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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洗白


小二听得一脸纠结,这样行吗?乱舞?其实他想象了独舞比合舞容易得多,自由发挥即可,难不倒舞姬。
大皇子也担心:“小七,行不行的?”
程灏渊幽幽地道:“你们放心,她一把胡琴拉得出神入化,要你哭便哭笑便笑,让你跳便跳。有本事一会你不要冒出跳舞的冲动。”
听得窦氏和霍玉眼睛都瞪大了,这么厉害?
事实,陆小七就是这么厉害!二胡一拉,调子出来,立马就不一样了,不一会气氛便出来了,欢快调皮激荡得让人心痒痒,程灏轩唢呐很快跟上她的节奏,越吹越顺溜
等她的胡琴带着程灏轩上路后,曲调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大家越听越是热血沸腾,忍不住摇头摇脑起来。
大厅的舞姬情不自禁按着节拍舞起来,一大群人随意发挥,居然跳得比合舞更精彩曼妙,舞姿表情都把曲中的轻快俏皮喜悦表达了出来。
大皇子也按捺不住跟着以扇击节起来,大长腿踏着节拍晃动。在场懂音律的几乎无一不例外随节拍各自扭动。
霍玉差点想跳起来舞一曲,看到窦氏手指在跳动,头也跟着轻轻摇摆,心道:“这也太魔幻了!拉出的就是摄魂魔音。要是给她拉一曲汉宫秋月,不得把人给哭死?”
程灏轩给陆小七带着多重复了大半段都不知道,等吹完了才觉得腮帮子好酸!
这次单曲一停,人们马上发出欢呼声来了。有人高呼:“骁郡主厉害!再来一曲……”
“再来一曲,来一曲……”
“骁郡主,再来一曲……”
呼叫声越来越大,完全不顾程灏轩和大皇子在场了,眼看要失控!
陆小七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站起来团团一抱拳,笑吟吟地道:“再来一曲,但不能再起哄了。”
“好!”众人齐齐应下。
偌大的动静把外头大厅的客人都吸引过来,得知是陆小七在演奏给大皇子和程灏轩听,一下子全部涌了进来。
消息不一会就传了出去,同街酒楼的食客一听,后悔没在一品轩用膳,恨不得贴墙能听到。
霍玉没想到陆小七这么有吸引力,居然让整个一品轩沸腾起来。看向座位上的程灏轩,心道:“还真不怪太尉沦陷!”
陆小七看向大皇子,笑眯眯地道:“大皇兄来一曲《十面埋伏》如何?”
大皇子自然是精通音律的,听了她的演奏给撩起了表演欲,并没有拒绝,笑着低声道:“你是想和灏渊合奏的吧?”
程灏渊唇角翘起,他一听曲名就晓得小魔女其实是想和他合奏的,只是他无法弹奏。
陆小七含笑不答他这问题,道:“琵琶还是筝?”
“筝!”《十面埋伏》十分考究指法,大皇子并不精通琵琶,可不敢和她抢。
居然能看到大皇子和骁郡主合奏,食客们觉得今天赚大发了。以后可是能拿出去炫耀一辈子的事。不等琵琶和古筝拿来,先鼓起掌了!
这次起前调的是大皇子,曲调一响就知道大皇子筝弹得很好!而且时常弹这首曲子。前调一过,陆小七开始表演了,刚才玩扇耍笔的手法得到了淋漓尽致地发挥!
古筝音色深厚、灵透、柔和、韵味深长,音域宽广;琵琶高音明亮,低音浑厚,发音灵敏、声音清脆,可爆发出铮铮金石之声。
两者组合很好地把《十面埋伏》中激动人心的旋律表达出来,让人听得热血沸腾、振奋人心!仿佛置身于沙场之上,旗帜猎猎,金戈铁马,刀光剑影,枪林箭雨,扯鼓夺旗……
程灏渊瘫痪多时的颓废之气一扫而光,胸口豪气激荡,仿佛又回到了昔日战场上纵马驰骋横扫千军的时光。他是第一次听陆小七弹琵琶弹这首曲子。
他听出她胸中的豪情万丈,她对战争的憎恨与悲愤,死去将士们的哀戚与痛惜!在琴音中听出他们共同的骄傲、喜悦、痛苦、挣扎、悲壮、苍凉、无奈……
他想,世上再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与自己有那么多心灵上的共鸣!即使他们平日语言多有不和,性格总是在冲突,但内心里的感受想法是一样的。
曲终,程灏轩的一句话,代表了所有人听了这首曲子后的感受,他说:“大哥,我也想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
程灏渊微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得首先把书读好来,再好好习武。有心不怕迟,有志者事竟成!”
大皇子停下按住筝弦时,都不敢抬眸,他怕失控的情绪暴露于人前。坐在这个位置,他有太多的无奈!想破茧而出,但束缚太多太多了,让他透不过气来,只能等候!
如潮水般的掌声响起,随后是激动的食客朝陆小七和程灏渊举杯敬酒,敬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保卫了大觐的安定,消除了大觐与蒙国的世代相争!
一曲《十面埋伏》让食客们听出了将士们征战的不易,体会到他们付出血汗的艰辛,倒下去的将士英魂在上空的呐喊在咆哮,在告诉人们他们的不甘与愤怒!
歌舞表演的意外中断,创造了另一个意外收获,陆小七黑了一半和程灏轩全黑的声誉突然被洗白,至少陆小七的是给洗白了。
长窗关回,一切回归于最初。陆小七继续用膳。
霍玉一直时不时打量她,感慨自家大哥难得没瞎眼一次,结果对方早已名花有主!  不过她确实了不起,不怪喜欢她的男子居然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程灏轩刚才帮忙喂兄长自己也没吃饱,老实用膳,用完了,巴巴地跟陆小七道:“你答应教我的东西,可不能耍赖。一会家去就教我。”
程灏渊对他的孩子气行为甚是头痛,道:“你下午不歇息,但晚上睡得早。早上又辰时才起床。郡主晚上子时初才能睡,早上卯时初便要过去画舆图了。下午不小憩一下,精神便会差。她的身体也还在恢复期。”
程灏轩悻悻地道:“那就晚饭后。你自己整天霸占住她的时间又不说,我让她教我学习,你就意见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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