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相面
田菜慢慢睁眼,看看四周还有些犯晕,想必是头一次喝酒就是这样吧。田菜坐起下床走了一步,感觉有一点儿晃:“师兄们都不在,几时了?”
田菜循声走出屋,看着太阳已经到了头顶,应该是到了正午,李勇在旁边的厨房喊道:“田菜,你过来。”田菜看着离殇与木道和尚在练功,公孙悠然在不远处花丛间走来走去不停地扇着扇子。
田菜走到厨房,道:“我来帮你洗菜。”李勇道:“不不不,你去换周大哥烧菜。”
周全书往灶里放入几根木柴,道:“他会烧菜么?”李勇没好气道:“以前吃过他的烤鱼还不错,总比你那做的猪食强,你帮着添柴火算了。”其实李勇哪儿像他说的吃过田菜的东西,分明是见田菜吃什么就抢过来,不给他就臭打一顿。
周全书气不过,嗔道:“什么……什么叫做的猪食啊?我哪儿有那么差,就你能,那你自己去烧菜啊!除了打田菜你还会什么呀?”
李勇:“求去去,你做的也只能是叫熟了,不是烧糊了就是煮成一锅粥,能吃么?”二人又接着吵吵起来。
田菜被他们二人吵得脑袋就大了,便说道:“好了,你们别吵架了,我去烧菜,虽然平日里没什么吃的,基本是煮的,你们不担心我弄得不好吃那我就做了。”二人停下争吵,各自忙各自了。
饭菜做好,李勇招呼三位师兄吃饭,田菜在屋里木桌上摆好碗筷,又回去厨房忙活。
牛二狗冲了进来,嬉皮笑脸道:“各位师兄弟,怎么不叫我呢?”
公孙悠然呼的一声收起折扇,道:“刚才又不见人,谁知道你去哪儿了呢?莫不是又去织女峰看美女去了?”
牛二狗喘息声慢慢弱了下来,道:“刚才呀,刚才吓死我了,被一只大狗给撵了回来……”众人哄笑,李勇乐道:“原来二狗师兄也造狗咬啊,哈哈哈……”
牛二狗嗔道:“什么二狗师兄,我叫牛二狗,叫我牛师兄。我跟你们说,刚才我去那片荒山里,刚才真的……真的被一条大白狗追着我咬,哎哎,你们别笑,真的……”公孙悠然笑得肚子疼起来,忍不住道:“我说啊,兴许那只大白狗前世是你娘子,如今见了你还念着前缘,找你寻亲来了,哈哈哈……”
木道和尚打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牛师弟,若是前世有恶果,今世当好生修行赎罪吧。”离殇听着也是有些忍不住,悠悠的一本正经道:“是段良缘也未可知啊。”
周全书笑趴在地,站起道:“哎呀,牛师兄啊,以后可别瞎窜了,下回说不准遇见豹子狐狸精什么的,要是逮着你不放抓去山洞成亲可怎么得了啊?哈哈哈……”
牛二狗:“你们……”
田菜端了一大碗菜汤进来,道:“你们刚才说什么呀?那么开心,有什么喜事吗?”公孙悠然、木道和尚、离殇笑而不语,只见李勇与周全书端着碗低头嗤嗤的笑。
田菜看向牛二狗难以言说的表情,道:“牛师兄,刚才听说有一条大白狗……”还不等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牛二狗很是无语,端起一碗饭道了一句:“吃饭!”
一顿饭间,几人时不时的看着牛二狗发笑,让牛二狗好生不自在,只有田菜懵里懵懂的,时不时的也跟着傻笑两下,师兄们默契岔开话题免刺激牛二狗,不停地赞美田菜做的饭菜可口好吃。
田菜与周全书将碗筷收起端到厨房,李勇勤快的擦着桌子,想来李勇往日里对着小伙伴吆三喝四的,如今倒是勤快不叠的。
离殇盘坐在墙脚边慢慢的收拾散落的黑白围棋子,公孙悠然坐下道:“离殇师兄,想必你也是精通下棋啰?”离殇道了一声:“哪里哪里,略知一二,还望公孙师弟赐教。”
牛二狗看着他们各自忙自己的,感觉百无聊赖,便躺下睡觉。木道和尚坐在拨弄着佛祖念经,牛二狗左右不适,坐起道:“木道师兄,你这念经嗡嗡的,睡不着啊。”木道和尚站起,慢自走向屋外。
牛二狗躺下,自言自语:“这木头和尚,整天面无表情的,哎呀,真是无趣,无趣啊。”
公孙悠然与离殇下了几手,田菜走了进来找到镰刀,李勇道:“田菜,你又出去啊?”田菜点头道:“我去外面挖些野菜,晚上再做来吃。”说完,田菜出屋在走廊找到竹篮走了。
李勇摇头道:“哎呀,整天山上山下跑,衣服都破那样儿了,屁股都开个洞。”李勇走了出去,靠坐在走廊栏杆上看木道和尚练棍。
公孙悠然看了看自己一生锦衣,叹息道:“田菜挺可怜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离殇嘴角微微翘起,道:“这个小师弟虽然身世凄苦,却勤恳有加,从面相上看并无清奇之处,但有一股子韧劲儿,言语间有愚智,将来长大了也是不同一般人,差不了。”
公孙悠然略有惊色,道:“离殇师兄也懂相面之术?”离殇微微点头道:“小时候对一些奇文异术有兴趣,就在家里的藏书阁翻看了些命理相术之类的书,只是粗略知道一点,不如公孙师弟的师傅神算子了然名震江湖啊。”
公孙悠然道:“哪里哪里,我师傅神算子虽擅长此道,只是悠然愚钝没领悟他老人家的真传,师傅实在是恨铁不成钢,就让我到天崇仙界修行来了。”公孙悠然落下一子,看看离殇道:“离殇师兄,那你看看我这资质如何?”
