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了尘找了一上午,整个青鸿寺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了觉的半个影子。
“奇怪,大师兄去哪儿了?”他自言自语的嘟囔。
了慧大跳几步藏在了尘身后,敲西瓜似的在他头顶上轻轻敲了敲,问道:“你找大师兄做什么?”
“呀!”了尘揉了揉头顶,仰着脖子回头,怨声道:“师父找他有事,我来传话。”
李怜君与辛郡主和亲一事青鸿城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近日香客里多了不少千金贵女。她们一边惋惜着没能攀上李怜君这门亲,一边来寺里上香另求佳缘,一些不死心的还求了给李怜君做小的姻缘。
了慧在佛前当值,多少从她们口中听到了一些消息,怕传到了尘耳朵里叫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便命了众师弟与他一同缄口不言。
了尘把自己锁在禁闭室里一锁就是好多天,今日才勉强收拾好心情出来,了慧怕又勾起他伤心事,搭话小心翼翼。
“你……可好些了?”
了尘一怔,眼里顿时又起了雾,偏过头问:“二师兄可知大师兄去哪儿了?”
了慧知道他是故意避而不答,便也不强求,顺着他的话回应:“先前好像在藏经阁那边看见他了。”
了尘颔了颔首,转身朝藏经阁的方向去。了慧啧了一声,望着了尘越显清冷的背影哀叹。
……
藏经阁二层。
“你怎么来了?!”了觉手掌发力,控制着两人之间相隔一臂的距离,语气里几分埋怨几分惊诧。
“想你,就来了。”祁桑由着了觉的手抵在胸前,臂膀一拢,把了觉的腰拖过来搂着,与他长年练兵之人的力道比起来,了觉用尽全力也不过是猫挠。
“胡闹!快回去!”了觉眉头一皱,微有愠色,手上力道重了些,“你一个将军,不好好在营地练兵,私自出营,是想被抓去挨板子吗?!”
祁桑单挑一边眉,故意用力把了觉困在身边,狠狠一抱,软腰贴肌腹,戏谑道:“担心我啊?”
祁桑比了觉小上几岁,但天山城的人天生就比青鸿城的人身形壮硕,加上祁桑常年锻炼,浑身都是腱子肉,身形比了觉整整大了一圈,了觉被他圈在怀里显得尤其娇小。
“谁担心了,”了觉白了一眼,自知挣不脱,又不死心的扽了扽方才放弃挣扎,“你别连累心兰。”
祁桑嘿嘿一笑,“放心吧,是瑱帝派我来的。”说罢,撅着嘴就凑上来。
“瑱帝?”了觉猛的一抬眼,“瑱帝派你来做什么?”刚说完就后悔,忙补充道:“军中要事我不该听,是我多嘴了。”
祁桑吧唧一口亲在了觉侧脸上,笑嘻嘻答道:“不是什么要事,就是让我来传个话,两城和亲,前日鸿帝老儿把人选都定下了,辛郡主和慧渊伯,我在鸿武宫住的无聊,后日才回天山。”
祁桑刚要亲第二口,了觉一手捏住他的脸颊两侧,问:“慧渊伯?哪个慧渊伯?”
“还能有哪个,青鸿城不就一个慧……”
“李怜君答应了和亲?!”了觉打断,脑子嗡的一声,心中不免烦忧,不知了尘如何了。
“和亲一事由不得他,若是他不应,恐怕我再来时,就是铁马踏城门。”
祁桑解释了几句,啵啵啵的又捧着了觉连亲几口,从脸颊一路亲到额头再亲回嘴角,了觉呆愣住,不知在想什么,毫无反应,引得祁桑不满。
“想什么呢,和亲不好吗,两国不用交战,我能多来看看你。”
了觉只把祁桑的话当空气,随他怎么轻薄。
祁桑唇一勾,既然如此乖顺的落到他手上,不做点什么可不是他的行事做派。
趁着了觉还在晃神,祁桑撩起僧衣,两手从衣摆底下摸了进去,隔着一层亵衣亵裤撩弄。耍枪握刀的手掌异常宽厚,掌心和指腹布满老茧,摩擦着粗糙的布料,朝着腰窝一掐,登时让了觉差点叫出了声。此刻了觉再想阻止,为时晚矣。
“大师兄!”一层突然传来了尘的呼唤。
祁桑反应迅速,抬手捂住了觉的口鼻,把媚|声锁在喉间,偏头轻咬喉结,又附上耳,悄声道:“呵……在军帐里……就这么要|你……呵……藏经阁比不得……军帐……呵……若我松手……你可得……自己咬牙……忍着……”
了觉眯着眼摇头,不要祁桑松手,腰下承着挺动,压碎的吟|息从指缝漏出来。
祁桑太过熟悉他的这幅身体,无数次在那雪狐毛的地毯上将他吃干抹净,让他连连缴械。军营内,谁人不知祁大将军在营帐里养了个娼|俘,他已经习惯了做的时候一声一声叫着祁桑的名字,现在不许他出声,当真为难他。
祁桑当然知道他忍不住,偏要松开手,看好戏一般盯着了觉赤红的脸,故意往更深处送了送,顶着那个点,轻搔慢磨,就不给个痛快,还要他死命咬住唇吞声。
“大师兄?你在吗?”了尘的声音越来越近,听着就要上到二层。
祁桑拦腰抱起了觉,飞身上了三层,躲在小阁楼里探听动静。
了觉血脉贲张,他流落天山城被俘,军帐偷|欢是逼不得已,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会在与了尘仅有十余步的距离与祁桑行苟且之事,以致全身血液倒流,体感越发敏锐。
