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情人终成兄妹
“支付宝到账1500元。”季舒窈愉快地收起手机。
宋峥他已经耷拉着胳膊走远，连沈皓训话都没听，背影像个颓废的大猩猩。
沈皓也带了手机，因为他想问过季舒窈意见后再在论坛里发帖。他突然想起什么事，掏出来手机点开□□行云流水地输入季舒窈的□□号：“你同意下我的申请。”
季舒窈点点头，正准备点同意，却和沈皓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对视了几秒。
季舒窈开门见山：“你怎么知道我的□□？我没和你说过吧？”
沈皓的呼吸瞬间停止。
季舒窈继续补充道：“我记得我只把□□号告诉了白溱溱他们……”
沈皓默默地低下了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挡住他的眼帘。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季舒窈觉得逗沈皓颇为好玩，玩味地笑着：“那天那个真假顾静……”
沈皓实在听不下去了，重新抬起头，目光无比真诚：“对不起，但是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怎么逼不得已？季舒窈疑惑道。
沈皓一鼓作气：“为了你们身体心理健康，真的不要再吃有害垃圾了！”
季舒窈懵了一瞬，想起自己当初起的群名好像叫什么有害垃圾销毁……
她忍不住陷入了沉思，沈皓是怎么想到那里去的？
“这个，只是随便起的群名，你想太多了。”季舒窈随口编了个理由。
因为，她是无法把“你就是那个有害的垃圾”说出口的。
沈皓一时间想不出要说什么了，有点手脚无措，眼神飘来飘去，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抬头稍稍看一眼季舒窈，还以为自己不会被她发现，其实被季舒窈尽收眼底。
沈皓伸手想要挠挠头，但想到季舒窈会不会不喜欢这个动作，又放下了。
季舒窈觉得沈皓不知道做什么的样子还挺好玩，于是就静静地站着端详他的脸，沈皓意识到了季舒窈在看他，脸微微发烫，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等沈皓连耳朵根都红了，季舒窈才悠悠开口：“以后不要再做偷偷加别人群聊这种侵犯隐私的事，下不为例。”
沈皓听完，标准地九十度鞠躬，重复四次，一边鞠躬一边调换位置，东南西北都来了一遍：
“第一次，这是给你的。”
“第二次，这是给姓白群主的。”
“第三次，这是给明月的。”
“第四次，这是给顾静的。”
季舒窈愣愣地看着他，完全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
沈皓他，是不是脑子和别人长得不太一样？别人的大脑沟沟壑壑，他的大脑可能比较光滑。
沈皓起身，满眼都写着“夸夸我”，很像狗子拆了家还向主人炫耀。
季舒窈不知该不该笑：“你没有没想过，当面和她们道歉比较好。”
沈皓一副“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
季舒窈终于忍不住笑了，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弱化了丹凤眼带来的凶感，明媚的笑让人移不开眼。
你可以在我面前多笑笑吗？
沈皓想如此说。可他又觉得，自己没理由这么要求季舒窈。
于是他只能细细看着季舒窈的笑颜，想要永远记住这一刻。
等季舒窈不再笑了，沈皓才开口：“对了，我想到怎么解决论坛问题了。”
季舒窈立马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不是有一句话说是‘有情人终成兄妹吗’，我们也可以利用这句话，在论坛传一下，让大家误以为我们是兄妹。”
虽然有点荒唐，但确实也是个好办法。季舒窈立刻想出对策：“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的话可能还会有人怀疑，我们可以发布一些图片，比如全家合照之类的。”
“那要找人p图吗？”
季舒窈正在浏览商城界面，一个名叫“我是女娲”的商品乖乖地待在展示栏上，她一笑：“不用了，我会。”
我是女娲：售价20积分，特点：可美颜，会吸引众人目光；可p图，且毫无ps痕迹；额外功能：可以让你像某个人哦，就算五官完全不搭边，也能让人感觉你俩很像，赶紧去get明星姐妹脸！持续时间：15天。缺点：某些人群无法发挥作用。
解决了全家照的问题，季舒窈又问：“你有标志性的的东西吗？”
沈皓拨开鬓角的头发，将左耳垂展示给季舒窈看：“这里有一个痣。”
不错，季舒窈点点头，这已经够了。放出模棱两可的信息，到时候要是得澄清的话也容易。
季舒窈立刻用了一次我是女娲给自己左耳垂加了一颗痣，将耳边碎发都梳上去，露出耳朵，再加上商品自带的buff，非常容易被人看到。
“我明天把照片带过来。”
“不用，我去你家，准备完就发帖。”
论坛帖子已经愈演愈烈，有人甚至扬言要是她再纠缠沈皓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虽然季舒窈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能再等了。
沈皓心跳了两跳，他总有一种季舒窈是去跟自己见家长的错觉。
和沈皓道别后季舒窈回班早读，白溱溱也刚来，她戳了戳季舒窈的脸：“你之前和我们说有点事要解决，得接近沈皓，这都三天了，做完了吗？沈皓没怎么你吧？”
季舒窈也戳了戳白溱溱的脸：“马上就要做完了。再说，沈皓怎么可能把我怎么样。”
白溱溱听过沈皓的一些传闻，深知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沈皓现在的行为越来越古怪，谁都看不懂他要做什么。作为季舒窈的朋友，白溱溱还是忍不住担心：“你真的确定他不会伤害你吗？”
