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这世界什么东西跑得最快？
八卦和谣言。
周末一回来，闵兰在八卦群里看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听说一个月前副总办公室第一次有女员工进去了。”
“不会吧！！哪个女的那么猛啊？竟然一步登天了！”
“好像说是文旅部的。”
“什么原因？一个月前？”
“据说是那次副总去文旅部开会，她没出现，副总很生气，就叫去了办公室。”
“故意的吧？为什么副总开会还敢不参与？”
“到底是谁？”
闵兰皱眉，关了消息。
看来纸包不住火，那件事情还是传开来了。不过管它呢，都过那么久了，而且文旅部和令柔没受到责罚，没必要理会。
周一下午，集□□发五月的企业内刊，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封面竟然用了令柔的民族艺术照，配的标题是“民歌园里的山神女儿”。文旅部成了封面当红部门，不但有好几个的标题称赞，内刊里面还有几页关于民歌园和周文虎的采访报道。
文旅部又一次风光无两。
部门所有员工再次欢天喜地——俺们的部门终于起来了！
“令柔，快看，你好美啊！”
大家传阅着内刊，边看边开玩笑说要众筹送令柔进娱乐圈，文旅部入股做她的经纪人公司。
“哈哈，”令柔连忙哈笑道，“你们太夸张了，我顶多就是做了一回网红，要进娱乐圈还差得太远，两码事。”
令柔在网上的热度消退了，却没想到在鸿信集团内部又小红了一把。
有些人渐渐认出了那是文旅部的员工。
在58楼的投资发展部，方优茗盯着企业内刊的封面，表情气得快扭曲了。
她一眼就认出封面的女孩就是那个令柔。
然后刚刚她又得知了另外一件事，更加气爆炸。
原来那个被副总叫去办公室的女员工，就是令柔！
“这女人太有心机了！她真是太有心机了！”
方优茗心里大声地喊道。眼睛因为愤怒而瞪得如铜铃般大。
“副总怎么能那么容易被她骗了啊？”
方优茗曾经找过无数个借口，想要去偶遇副总，好不容易有几次遇上，靠近他说了几句话，最后结果都是被他无视。
她知道陆境恒高不可攀，毕竟他是资产千亿的鸿信集团接班人，多少名门望族的家庭在等着和他攀亲，怎么可能轮得到她？
可她还是想要努力去尝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都想争取。
看看这个世界，并不乏有成功的例子。那边有售货员嫁给超级球星，这边有办公室文员嫁给香港大富豪，还有普通演员嫁给e国王子的事例。
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何况自己的家境也不算差。
方优茗每天认真打扮，希望能在遇到陆境恒的时候给他留下点印象。每次在陆境恒来参加投资部会议时，都小心翼翼地表现，生怕自己一个动作不好看就留下坏印象。虽然这些机会屈指可数。
可是现在……
现在!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以为副总是高不可攀的啊！
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文旅部女员工耍点心计就接近了？
方优茗觉得太讽刺了，心里满满是不甘心。
呵呵，原来是要会耍心机啊！要像那个令柔那样，在晚会上故意不说自己的名字，争取主持人的帮忙！要像令柔那样大胆，在副总出席的会议上故意缺席，这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
“好你个心机表！”
方优茗妒忌得发狂，她看了看内刊封面，猛地撕碎了它。
周二中午，当闵兰打开八卦群来看时，心里吃惊了一把。
“文旅部那个女员工查到了，叫令柔。就是企业内刊封面的那个女人。”
“据说非常有心机，晚会故意不说自己的名字，会议故意缺席，都是为了引起副总的注意。”
“天哪，她真不要脸。”
“好有心机啊，不择手段靠近副总。”
“文旅部全体上下都差不多。估计是为了拉拢副总，力推那个女的出来吸引副总注意力。”
眼见她们越聊越过分，闵兰终于忍不住回复了一句：“你们现在等于是在污蔑副总和员工有事情啊，群里要是有线人，不怕被查到？”
群里所有成员都是用小号，并不容易知道真实身份。但闵兰这句话还是把大家唬住了。讨论渐渐减少，也渐渐不再提令柔和副总的称呼。
但还是有一个小号在猖狂。
“谁污蔑副总了？都是在说文旅部那不要脸的女员工。心机表。”
“鸿信集团就没见过那么有心机的女人。大家应该学学。”
……
这谁？泼脏水泼得那么明目张胆？
闵兰转头看了看旁边卡座里的令柔，她正聚精会神地写着后期活动方案深化报告。
闵兰转回到电脑前，把那猖狂小号的发言全部都看了一遍，再结合对方的语气，她的第六感忽然就起来了。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
或者，也可能是故意的偶遇。
周四下班后，令柔就在电梯里遇到了方优茗和她的同事。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令柔即刻感受到了来自方优茗的冷眼。方优茗见到令柔，嘴角扯起，鼻子哼了一声，就迫不及待地和她旁边的同事嘲讽起来。
“现在整个鸿信都在议论那个勇闯副总办公室的女人到底是谁，都在说她太不要脸了。”
“副总的会议都敢缺席，真是为了达到引起副总注意而不择手段啊。”
听到那两句话，令柔心里已经明白了九分。难怪闵兰姐这两天说八卦群里的女人疯了，乱说话。大概就是身旁这两人谈论的内容吧，而矛头就是她。
令柔微微拧了拧眉，抬头看着电梯显示灯，不去搭理她们。