离殇落子,抬眼看了看道:“昨日所见,公孙师弟像是精通骑射之术,只是武功没南宫师妹练得精深。”公孙悠然一怔,然后笑了笑道:“离殇师兄果然好眼力,一眼就可知对方实力,佩服佩服。”
离殇道:“或是南宫师妹因为国仇家恨更加勤勉练武的原因吧。”公孙悠然一听离殇说南宫蕊儿的国仇家恨,不免轻咳一声,道:“那师兄看看,你觉得悠然要练功多久才可以砍断仓木啊?”
离殇抓起一子,也不抬头,道:“昨夜你说过,不行的话,可以努力三年。”
公孙悠然:“什么,三年?”离殇微微点头。
这个结果实在是令公孙悠然难以置信,便道:“看样子是我自小太浪荡了,浪费了大好年华,若是跟离殇师兄一般从小勤加练功,说不定前日就砍断仓木了。”
离殇不语,公孙悠然道:“不说我了,离殇师兄,你看看李勇如何?”
离殇道:“头脑灵光,敢作敢为,但慧根不足,修道之路甚难,恐半途而废。”
公孙悠然听见牛二狗的喊声,道:“嗯,那你看看二狗师兄如何?”
离殇道:“游离不定,不知为何能坚持留下修行,除非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他遁入空门,否则与昨日那七八个离去的俗人无异。”
公孙悠然若有所思,虽然平日里听不懂师傅的真传,不过多少也通了一些。公孙悠然端起水了喝了一口,问道:“那你看木道师兄资质如何?”
离殇道:“公孙师弟跟随神算子耳濡目染,想必也所学匪浅,你以为如何?”
公孙悠然:“我,我嘛,木道师兄可谓心比石坚,你看他整天打坐念经练功也不言语,昨日唯有他砍仓木一口气都不停歇,仅仅用根木棍就打断了仓木,厉害,厉害,想必他这股持之以恒的劲儿将来也是前途无量啊。”说来说去就跟没说一样,只是从日常表现来简单揣测而已。
离殇微微点头道:“不错。”公孙悠然一怔,就这么蒙过去了,也不知道离殇师兄道行是高是低,思索片刻道:“师兄,那你说说昨日那两个年轻的师妹如何?”
离殇定睛看了看公孙悠然,抓起一颗棋子落下,悠悠道:“你说的可是南宫蕊儿与花仙子?”公孙悠然打开纸扇,扇了扇道:“正是正是。”心里想着前日匆忙大家为过三渡关都很匆忙,谁也没有太注意对方,这下看离殇师兄如何应对。
离殇道:“南宫蕊儿,国仇家恨蒙蔽慧心难以自拔,她的那件宝物如她一样。”
公孙悠然不明所以,皱起眉头:“那件宝物,莫不是不归剑?”
离殇道:“正是。”公孙悠然以为离殇在打哑谜,自己也猜不出来,又扇了扇风道:“那花仙子呢?”
离殇道:“无咎。”
公孙悠然差些被噎到,道:“这‘无咎’多次出现在易经八卦象辞里,意思是没什么坏处,就……就没了?”
离殇落子:“没了,你输了。”公孙悠然低头,见棋盘形势已经明朗,自己输了。
离殇起身走向屋外,公孙悠然道:“离殇师兄,你可真厉害,棋子如字。”公孙悠然起身,大喊道:“天笏!”
牛二狗惊醒,爬起喊道:“在哪儿,在哪儿?”离殇停顿了一下,好似没有回应,然后慢步走出门去。
公孙悠然摇头道:“二狗师兄,睡得可好?做梦了吧?”牛二狗才清醒过来,好似是公孙悠然大喊了一声,嗔道:“叫牛师兄,说多少遍了。”公孙悠然咧嘴一笑,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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