看来不说点什么是不能让明月放心了，季舒窈悄悄靠近她的耳朵：“我抓住了他的把柄。”
白溱溱的表情从震惊转为恍然大悟和佩服，她对季舒窈举起大拇指。
白溱溱的目光自然地转移到了季舒窈的左耳朵上，其实从一开始，她就不自觉地被吸引，但因为有话和季舒窈说被她刻意忽略了。
耳垂上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痣映入眼帘，白溱溱有点奇怪：“你这里有一颗痣吗？我怎么从来没注意到？”
白溱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还有，你以前有那么像沈皓吗？”
季舒窈也装作诧异的样子：“啊？真的吗？”
说话时间，班里大部分人都到了，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季舒窈左耳垂的那颗痣。
左耳垂，痣……所有人都不自觉联想到那个左耳垂也有痣的人。
而且，季舒窈什么时候怎么和沈皓这么像了？
原沈皓非常喜欢这个痣，他给右耳打了耳洞戴上耳钉，却没有给左耳打耳洞，为得就是能让人一眼注意到。
单单这样还不够，季舒窈中午吃饭后故意在操场闲逛，为的就是让更多人看见。
有人拿出手机发了帖子。
楼主：我刚刚才发现季舒窈左耳垂也有一颗痣，嘶……想到了某个人。【图片】
1l：我也……
2l：明明五官不一样，却感觉长得那么像……我在说什么？
3l：+1
20l:+10086
25l：我这有沈皓大头照，叠了下图，痣位置一模一样哎！【图片】
28l：不会是兄妹吧？我瞎猜的。
29l：wc
下面的楼层如同复读机般重复了二十几遍，终于有人打破队形。
33l：别跟风了，不过是一颗痣，能证明什么？我怎么不觉得他俩像？
35l：我同意楼上！我也get不到。
季舒窈坐在凉亭里的石墩上，满意地刷着帖子。现在这个帖子讨论度越来越高，人们也逐渐分为两波。
第一波是觉得季舒窈和沈皓有点血缘关系，第二波是根本不信她能跟沈皓有关系。
季舒窈托腮，等全家福一发出来，大家应该也差不多都信了。
她收起手机，回班认真听课，无视了所有异样的眼光。
＊
刚打下课铃，李一就立刻拿着昨天的卷子准备去问数学老师卷子最后一道大题。
数学老师刚第一名讲解完题目，他应该也是问的这一题，他皱着眉毛从李一身边走过。
李一心里有些困惑，第一名也错了？这道题到底得多少？
数学老师很喜欢学生们问题学习，她耐心细致地又讲了一遍：“……到这步再把公式带进去，所以得2，这位同学，你听懂了吗？”
李一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个叫季舒窈的，竟然做对了？她一个女生，怎么可能？
一定是巧合吧？绝对是！
李一还在愣神，数学老师以为他没听懂，又重复了一遍：“你听懂了吗？如果没听懂老师可以再讲一遍。”
把他拉回神的是门外传来的一声温和的“报告”，李一这才想起来自己进来的时候连报告都没喊，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见来人是季舒窈，李一脸色立刻变黑。
季舒窈压根没注意他，把卷子放在教室桌上，轻声有礼貌地询问：“老师，您看这个解题方法怎么样？还有更简便的吗？”
数学老师略略看了一眼，眼里闪过惊艳：“你运用了高三的知识点，你已经学到这种程度了吗？”
李一脸色苍白。
季舒窈谦虚地点头：“学过一点点。”
数学老师又认真看了一遍季舒窈的答案，忍不住称赞：“思路清晰，答题规范，太棒了！你是哪班的同学？”
季舒窈微笑：“一班的。”
李一脸色又变得铁青。
季舒窈余光瞥到李一脸色黑了白白了青，不禁纳闷他的脸是不是led灯管做的。
数学老师摩挲着笔杆：“这的确是最简便的方法，到时候讲这张卷子我会给同学们拓展一点。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季舒窈笑眯眯地说：“我叫季舒窈。”
数学老师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李一：我也记住你了。
快要上课了，季舒窈收起卷子准备回班上第二堂课，却看见李一有点不对劲。
他脸色更差了，身子歪歪斜斜的站不住，嘴里不知说着什么。
出于对同学的关怀，季舒窈开口询问：“同学，你没事吧？”
李一却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摔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嘴唇不停蠕动着。
办公室里的老师乱作一团，有人给他掐人中，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季舒窈有点好奇他到底说什么，蹲下身靠近李一的嘴边。
“她怎么做对这么难的题目呢……怎么能在一班呢……一定是抄的，一定是抄的……”
说的什么鬼东西？
季舒窈有点嫌弃地重新站起身，回班上课了，没忘记用清水洗洗耳朵。
过了两个小时，季舒窈支着下巴趁课余时间远眺放松眼睛，学校的广播却突然响起来：“近日，多市突然开始流行一种只在男性中传播的疾病，当患者收到刺激时，脸色会变得铁青，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嘴里念念有词，严重时可致人死亡。我校李一也已发病，现已送往医院抢救。请各位男同学们保持身心愉快，避免情绪激动。”
“这个病我好像听过，”明月努力地回想，对季舒窈说，“叫什么……”
“破防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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