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金秋死了
话说猴子和竹青离开警察局长袁炳喜家，没有立刻走远。他们伏在袁家不远的一处屋顶上，静静观察了半个小时。
没有看到袁局长向鬼子报告的迹象，也没有看到他调动警察搜捕的迹象。
猴子说：“妹妹。我们走吧。”二人下了屋顶，上了街道，一边走，一边分析这一两天来调查所得到的情况。
猴子说：“袁炳喜没有什么动作，看来他说的情况还是可信的。”
竹青说：“我从地瓜查到南瓜，最后确定蝈蝈是个警察。而南瓜向鬼子供出了蝈蝈就是个警察。鬼子一定会对蝈蝈下手。”
猴子说：“三种可能，一，蝈蝈在鬼子抓捕时，被击毙。二，蝈蝈逃走了，三，蝈蝈被鬼子抓住了。”
竹青说：“宋大广临死的时候说，蝈蝈叛变了，就是说，蝈蝈被鬼子抓捕了。”
猴子说：“现在的问题是宋大广的情报准确吗？他是从哪里获得的情报？他如果获得的是第一手资料，是亲眼看到或者亲耳听到，这就是准确的。如果是别人转送给他的情报，那就不一定准确。”
竹青说：“猴子哥的意思是，如果宋大广的情报有误，那么蝈蝈也许没有叛变，或者被鬼子杀害，或者还被关押在某处。”
猴子说：“宋大广的蝈蝈叛变的情报，一定是在蝈蝈被捕之后才能得出的结论，这个情报如果不是宋大广亲自获得的，那就是别人告诉他的。是谁告诉他的？”
竹青说：“猴子哥，你怀疑沭城还有另一条没有遭到鬼子破坏的暗线？”
猴子说：“这不是没有可能。就是有一条暗线，也不一定没有有遭到鬼子破坏，蝙蝠网在沭城是不行了。我们的任务是阻止鬼子继续破坏下去。”
竹青说：“可惜，宋大广牺牲了，好多疑团可能永远解不开了。”
猴子说：“蝈蝈是金秋吗？现有的情况是，南瓜说，蝈蝈是个警察，徐盛大哥跟踪宋大广，发现宋大广跟警察有联系，李甲王丙和袁炳喜都说金秋离开警局很久了。这些情况综合起来，基本可以肯定，蝈蝈就是金秋。”
竹青说：“要想推翻这个结论，必须警察局里还有另一个人是蝙蝠网是的人。”
猴子说：“我们现在要确定的是，蝈蝈叛变了，这个情报是真是假。”
竹青说：“猴子哥，我有一种预感。”
猴子说：“什么预感？”
竹青说：“你还记得的袁炳喜的那句话吗：金秋是方局长的人。”
猴子站下来了：“妹妹，你什么意思？”
竹青看着猴子，不说话。
猴子咬着嘴唇：“我大哥会牵扯到这件事情里？”
竹青说：“但愿我的预感错了。”
猴子说：“我大哥比较复杂，我一时想不透。我那次在沭城被他抓住，其实是他保护了我，随后把我安全地送出了城”。
竹青说：“老爷和方家全家被杀，鬼子应该失去对大哥的信任，但大哥反倒高升了。这让人想不透。”
猴子说：“鬼子配合眼镜蛇计划进行大扫荡的情报，据说是一个神秘人物送过来的。”
竹青说：“宋大广送过来那份藏在唐诗里的情报，会不会也是大哥派人送过来的？”
猴子说：“这些事，一分析，全牵扯到大哥头上”
竹青说：“也牵扯到宋大广身上。”
猴子说：“我们现在假设，大哥利用汉奸身份，从事秘密的情报工作，他是个抗日战士。”
竹青说：“而宋大广是他的特使，掌握并指挥整个沭城地区的秘密情报工作。”
猴子说：“这样一来，好多谜团都迎刃而解了。”
二人边走边聊，忽然随竹青说：“猴子哥，你看，那不是李甲和王丙吗？”
街角处，李甲和王丙正在巡逻。天还不太晚，街上还断断续续有人走过。
猴子说：“我们过去看看。”二人迎着李甲和王丙走过去。
李甲和王丙已经看见猴子和竹青了。猴子正要打招呼。
只见李甲把手放在腹部，翘起一根指头摇了摇。
竹青说：“李甲不让我们打招呼。”
猴子说：“我们一直走过去。”
二人和李甲王丙相对走来，正当擦肩而过的时候，李甲压低声音说：“跟在我们后面走。”
李甲和王丙一直向前走去，猴子对竹青说：“我们跟上他们。注意听后面，千万不要被跟踪。”
竹青说：“后面有人跟踪，我会发现的。”
