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未婚夫
盛筱:???
此刻纪凌峰揶揄道:“不过乡下长出来的小野花,自然是比不上孟清岚那样娇贵的小白花的。”
盛筱的手悬在房门前,眉头拧起,孟清岚,谁啊?
“叩叩叩~”
忽然,房门敲响,刚说着话的纪凌峰抬眸,对上站在门外的盛筱,表情顿时怔愣了下,显然是为自己刚才的发言显露心虚。
这就更说明问题了。
不过且不说孟清岚是谁,她盛筱什么时候被人用眼光审判和拉踩过。
盛筱不动声色地把茶点放到矮几上,眼峰淡淡地扫了眼沈溪珩,坐得还真跟个少爷似的,盛筱收回视线,还贴心地给纪凌峰倒了热茶。
纪凌峰接过茶:“还真口渴了,谢谢啊。”
盛筱笑意盈盈地给沈溪珩倒了杯热茶:“不客气,这茶加了点泻药,给你润润肠道。”
“噗!”
纪凌峰一口水喷出去的时候,盛筱转了下托盘挡在他面前。
等她嫌弃地把托盘拿下后,纪凌峰那口茶水已经被托盘弹回到他脸上了。
纪凌峰:“呸!”
“闭嘴,呸谁呢。”
坐在对面的沈溪珩单手搭在椅背上,长身慵懒地斜靠着,身上换了件白t恤,衣领处印着花边,跟他那头熠熠生辉的蓝发一个颜色。
纪凌峰:“我这是呸茶叶!”
盛筱站直身往门外走,忽听纪凌峰惊讶地“啊’了声,“有泻药你还喝啊,是不是要给人套个谋杀亲夫的罪名解除婚约啊你!”
盛筱步子忽地放缓,故意想听沈溪珩的话——
“泻药怎么了,就算她给我下毒,我爸听了都得夸她给我洗肠胃,多好。”
纪凌峰“啧啧”两声,叹了口气:“珩哥,想不到您今时今日的家庭地位,比狗都惨。”
沈溪珩端起茶盏喝了口,笑时眉梢挑起,“那倒好点,狗能跟我一样,有个未婚妻?”
纪凌峰见他喝茶,自己也就不怕了,只是喝着喝着,猛地瞪大眼睛:“沈溪珩你看我干嘛,谁是狗了!”
盛筱虽然给纪凌峰“下了泻药”,但出来的时候还是懂礼貌地给他们带上了门,算恶作剧后的一点心理补偿罢。
下了一楼,林舒亦侧靠在沙发上看杂志,手里优雅闲适地捏着茶杯,听见盛筱下来的脚步声,朝她招了招手,盛筱走过去,接过林舒亦递来的蛋糕。
“凌峰是溪珩的发小,你刚才见了,觉得他怎么样?”
林舒亦喝了口茶,语气问得云淡风轻,但盛筱是个对人有防备心的,尤其是林舒亦,她现在寄人篱下,总得说些讨好她的话来——
“没溪珩哥哥好。”
林舒亦喝茶的动作蓦地一顿,眼睛微微惊讶地朝她落来,好奇道:“是吗,我倒觉得凌峰性格单纯,跟他交朋友没什么心眼,而且特仗义。”
盛筱轻咽了口草莓,点头道:“难怪他那么说话,原来是无心的。”
林舒亦笑道:“他说什么了?”
盛筱抿着唇,轻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这姿态落在林舒亦眼里,显然是纪凌峰说了什么伤她的话,遂放下茶杯坐直身子,“你跟舒姨说。”
盛筱还是不开口,故意吊她胃口。
果然,林舒亦凑了过来,低声道:“忘了舒姨跟你说过的,在连云哪儿不自在的地方,要跟我说,没事的,舒姨不跟别人讲。”
盛筱要的就是她最后那句话,她不管林舒亦会不会跟别人讲,至少自己要表现出我根本不想说,是你非让我说的——
“凌峰哥哥说,我是乡下来的小野花。”
她话音一落,林舒亦瞳孔顿时一睁,紧接着脸色也不好看了,手里的团扇摇了摇风,“纪家这小子什么眼神啊!”
“对了舒姨,他说蛋糕和西瓜很好吃,谢谢您。”
她这话让林舒亦更火大了,“你提的西瓜,切的蛋糕,还给他们送上去,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盛筱不知道林舒亦是真生气还是在她面前装作关心,但想到纪凌峰刚才在沈溪珩面前提解除婚约的事,她就没来由的不高兴。
于是戳了一大口蛋糕送进嘴里,两边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那,溪珩哪里好?”
盛筱眼珠子转到林舒亦脸上,此刻客厅的无叶风扇轻轻转动吹来凉风,林舒亦耳边的精致碎发轻撩,和她表情一样求她解答。
盛筱咽了口水,睫毛低敛着。
林舒亦手里的团扇也在扇风,“不想告诉舒姨?”
盛筱看到她眼里的戏谑,似乎她不说反而让人觉得自己对沈溪珩的感情扭扭捏捏,万一林舒亦又来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
那她盛筱就当场完蛋了!
