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 舍得醒了

路过陆小七所在的大门前时，看到凶悍的青奴，小妇人拐远一点过，还低声对孩子们道：“小心不要靠太近，那里有个大狗狗，会咬人的。”
两个孩子本来就有点怕，听到娘这样说，女娃娃更怕了伸手要哥哥抱。男孩儿吃力地将妹妹抱起来，蹭蹭几下，不小心踩到个水坑，脚下打滑，直挺挺摔往路边的沟渠。
两个孩子和小妇人都发了惊呼声，这天气乍暖还寒，小孩子掉进沟渠很可能就会要掉一条小命。
陆小七脚下滑掠了过去，将两个孩子拎了起来。
青奴冲着陆小七叫了几声，跑过去围着她团团转。
小妇人吓得肩膀上的铁锹和手里的菜篮子都丢了，跑过来，又害怕青奴，隔着一丈伸出双手，嘴里哆嗦着道：“谢谢小娘子，谢谢小娘子。”
“青奴坐好。”不是因为青奴，两孩子也不会差点掉进沟渠。陆小七把两个吓傻了的孩子交给小妇人，道：“不客气！我的狗吓到你们了，我让它帮拿东西吧！”
小妇人没听说过叫狗帮拿东西的，连连摇头：“不用、不用。”
陆小七随手掏一把铜钱，掀起妹妹的衣摆兜住，柔声道：“吓坏了，这钱拿去买糖吃压压惊！”
妇人连忙推托，小男孩却很老实地扯住妹妹的衣摆，道：“谢谢神仙姐姐！”
妹妹挂着泪水的小脸也绽开了笑容，甜甜地道：“借借辰天姐蔗！”
陆小七乐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又捏了捏男娃的小脸。对青奴道：“帮忙拿东西，把人送回家。”
青奴上前叨菜篮子，但铁锹叨不了，绕着铁锹呜呜叫。
陆小七哈哈笑，说道：“那你就叼两趟呗！”
见青奴如此听话，两个孩子也嘻嘻哈哈笑起来。
小妇人也笑了，道：“这狗子挺听话的。”
陆小七上前用铁锹穿过菜篮子，再让青奴叼住，道：“学会没有？”对小妇人道：“你带路，它不会乱咬人的，除非别人攻击它。”
小妇人连忙道谢。
田间劳作的村民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小妇人住得不远，不一会青奴便回来了，不过回来的时候叼了一尾篾子串住的大黑鱼足有三斤重。
姜神医看到，啧啧了几声，道：“我拿几味草药，炖汤喝，黑鱼滋养调补、生肌补血、促伤口愈合，太尉和你的侍卫都可以喝。”
陆小七笑得眉眼弯弯，小妇人很懂礼，知道他们有伤患特意给他们回礼一条黑鱼。
等到晚一点，陆小七给程灏渊喂了鱼汤，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好些了，他居然喝了半碗鱼汤。
陆小七高兴得一边替他抹嘴，一边道：“你怎么这么嘴叼？吃到好吃的就多吃一些。你自己做的听说狗都不吃，还好意思嫌弃别人做的。再这样大爷，我可不伺候你了。”
又道：“青奴叼鱼回来的时候可高兴了，它以为是给它吃的。结果只吃到一嘴鱼骨。十分委屈地对着吃肉最多的陆敏呜呜抱怨。没想到师兄会沦落到跟狗抢吃的地步。”
她从没有如此絮絮叨叨的和人说过话，难得还一脸温柔，细声细气。程灏渊都不想睁开眼睛，只想听她这如絮叨下去，可是终归忍不住想看看心爱的姑娘脸容。
抬眸看到他虎目里泛着笑意目不转睛看自己，陆小七眼圈瞬间红了，哽声道：“终于舍得醒了啊？我都以为你要变傻子了。脸都毁容了，这下没人嫁你了。”
程灏渊想抬手却发现全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开口，结果发现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脸色不由得变了！
陆小七见他脸色不对，嘴巴张了发不出声音来，吓了一跳，道：“你别急，我叫姜神医过来。”她嘴里说让他不要急，自己却急得声音都变了。
走了几步，才想起程灏渊现在又不怕吵，提声道：“姜神医，师兄醒了。好像无法说话，你快过来看看。”又转身回来坐到床头握住程灏渊的手：“这不是哑药，你不用怕！”
程灏渊本来是有点迷蒙的，听她这样说了，才猛然想起伤在自己脸颊上，那是不是毒因此入了脑部，所以身体才不听自己指挥？脸色更加难看了！
姜神医过来诊脉后，又用银针刺了程灏渊的头脸穴位，发现在他是有感觉的，这才放心，道：“有感觉就不会动了不了，大概是中毒时间太长了。且等几日看看。”
如此又等了三天，说话是能说了，但全身酸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陆小七不想等了，她觉得姜神医不大行，不如回京让御医和军医一起会诊，当然她不会说出来。
陆骏兄弟询问了姜神医，得知可以动，便启程。路上原本还担心有刺客的，结果没有。十三等人也是一路顺利的，估计刺客全军覆没了。回到京中已经是三月中旬。
提前通知了皇帝，大皇子带着七八名御医候在太尉府。一回到马上御医军医一起会诊。
陆小七到偏厅跟着老太君一大家子，述说了一遍事情经过。具体刺杀过程，她也不是很清楚，都来不及问。程北又过来说了一遍给陆小七听。
陆小七听完，去找大皇子询问案情进展。三名刺客到现在都没有招供，刑部检查他们衣物和身上携带物品，布料鞋袜和物品很杂大部分京城都有，如此便有些难查了。
因为京城是全国货物汇聚之地，不管是哪个地方的在京城都有可能出售，除非是都是一个或两个地方的东西。
陆小七想了想，道：“大哥你觉得谁干的可能性最大？”
大皇子想法和她的一样，道：“老二派人多次刺杀过灏渊。只是我们都没有实证。但王琅，我也觉得不大可能！霍飞的话，灏渊跟他从前没有结过怨！
东郡一事，灏渊是奉旨行事，按理要刺杀他的话，也不会放过小五，因为小五出事，他也罪责难逃。老实说，我觉得是老二的可能性最大。你看他挑的时机是军粮送走后。”
“其实，你觉得安国侯有没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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