，擦擦嘴说：“我不去了，我明天有约。”
“谁？”他们仨默契地一起问。
我感觉被捉奸了一般尴尬，可明明就是和朋友普通的约会。“和朋友，你们见过的，前天来的那个蔡律师。”
“是那个男的？”小魏追问。
我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继续吃排骨。借机转移话题说：“关哥，你做的糖醋排骨绝了，比昨天的红烧鲤鱼还好吃。”
他们放下筷子，盯着我看，一副审人的架势。
“那哥们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小魏说。“你别回答，男人最懂男人。那天我就感觉他不简单。”
“阿佐，你别瞎说。”关哥说，但他的眼神欺骗了自己，他也觉得小魏说的对。
“他叫什么名字？”陆鸣开口道。
“蔡俊。”
“小魏说得对吗？”
我这该怎么回答？蔡俊就算对我有什么，可他没说啊。
我放下吃的，认真地说：“我刚工作时，他帮了我许多。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我们只是去吃个饭。”
陆鸣可能也觉得自己管得多了，扔下一句话就上楼了。“我吃饱了。明天去鬼屋。”
小魏一听去鬼屋立马开心了。只有我和关哥察觉到陆鸣的不对劲。
“他这次不是躲到自己的世界吧。”我对关哥说。
“嗯，他吃醋了。”
“为什么？”我问完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很糟糕的问题。只好用另一个更糟糕的问题来掩饰。“对了，陆鸣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小魏和关哥对视，都犹豫了。
“其实和你说也没关系，这在公司也不算是个秘密了。”关哥说。“陆哥的爸妈离婚了，最近刚处理完。陆哥妈妈带着妹妹移民去法国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陆鸣已经成人，但是不论多大遇到父母离异都会很难受吧。所以，这也是我好几次在青城遇到他的原因吧。
“陆鸣还有妹妹啊，都没听他提过。”我说。
“不只呢。”小魏凑过来说。“他还有一个弟弟，七、八岁的样子，是他继母生的。”
小魏说得没有遮遮掩掩，看来这是陆鸣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事。
父母最近离婚，而继母生的弟弟已经七、八岁？这不就是……第三者？
关哥猜到我多想，解释说：“陆鸣爸妈关系还不错，会一起来看他的表演，只是没有一起生活了而已。他的弟弟也很可爱，去年暑假还来这里住了一个月。所以，不要因为这件事同情陆鸣，他很难过，但是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那他的妹妹多大了？”
小魏说：“陆遥啊，今年大概上大学了吧。可比陆哥有意思多了。只是陆哥把她保护很好，媒体一直想扒她的资料这么多年一点也没找到。”
“那他一定很疼这个妹妹。”
关哥赞同道：“是啊，每次和陆遥视频他都像变了一个人。像大哥也像老爹。不过他们几乎见不到面，陆遥从小在法国长大。所以媒体很难扒到她的资料。”
陆鸣，慢慢地，我对他的认识更加具体了。抛开明星光环，他只是一个努力发光的年轻人啊。我忽然感谢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们没有每天问候我安好，至少他们还为我和林纾维系了一个完整的家。
第二天，我简单收拾一下出门赴蔡俊的约。
他订一家江边的西餐厅，环境优雅，很有格调。
见我来，他起身为我拉开座椅，像个绅士。
“谢谢，干嘛这么客气。”
他低声说：“和旁边的人学的，来这么高档的餐厅咱也不能掉价啊。”
据我所知，蔡俊家里虽不是明商巨贾，却也是不差钱的家庭。家族中不少人在公检法司系统，父母是大学教授。但他从来没有因此拿架子，充胖子，相处起来也很为别人考虑。这也是我欣赏他的原因。
“蔡公子真是谦虚。”我恭维他说。
他给我菜单说：“我点了filetmignon，鹅肝，开一瓶勃垦地红酒，一份帝王蟹沙拉。都是你爱吃的，你再看看，随便点。今晚蔡公子一定让你吃开心。”
我看了看价格，就这些已经直飙3000去了，于是合上菜单叫来服务生拿走。
“这些已经很可以了。”
蔡俊看着很开心的样子，贴心地为我倒上醒好的红酒。
“还记得刚工作那年我们出差去巴黎，在香榭丽舍大街巷子里随便找了一家西餐厅吃牛排，你当时吃了一大盘牛排，现在想想真是有趣。”
回想起那次匆忙而惊心动魄的出差，我也笑了起来。“对啊，我第一次出国，看到他们的牛排那么大，还那么厚，真的被惊呆了。我怕浪费就全给吃了。”
“是啊，我记得当时那一餐折合人民币也就几百块。走的时候我们忘了给小费，还让服务员追了回来。”
“现在想想是挺尴尬的。”
先上了前菜。是鹅肝酱。
我们干杯，仿佛又回到了往日。
“林深，希望我们永远可以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他说。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
他顿了顿，杯中红酒一饮而尽。我只是泯了一小口。看来，和他挑明关系的事不能操之过急。