了尘在二层找了片刻,寻不着人,抬头望了望三层小阁楼。藏经阁三层是存放舍利子的地方,没有元智允许不得擅自进出,了觉最是守规矩之人,应当不会在三层,了尘驻足片刻,若有所思,还是转身离去。
……
誉王府。
苏琏欢天喜地的张罗着李怜君的婚事,该采办的东西全都分门别类归好,每日一张详单,让孟岑去添置,还要亲自把关。
“夫人,你休息休息吧,累坏了身体可怎么办!”誉王跟在苏琏身后念叨。
他从鸿武宫回来时心惊胆战,本以为苏琏定要给他来一出孟姜女哭倒长城的戏码,谁知苏琏不仅不反对,还连声应下,真正不情愿的从头到尾只有李怜君一人。他追问苏琏缘由,苏琏却闭口不谈,只说这婚事来得及时,问的急了就赌气不吃不喝,吓的誉王不敢再问。
“把少王爷看好了,大婚之前,不许他出府,少王爷要是跑了,拿你们试问!”苏琏不理会誉王,招来一帮家丁,吩咐完挥一挥手,家丁们应声鱼贯而出。
“夫人,坐下喝口茶歇歇吧,离君儿大婚还有些时日呢,何况成婚大典也不是在咱们府里,鸿帝特意叫帝后在鸿庆殿着手准备着了。”誉王端来茶盏,心疼的送到苏琏唇边,他可舍不得苏琏受累。
李怜君身着斗篷躲在不远处,听了二人对话暗暗捏拳,照苏琏这架势,须得尽快想出法子来,否则恐怕越发难以脱身。
趁着苏琏手忙脚乱,李怜君卷起斗篷抄府内小路从后门溜了出去,混进人流之中。
李怜君左顾右盼,确认身后无人尾随,方才谨慎的叩了叩面前紧闭的红漆木门。
一姑娘掩身于门后,斜开一丝缝,青稚的声音传出来:“公子你找谁?”
“找你家裘公子。”
姑娘一顿,反手便要将门关上,厉声道:“这儿没你要找的人。”
李怜君伸脚往前一抵,正好卡住门缝,膝盖微曲,使了几分力道,撩起斗篷亮出腰牌,又说:“一身裘衣颜如玉,千金散尽浪淘来。姑娘,你可想好,我若报官,你家公子可不止有牢狱之灾这么简单。”
姑娘一听,面露难色,公子救她于水火,她怎能陷公子于险境,柳眉紧皱,一咬牙,开了门,侧身道:“跟我来吧。”
李怜君重新拢起斗篷,一闪身没入那扇红漆木门。
……
玉歌手上摇着扇,嘴里哼着无名小调,身若无骨倚在酒柜边,媚眼如丝。堂内来来往往的客人无一不悄悄打量着玉歌,不论男女,他们都垂涎欲滴。
一姑娘飞步走上前来,附在玉歌耳边说了几句话,玉歌脸色陡然易变,仰起脖子,玩味的笑笑,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那个人怎么办?”桃尖儿有些忧心。
玉歌收起手中折扇,扬起手猛然朝桃尖儿打过去,吓得桃尖儿缩起脖子眯起了眼,落下来的却只是额上轻轻一点。
“不该你操心的别瞎操心。”
“是,公子,桃尖儿知错了。”桃尖悻悻的抽了抽鼻子,不服气的努嘴。
玉歌不急不慢跟在桃尖儿身后,一袭银丝点青衫衬得身型格外修长。李怜君比他想象中多几分谋算,他自认已经把身份隐藏的很好了,在青鸿这些年都不曾有仇家找上门,竟然叫一个十六七的半大孩子挖出了身份。眼下李怜君既然以他的身份秘密为筹码要求见他,自然是有利要图,玉歌心中一算,恐是与和亲一事有关。
李怜君在屋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踱步,今日是仓促出来,须得尽快回去。
桃尖儿将玉歌引至房前,推开门,退了下去。
“听闻——”玉歌大步走进房内,扇子微微一用力就将门合上,落座,“少王爷找我。”
“裘公子,”李怜君上前一步,半颔首,面色一扫往日稚气,“对不住,以这种方式逼你现身,实非得已,乃有要事相求。”
“哎哎哎,别忙着行礼,我可没说我要帮你。”玉歌忙闪身,让李怜君的礼扑了个空。
李怜君抬起头,眼色沉重,道:“那你要怎样才肯帮我?”
“这个嘛……”玉歌用合起的扇在下巴上敲了敲,若有所思,“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裘如玉的。”
“我慧渊伯,也不是个草包。想查清楚一些事,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这话一出,叫玉歌对李怜君立刻另眼相看。小小年纪已然有王者风范,硬气,骨子里的傲然,不愧是誉王独子。
李怜君面上桀骜,心里实际上仍是有些虚。裘如玉是什么人,那是三大家族之一裘家的下一任当家,天下水路尽在裘家手中掌握着,鸿帝老儿见了恐怕都要礼让三分。虽然明面上裘家没有对外宣称裘如玉掌家,可暗地里裘人杰早已撒手不管事,手中实权已是一步一步交移了宝贝儿子裘如玉。
玉歌噗哧一声笑出来,从木椅上起身,抬起胳膊就挎在了李怜君的肩膀上,恢复往日浪荡子的模样,调笑道:“瞧把你紧张的,我又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说吧,想要我怎么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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