“那女员工可能想着能攀上副总，然后嫁入豪门，从山鸡变凤凰吧，哈哈哈，可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料，竟然做个这么大的白日梦。”方优茗说得很大声。
她旁边的同事不知道当事人就在电梯里，不过秉着同样的妒忌心理，也点头附和：“虽然副总是很多人的梦想，但是大家都很清醒呀，那是不可能的嘛，怎么会有那么厚脸皮的女人真的以为可以成功？”
“所以说犯贱啊，现在被大家骂。简直是likeabitch，shameless”
方优茗朝着令柔的的方向说话，她不满令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故意加重了那两句英语的声音。她要骂她，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像泼妇，所以借两个英语单词嘲讽。
令柔看着显示灯，咬了咬唇。两秒后，她转头。
“youeatwiththatmouth”令柔用英语回怼了一句。意思就是你嘴太脏了。
对于一个六级英语拿了近700分的学霸来说，用英语说几句话没有难度。而方优茗说话实在太难听。当她对着自己说那几句话的时候，令柔终于忍不住了。
闵兰姐说的对，有些人你以为和她无交集，但她会过来和你交集。而你必须阻止。
“你……”
没等方优茗回话，令柔继续对她说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果事实不是那样，你要负法律责任吗？”
“叮”一声，电梯到了一层。
令柔转过头，大步迈了出去。
身后传来方优茗的怒喊：“你说什么说！你有什么资格说！”
妒忌容易让人发狂，尤其是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宠大，母亲也是势利蛮横的女人来说。
方优茗狠狠按下关门键，转身对身边的同事大声说道：“知道吗？她就是那个大家谈论的女员工！就是那个做白日梦的女人！”
令柔走出鸿信中心，快步走了十几米路才停下来。她抬头看看周围的高楼大厦，忍住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用力吸了吸鼻子。
这是她人生里第一次被人这样用难听的话羞辱，纵使她心态再好，也没办法不难过。
那个人是看自己不顺眼吗？但为什么呢？什么时候招惹她了？她这么在意副总，难道是因为她……算了。
令柔决定不再去想她的事情。
方优茗于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如果她太过分，她也会反击。
但令柔无法不去介意自己在集团里的名声。她不知道为什么那次的会议事情被传成这样。难道现在内部的其他人都在这样说她吗？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闵兰姐？”令柔用手指抵了抵酸酸的鼻子，尽量装作没有事情发生。
“令柔，你还在办公室吗？我忘了拿一个袋子，你帮我看看我桌子底下有没有？我现在回了公司。”闵兰在电话里说道。为了避开下班车流高峰，她总是要掐着点下班赶路。但今天忘了一个重要的袋子，没办法只能返回公司。
“抱歉闵兰姐，我现在已经离开公司了。”令柔回她。
“哦，那没关系，我已经回到公司了，我自己上去看看。”闵兰说完，觉得刚才电话那头的声音有点异样。
“你怎么了？声音有点沉？”
“没什么，闵兰姐，我有些事得先走了，那你回办公室看看吧。”
“好的，没问题。拜拜。”
挂了电话，闵兰疑惑地看看手机。随后她下车，锁门，准备去搭电梯。
“那个叫令柔的真是太会装了。”
“何止会装，还很有心计。她就是想山鸡变凤凰，上次我在万汇城见到她在看奢侈包，估计是想打扮自己，准备融入上流社会吧。makemesick”
闵兰压着火气，循声望去。
“你个泼妇！嘴巴是涂了苏丹红吧？啊？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闵兰指着方优茗，边走过去，边气冲冲地大声呵斥。没想到在停车上遇上那个管培生，而她正好在说令柔坏话。听她说话的语气，闵兰可以百分百肯定，那群里一直在泼脏水的小号就是这个女的。
方优茗回头，见一个披着大卷长发，打扮时尚的成熟女人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她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天在令柔身边的那个女人。
“你是谁？令柔的姐姐吗？我又不认识你，我也没说你。”方优茗有点心虚地后退半步。
“我是文旅部的策划主管，令柔是我徒弟，你在群里泼脏水，在背后说公司同事坏话，你小心我把你举报给高层！”
方优茗本来还有点被闵兰的气势吓到，但一听她说自己是文旅部的策划主管，就平静了下来。
呵，原来只是个策划主管，还以为多厉害的角色。
“你有录音吗？你有证据吗？你想举报我？姐姐，别怪我不提醒你，你被踢出公司的时候我可能还端坐在办公室里。”方优茗恢复了跋扈的性子。
“想说你背后有高层是吧？呵呵呵，你以为这是多大的事？离开这公司就不能活了？我警告你，我也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再搞事，我就甩你几巴掌。”闵兰怒道。
方优茗不说话了。眼前的女人比她高，气势比她盛，她不能继续激怒她。
但她眼里却透着狠劲。
“那就看着吧，我要让你们都吃不完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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