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年万里觅封侯
百家书院定于八月初一开始招收弟子,至八月十五日截止,按历法,正好从朔月到望月。
而罗远是七月十五日生辰。
民间传说中,这一天阴间的鬼门会打开,阴阳两界会交合到一起,可以沟通亡人,俗称为“鬼节”。
道教称之为“中元节”,从这一天起,自正月十五开始主管人间的天官离去,地官开始主管人间,直到十月十五日,由水官再接替地官。三官中,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因此这一天是上中下三元节之一,为道教极其重要的一天。
佛教称这一天为“盂兰盆节”,传说中佛教神通弟子的大目犍连尊者,在这一天解救出落入饿鬼道受难的母亲,因此成为了佛教弟子为自己的至亲祈求福运,慎终追远的体现。
不管是民间传说,还是道释两家,都认为这一天是沟通阴阳两界,连接人鬼之间的日子,所以这天出生的胎儿,被称为天胎,具有不可思议之造化。
而今年是罗远及冠之年,有道是天地君亲师,可作为父亲的燕云关大将军罗彦超,因为要抵抗天狼南下,实在是无法亲自前来,只能派出燕云将士,前往观礼。因此作为罗远师父的青衫客,自然十分重视罗远的及冠之礼。
如今已然是七月初十,距离罗远及冠日也不过是五天。从皇孙赵洵来过到现在,这期间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时会有黑石的人来监视青衫客和罗远,青衫客也不管,任由这些人暗中监视,也算是和朝廷皇室形成的共识吧。
倒是罗远每天除了读书练剑习枪以外,多了一门学问——暗器弓弩。每天闲暇之余,就会训练各种暗器,从弓箭,到弩箭,再到袖箭,如今又开始摸镖箭。
在青衫客的指导下,一个多月两个月的时间,罗远差不多用遍了各种暗器,对着树梢,墙头,屋檐等各处,随时放个冷箭。而黑石的人,就得时不时就得换个擅长隐匿的人。
再说回醉仙楼下的醉酒书生和乞丐两人。
原来这两人都是玄武朝的武林高手,不喜欢为王朝庙堂规矩限制,加之身在宗门,自然不在朝堂谱册之中。
乞丐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弟子。姓恭,名叫恭长张,是丐帮的大长老。
据说恭长老年轻的时候也是神采飞扬,属于丐帮净衣帮的成名人物,得当代帮主传授降龙十八掌中的九式掌法,行侠仗义,铲奸除恶,专门替人打抱不平,实实在在的闯荡出了一席江湖名堂,江湖侠士大多喜欢戏称他为“老恭”。
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地,恭长张从净衣帮改为污衣帮,慢慢变成了这么个掏裤裆的邋遢汉子。
这丐帮历史比玄武朝还要久远,早在朱雀王朝时,便是分布全国的一等势力。甚至是天狼国,也有一些丐帮弟子存在。谁也不知道,某个和自己擦身而过,甚至是自己曾经给过一枚铜板的乞丐,会不会就是丐帮弟子。
丐帮弟子按照身上挂的口袋排行论辈,最多挂九个口袋。与玄武朝武道境界恰恰相反,身上的口袋越多,数字越大,说明这乞丐的身份越高。
除了恭长张外,还有喜于许,发飞花,财贝才三个长老,四个人合称为恭喜发财四大长老,是丐帮四位八袋长老,都是二品的高手。
而那位醉酒书生,叫做邱行素,虽然是书生打扮,但实打实的算是一位兵家高手。修习的是醉八仙功法,属于醉拳中最为飘逸的武功。
这醉书生邱行素,一身醉拳使得炉火纯青,也曾是边关将领,只不过被朝廷派来的监军大人以饮酒误事为由,三番五次上书朝廷,致使醉书生一贬再贬。边关将士多有不平,可醉书生自己倒是乐得做一名冲阵杀敌的马前卒。
边关老兵,最是无奈,也最是有趣。
这醉书生和恭长张两人,都是二品高手,况且同为拳法掌法大家,两个人年轻时候也常常交手,谁也不服谁,见面先得干一架,可交情也越打越深了,属于是不打不相识。
可能是在长安城中,一个穿着破不溜丢,一个看着穷困落魄,实在和醉仙楼的气质不搭,所以两个人破天荒的没有打架。
醉书生走进醉仙楼后,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坐下。
醉仙楼上下人们看他的眼神都带有几分的鄙视,毕竟穿的太过寒酸,看着也不像消费的起的人。
不过好歹是在长安城,天子脚下,总不至于有人敢赖醉仙楼的账,特别是书生打扮的人。
笑话,往来醉仙楼的都是官老爷,文人才子,真要赖了醉仙楼的账,估计这书生从此也和功名无缘了吧!
“客官要点什么?”
“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闻着酒香,醉书生已经馋的不行了,尤其是看着周围的人一边行着酒令,一边敬酒。好在是大白天,体型丰腴,声音酥软的二八佳人们还没有开始跳舞劝酒,不然这醉书生估计更加激动了。
很快两碗酒就上来了,浓郁的酒香从碗中飘荡而出,四散而开,醉书生二话不说,端起一碗就着茴香豆一饮而尽。
不过一会儿功夫,醉书生邱行素已经喝完,又要两碗酒。
新酒上来,这醉书生又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没有一滴浪费。
第五碗,第六碗……第十五碗……
这醉书生一连喝了十八碗,喝得满脸通红,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十八碗酒饮尽,一碟茴香豆一颗不剩。醉书生一拍桌子,大喊一声结账,好像已经忘了自己没钱,甚至还想从乞丐碗里抠几枚铜板。
“客官一共是十两纹银!”
“嗯,价格还算公道,不贵不贵!”醉书生四平八稳的坐着,紧接着说:“但是,我没钱!!!”
“不过,我这有块玉佩,绝对能抵你的酒钱了。”看着店小二脸色变了,醉书生非常豪气地说道。
醉书生身上的这块玉佩,是曾经立下战功后,君王赏赐的,就一直随身带着了。
不过边关战士,生死且不顾,金银财宝什么的,更是没用,一块玉佩在醉书生看来,还不如一颗能救战士性命的医家灵丹呢!
君王赏赐哪里比得上与兄弟们一同饮酒打仗的情义。
想着既然到长安城了,不如换了玉佩换一顿好酒,下次见了边关兄弟们,也能吹嘘自己是喝过长安城的酒的人了。
可这玉佩久经风霜,醉书生也懒得打理,看上去干干巴巴,麻麻赖赖的,一文不值的样子。
店小二又不识货,看着这一点也不圆润的玉佩,就觉得是个吃白食的。
“老板,有人喝霸王酒!”
正在低头算账的老板头也不抬,愤愤地说道:“抄家伙给我好好收拾他!”
一帮伙计们蜂拥而上,把醉书生扑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
“不要打死了,晦气!打完了扔出去,记得扔远些,最好丢河里喂鱼了”,掌柜的吩咐道。
醉书生也没有反抗,就这么被丢了出去。那枚玉佩也没有要,就那么悄悄放到了醉仙楼的桌子上。
笑话,醉仙楼不识货,但堂堂玉门关醉书生,还能真赖了普通人的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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