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起疑
隐现山庄
沈司凝打开竹筱传来的纸笺，上面说今天萧、祁两家的家主去了苏家商议灭族之事，决定秘密查找荥阳祁氏在外的旁支，另外苏佑打算后天带她出来。
沈司凝蹙眉，这些事他们为什么不和另外两家说？再就是，有无垠海那晚的事情在前，苏家人怎么会想着带竹筱出来？
黑色玉牌出现，沈司凝开口：“怎么？”
“你下次能不能换个开场白？”闻钊说。
“都是同一个意思，怎么说不一样？”沈司凝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问题。
闻钊叹息一声：“我如此活泼可爱，这么就教出你你这么冷淡的性子？”
沈司凝：“……”
大概闻阁主自己也觉得用“活泼可爱”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有点太过令人起鸡皮疙瘩，他干咳两声，主动跳过这个话题：“说正事啊，你今天有空吗？”
“不太有。”沈司凝其实就是不太想在接着听闻钊鬼扯。
“别呀，紫狐快把我闹死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当然有！”闻钊说：“紫狐听说竹蛇和豹子见到你了，非闹着也要见你。现在还在那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沈司凝扬眉：“紫狐她会这样？”
“怎么不会，”闻阁主激动的拍桌子：“影阁众人，论耍无赖，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听了这话，沈司凝果断拒绝：“不去。”
“为什么？”
“她太闹。”言罢，她又补了句：“你说的。”
“不是……她当着你的面肯定不会那样的。”闻钊苦口婆心地劝说：“你就来一趟吧，你说你身为长老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来一次影阁。再加上现在你又不接任务，现在都开始有人说红尾长老不在世了，你知不知道？所以为了澄清这个谣言，您不考虑考虑身体力行的来一趟？”
“……”对于自己莫名其貌死了这件事，红尾长老表示不知道该作何表示。
“来吧，顺便和我说说你最近都干了什么。让我心里有个底，好时刻准备着帮你打架。”
沈司凝想了想，有些事确实需要和闻钊说一下：“知道了，我下午过去。”
闻钊变脸比翻书快：“好咧，那您忙，我不打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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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玉溪山腰。
萧秉行和苏佑两人环视四周，随后看向对方同时摇头。
苏佑蹙着眉：“怎么到这就消失了？”
在半个月前，苏佑就发现了竹筱的不对劲。今天萧秉行随萧河一起来时，说想去看看竹筱。在路上，苏佑对萧秉行说曾经看见竹筱偷偷往外传递消息。
萧秉行适时提出可以带竹筱出去，看她会不会和对方碰面。苏佑出言赞成。
两人结束和竹筱短暂的对话后，出去绕到窗后亲眼瞧见了竹筱往外出消息，于是他们一路跟到了这里。
“这山上有人住吗？”萧秉行问。
苏佑摇头：“从未听说过。”
“人应该还在山上，我们分头找找。”萧秉行说：“一会在这汇合。”
“好，注意安全。”
萧秉行点头：“你也是。”
……
未时三刻，沈司凝处理完事务往山下走。
“没有。”
“我这也是。”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司凝停下脚步。看清不远处的两人，沈司凝下意识的转过身。
他们怎么会来这？
“韩姑娘？”
萧秉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司凝想假装没听见，但就这么点距离，这个说法根本不现实。一时间，沈司凝停也不是，走也不是。
沈司凝背对着他们站在那不应声，也不回头。这种时候，她这种行为不禁让萧秉行心下生疑，抬步走过去：“韩姑娘怎么在这？”
沈司凝脸上换上笑颜，双眸微弯：“有事，萧公子呢？”
“我也是。”两个人一来一往，回答了等于没回答。
沈司凝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后方苏佑的身上。苏佑可是苏瑞安的亲侄子，不可能不知道苏瑞安的样貌。
后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司凝藏在袖中的手掌握紧，快速说：“我事情还没有办完，就先走了，告辞。”
“韩……”
萧秉行一个字节卡在喉咙里，因为沈司凝这一次直接御空飞走了。
苏佑正好走过来，他微抬头：“韩姑娘怎么走的这么着急？”
萧秉行眼眸缓缓眯起，隔了会才接话：“她说她还有事。”
苏佑点头，又忽然顿住：“不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什么好奇怪的，”萧秉行沉吟：“她的出现总是很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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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部九原，南余山腰。