“他帮了我。”
林舒亦对这话就感兴趣了,估计是杂志和电视剧满足不了她身临其境听八卦的爱好,此刻连身子都坐直了,“我听溪珩他爸说,前两天溪珩跟他去晋乡拜会你爸爸,见你没在家,他闲得无聊就去县城玩了,结果回来的时候,就是他背着你到家的。”
说到这,林舒亦眼睛放光,“我问溪珩是怎么回事,他就丢了句’路上碰巧遇见’,再问他还一脸的嫌我多事,你说我这个当妈的容易吗,每天对着两个男人,一个憋不出话,憋出一句能吓死人。一个呢跟个公主似的,成天一副’公主的事你少管’,气死我。”
盛筱听林舒亦在那儿唠叨,相信她真是憋得受苦了,算了回她一句吧:“难怪溪珩哥哥染了蓝头发,原来是个公主啊。”
林舒亦:“……”
“咳,筱筱,舒姨呢也不是个八卦的性子,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吧,就让我被他们父子俩的胃口吊死算了。”
盛筱:“……”
她要是也不说,是不是也有共同谋杀罪。
“就是在溜冰场的时候,遇到的,”
盛筱双手撑在身侧,“当时有个男的在我旁边溜冰,我起初没在意,接着就感觉屁股让人碰了下。”
说到这,林舒亦瞳孔顿时睁大,“流氓?!”
盛筱咬了咬唇,县城的溜冰场不大,暑假来玩的学生多,起初盛筱也没大在意,以为蹭到人了,但第二次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屁股的异样,扭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深绿短袖的成年男人从身边溜过。
这人长得不高但很壮实,盛筱深吸口气,假装没发现地继续在场边上滑着,就在那个男人第三次过来的时候,她猛地拿起手里的冰球棍往他手上一砸。
他痛得大骂粗口,滑着冰鞋要把她推倒,盛筱拼命地往前滑,她身子轻溜得快,眼看就要窜出场地,迎面突然冲来一个男人堵住了出口,她听见那个流氓大喊“抓住她”,与此同时冰场上的其他人也看了过来。
盛筱手里拿着冰球棍,心里又恐惧又紧张,根本没想到他有同伙,只知道拿着棍子使劲往前挥,就算她今天出不去冰场,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混乱之际,她突然感觉肩膀被一道大掌搭了上来,下一秒手臂横在她肩前,盛筱吓得魂飞魄散,低头就往那道干净纤白的手臂咬了一口。
她以为这个人是跟流氓一伙的,直到她看见少年抬腿猛地踹了那流氓一脚。
而她被少年推到了身后,原来他不是来制止她的。
直到冰场的老板来调解,盛筱才算出了口气,丢了句话:“摸我屁股,手给你打折了!”
关于她在冰场打架的事,盛筱觉得认识她的人不用解释,不认识她的人更不用解释。不过眼前这个蓝头发的少年,她瞧了瞧他的脸,长得很帅,所以不仅说了“谢谢”,还问人家:“叫什么名?”
他双手环胸,刚好遮住了小臂上被她弄出的咬痕,笑的时候就干净地笑,不像她认识的那些男生,做作又油腻。
“举手之劳,攒个人品而已。”
他说话调调拖着尾音,清澈得像山林里流经的泉。
见他要走,盛筱想追过去,但他腿长,滑得很快,她是追不上的,然而——
“诶呀,嘶——”
她忽然扶着栏杆蹲下身,一脸痛苦地抱着脚踝,心里想着,如果他回头,那她就要把他泡到手。
如果他不回头——
“脚崴了?”
头顶落来少年的嗓音,像夏日一瓢清凉水,沁人心脾。
她双手环着膝盖把头埋进去,一副痛苦伤心的模样,实则嘴角都扬上了耳根,“嗯”了声。
少年半蹲下身,盛筱抬头,委委屈屈地扯了扯唇角,“你怎么不去玩滑冰了?”
朋友都说她看着又乖又奶,靠近才知道是“我滴乖乖”!
反正盛筱说话的调调就是这样,嘴角压着唇边看他。
少年替她把溜冰鞋卸下,嘴上吊儿郎当地说了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盛筱心里冷笑,“哼,你要是想笑话我,就当我的谢谢喂狗了。”
她攀着栏杆起身,少年本是要走的,现在见她这样,视线环顾四周:“你家哪儿?”
她挑了下眉,没看他:“我问你名字你不说,现在来管我家庭住址?”
他双手扶腰笑着看她:“沈溪珩。”
“晋乡,我家。”
她话音一落,沈溪珩明显愣了下。
盛筱当他不知道,“外地人?”
沈溪珩轻咳了声,“送佛送到西吧,希望这次人品爆发。”
盛筱歪头看他:“你干了什么缺德事啊,要这么攒人品?”
“呵。”
他笑出了声,半蹲下身,给她露了个后背,“上来吧。”
盛筱看着少年宽阔清瘦的背影,倒是不急,靠在冰场的栏杆边说:“万一你真干了缺德事,我还是不用你帮了,有违天意。”
沈溪珩手肘撑在膝盖上,侧头看她,这个角度眉眼深邃,下颚线精雕细刻的,帅得不得了。
“我也去晋乡。”
他说。
盛筱看着他没说话,四目相对,他视线躲了下,“乡下地方导航不灵,麻烦带个路。”
这下,盛筱趴到了他后背上了。
沈溪珩把她背起身,盛筱的手环上他的脖颈,像刚才打架时他拦着自己一样,少年蓝色的碎发撩过她的脸颊,痒痒的。
她问:“你刚才说攒人品是为什么事啊,你送我回家,我或许可以帮你。”
这样一来一回,人情不就还不清了么。
听到这话,沈溪珩步子顿了顿,微侧头看她:“你知道你们那儿有个叫盛筱的姑娘吗?”
他说话的时候,盛筱感觉他的肺腔震着她的心口,麻麻的。
“听……说过,怎么了?”
沈溪珩:“攒个人品,希望我爸见了她后放弃包办婚姻,别给本少爷在乡下找个未婚妻交代了。”
盛筱:哦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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