第二道菜是蔬菜汤。不知道为什么，低头喝汤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们。我回头看了一圈也没有认识的人。离我们最近的一桌，有两女一男，虽看不清脸，但并不像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吃牛排时，蔡俊又倒上红酒，碰杯道：“这一杯，希望你越来越好。”
“你也是。”
他又是一饮而尽。虽然这点量对他不算是什么，但是如果一个人有心想醉，即使喝白开水也难得清醒。
“蔡俊，这就很好喝，我们可以慢慢来。”
“林深……我急了。”他低头说。“我以为我可以等你调整好一切，回来，但是当我看到你和他们住在明湖山庄，我觉得我错了。”
他抬起头来，眼睛有点红。我第一次见他这样，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林深，没有男人会看着喜欢的女人和陌生男人住在一起还无动于衷的。”
我扶着酒杯的手停住了。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蔡俊又为自己倒酒，这次不是浅浅的杯底，而是整整一杯。
“蔡俊……”我压住酒瓶。
他松开我的手，说：“你知道的，我喝不醉。”
于是，他又将这一杯一饮而尽。
“蔡俊，我就当是你醉了，你刚才说的话也是醉话。”看着此情此景，我已吃不下去了，只想离开这里。
“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有没有也对我有过喜欢？像男人和女人那样的喜欢？”
他实在是有些失态了，我本以为他会更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不会迈出这一步。看来还是我之前心软了，应该和他说明白的。至少，那样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没有。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我坚定地说。
他看着我笑了笑，指着自己说：“难道我不好吗？”
“你很好。你一直是我很珍惜，很感谢的朋友。”
“朋友……你离开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我酗酒，还学会了抽烟，变得不像自己。只有知道你的消息，来见你，我才觉得生活是有光的。”
我没想到，蔡俊已经陷得这么深了。我有些愧疚地看着他，说：“谢谢你对我的好。但是，看到你这样我很抱歉。我没办法感同身受。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或许你喜欢的只是想象中的我。”
他摇了摇头又给自己添酒，我已经阻止不了了。
“不，你不知道你有多好。”他干了一杯继续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能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
他明显有些醉意。我不知道一会该怎么处理他，在星城唯一还认识的只有庄晓静了。总不能叫她来拉走蔡俊吧。
“你喝多了，蔡俊。我们回去吧，你住哪里，我叫代驾送你。”
“不，我还没说完。”
他起身走到我身边，猛地单膝跪地。我不知所措拉着他让他站起来，以免周围的人看到奇怪。
可他劲很大，怎么也拽不动。
“蔡俊，快起来，这是公共场合！”
他不听，要从口袋掏什么。这时旁边的人目光开始聚集过来。
就在我要分分钟社死时，一个男人走过来，脱下外套搭在我的腿上。因为我穿的是裙子，蔡俊刚好跪在我一旁，离得很近。
“你先走。”他说。
是陆鸣！就是刚才旁边那桌喝两个女人坐在一起的男人。怎么会是他！
接着两个高挑的女人拉着我走，我正要挣脱时看到他们的脸。是关哥和小魏！
我以为我喝醉了，可是不能啊。
“你们不是去鬼屋了？”
小魏戴上口罩，也给了我一个，说：“鬼屋没意思，这大冒险多好玩。”
我一意识到陆鸣还在里面，如果被拍到一定会出事。
“陆鸣怎么办？”
关哥拉着我们上了电梯，说：“不用担心，万顺已经到了，他会送蔡律师回去。我们先上车等陆哥。”
和他们在一起，我突然安心了。明明认识了没多久。我却可以这样信任他们。
地下停车场，一辆商务车正在等我们。上了车，小魏和关哥自然地坐在中间一排，让我去了后排。
小魏摘下口罩，看了我一眼说：“姐姐，刚才那男的一跪可吓死我了。还好陆哥反应快，叫了老万上来。”
我也吓了一条，如果没有他们三个，今晚我该如何收场呢？
“林深，蔡律师为什么突然这样？要不要报警？”关哥说。
他们自己被私生骚扰还会犹豫报不报警，轮到我只是被人热烈表白就要报警，未免小题大做了。但我知道他的担心。
“不用了，他只是喝多了吧。”
这时，车门拉开，陆鸣探头看到我在，就上车坐到了后排。
“师傅，麻烦回家。”陆鸣说。
车开动了，陆鸣就坐在我身旁。我像是做错事一样不敢说话。
我看着自己腿上的外套，拿起来简单对折好给陆鸣。“谢谢你的衣服。”
他看了一眼接过来，然后展开，重新搭在我的腿上。
我的心，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太讽刺了，为什么蔡俊那么浓烈的喜欢我都能心如止水。而陆鸣不说话就能让我想入非非？
如果喜欢是无数次的心动，那我现在是不是正在喜欢陆鸣？
“今晚，谢谢你们。”我对他们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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