闻钊一早就等在大门口，沈司凝一靠近他就连忙招手：“红尾，这儿呢！”
他这一嗓子嚎的响亮，更何况喊得是“红尾”，四周原本走动的人听见纷纷驻足侧目。
沈司凝落地，闻钊带着她往里走：“怎得还戴着面纱？”
自然是防止萧秉行突发奇想带着苏佑追上来。
沈司凝敷衍的“嗯”了声，闻钊见状也不在多问。
待两人身影消失，周围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我刚才没听错吧，阁主喊的是红尾？”
“你没听错，我也听见了。”
“红尾长老没死啊……”
“到底是谁之前造谣说红尾长老死了的，出来挨打！”
“就是，害我伤心了好一阵呢。”
“不是……难道重点不应该是花甲之年的红尾长老变成了一个年轻姑娘吗？”
众人陷入一阵谜之沉默。
突然有人不自信的开口：“我突然有点怀疑阁主那些话了。”
“我也有点……”
“看样子，五年前红尾长老也才十多岁吧？”
“你们这都是偏见，忘了前两年红尾长老干出来的那些事了？”
这些人的议论沈司凝和闻钊不知道，也不在乎。
“紫狐被豹子拉去帮忙了，估计再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闻钊边开门，边说：“这段时间呢，我们先来聊聊你的事。”
闻钊把沈司凝按倒椅子上，倒着茶说：“来，茶水管够，你仔仔细细地说。”闻钊把茶盏放到沈司凝面前：“先从你怎么和五大家扯上关系的开始说。”
沈司凝摘掉面纱，抿了口茶：“三月末的时候我收到消息，有人在找十九岁，生辰九月初五的姑娘。”
“那个人是你？”
沈司凝颔首：“找我的人是淮扬萧氏的公子，他是帮钟吾苏氏找的。”
“钟吾苏氏为什么要找你？”
沈司凝说：“因为我是钟吾苏氏失踪多年的表小姐。”
闻钊瞪眼，被气笑了：“好嘛，敢情就我一个人是平头老百姓——可是你为什么让竹筱代替你回苏家？”
沈司凝指尖轻叩着杯壁，隐去沈君同和苏瑞安的部分以及雪谷找她的目的，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洁的和闻钊讲了一遍：“……我昨天将夏家和裴家的是告诉了萧秉行，但没说雪谷的人也在找我。今天上午萧、祁两家的家主去了苏家，三家决定先找到祁家在外的旁支。”
闻钊疑惑的问：“他们为什么不告诉另外两家？”
沈司凝摇头：“他们内部的恩怨，我就无从知晓了——我想让你也帮忙找找，如果他们问起，你就说是我下的任务。”
“好。”闻钊担忧的说：“雪谷的人对你虎视眈眈，你小心着些，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沈司凝轻笑着颔首：“嗯，我一定不会和你客气。”
沈司凝话音甫一落下，门外就响起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老大，我听说红尾到了！”
一身紫衣的微生望舒推门进来，正瞧见了沈司凝。她扫视屋内，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后还是不敢相信：“陈浩和我说你才二十岁左右，我还不信。人比人，气死人也不用怎么个气法吧！”
闻钊严肃这一张脸：“要是以后还想见到红尾，就把你那闹腾劲收起来。”
“为什么？”虽然嘴上闻着，微生望舒还是收起了还保持着开门姿势的两条胳膊。
“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闹腾。”闻钊嫌弃的瞅着她：“没事跟红尾学学。”
沈司凝闻言将目光从微生望舒身上移到闻钊身上，那眼神意思很明显：上午嫌弃我性子冷淡的是谁？
闻钊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反正微生望舒不知情，他说的义正言辞。
微生望舒对两人这无声地交流毫不知情，她快步走到沈司凝身边坐下，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我叫微生望舒，你叫什么？”
“微生？”沈司凝看到微生望舒就觉得眼熟，听到她的名字才总算想起来：“你是赤方大陆紫羽宗的人？”
微生望舒感到惊喜：“你听说过啊。”
闻钊插嘴：“西鼎楼就是她开的，她当然知道。”
“原来我和你这么有缘分啊！”
闻钊嫌弃的说：“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闭嘴。”微生望舒嫌弃完自家老大，转头面对沈司凝又是一脸和颜悦色：“红尾，我觉得不如你我两家合作，把大靖皇帝给踢下去，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夏家为大靖奉献了那么多，结果人家惨遭灭门，他却在背后偷着乐，简直丧尽天良。”
沈司凝却忽然掀眸，看的微生望舒微征：“怎么了？”
“我记得紫羽宗成立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了。”沈司凝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是啊，”微生望舒愣愣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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