李甲和王丙走出五十米，猴子和竹青转过身来，跟着李甲和王丙向前走去。走了二里多路，李甲和王丙停了一下，然后岔上另一条小街道。
猴子和竹青走到岔路口，竹青凝神一听，没有发现跟踪的，也岔上小街道。又走了一阵，李甲和王丙停了一下，又进入了一条小巷。
这里已经很慢僻静，街上基本没人。猴子和竹青随后也进了小巷。
猴子说：“注意两面，防止有埋伏。”
竹青说：“我在注意，有发现我就说了。”
小巷弯弯曲曲，走了好一阵子，李甲和王丙停下了。等猴子和竹青走到跟前，李甲说：“这家老程，是我们的朋友，他在大和洋行做工人，他知道金秋的事。”
猴子说：“老程叫什么名字”
王丙说：“程开聚。”
猴子说：“二位大哥费心了。”
王丙上前，轻轻拍拍门，那门无声地开了。李甲说：“程哥，他们来了。”对猴子说：“你们进去吧，我们上街去了。”
老程轻声说：“进来吧。”
猴子和竹青进门，门在身后关上了。老程轻声说：“二位请屋里说话。”
猴子用默听法对竹青说：“妹妹，注意听外面的动静。”
竹青说：“你和他聊，我来警戒。”
穿过不大的天井，来到屋里，，老程说：“请坐。听李甲和王丙兄弟说，你们想知道金秋的情况。”
猴子说：“是！我们想知道金秋的情况。我们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老程说：“我先回答我为什么要帮你。请你们看看，这个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原来不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很贤惠的妻子，我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可是他们都没有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猴子说：“他们去哪儿了？”
老程说：“死了，他们都被鬼子杀死了。没有任何原因，鬼子就开枪把他们打死了。”
猴子说：“对不起，程叔叔，惹你伤心了。”
老程说：“不，我已经不伤心了，我剩下的只有愤怒，只有仇恨。我不知道怎么为我的亲人报仇。可我知道猴子和竹青能为我报仇。这就是我要帮助你们的原因。”
猴子说：“程叔叔，你想过没有？这样做说不定会丢命的，你不怕死吗？比如，我走出这个门，说不定就会被鬼子抓住。我受不了鬼子的拷打，就会出卖你。鬼子就会杀死你。”
老程说：“不就是一死吗？我现在这样活着，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不要说你不会出卖我，你就是出卖我，我也不后悔这样做。”
猴子说：“看出程叔是个有血性的人。那么，只要你有抗日的心，你就会有用武之地。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老程说：“我是大和洋行的工人，为他们整理货物。”
猴子说：“你如果能做到一点，我们八路军就会安排你做抗日的工作。”
老程说：“做到哪一点？”
猴子说：“你能把你的仇恨和愤怒藏在心里，不要让鬼看出来，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为他们干活，取得他们的信任，你就可以做抗日的工作了。”
老程说：“这个我可以做到。”
猴子说：“程叔叔，这事我以后回来找你的。现在说说金秋的情况吧。”
老程说：“金秋被鬼子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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