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登门问罪

大皇子已经让管事审昨日陆小七来时，到过花园的下人了。见他过来，忍不住道：“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程灏渊恼道：“真的就能传了？你的下人什么素质？”
大皇子噎了下，道：“昨晚颜青樱也来过，我还能逮着她查不成？我倒不是维护我的下人，只是他们都知道你我的关系，轻易是不敢说出去的，更何况另一个当事人是小七。”
“那你让人帮我查一下，消息打哪传出来的。”他倒想自己查，只是懂查案子的人大皇子手上人更多。自己查要花费时间太长，很有可能十天八天见不到小魔女。
“查出来也没用，消息已经传出去的了。”
“那怎么办？小七说要是我不把此事摆平，再不许进陆府。也不要见到我。”程灏渊拧眉，以往传他的，他根本不在乎。但小魔女超在乎这些流言。
“先澄清，然后再起一个更火的流言压住。”
程灏渊深深地给大皇子做了一个作揖：“送佛送到西，你就把好人做到底，帮我摆平了吧！”
“你不说插手我后宅的事，下不为例吗？你叫我管你这事，算不算是你后宅之事？”大皇子压低声音附到他耳边道。
程灏渊悻悻地道：“没娶进门不算后宅之事，小七昨晚可是给你送了一条好狗。不来你这里也招不来事。”
“那你不能关上门再唐突佳人？非要在公众场合。”
“我那时看她想打我，我先下手为强。”
大皇子：“……”居然有机会看到他幼稚的一面！
下午消息变成下人怠慢了太尉被罚记恨在心，看到太尉扶身体虚弱的骁郡主便乱传。给大皇子查出乱棍打死了。
颜青樱收到风后，轻嗤了声，行动倒是迅速。不过她意不在败坏程陆二人声誉，而是想借此脱身。没有再推波助澜。
次日一早，不出她所料程灏渊找上门来了。
听到下人来传话，颜青樱对四名婢女道：“如实招供不必推诿。也不必答得太痛快。”
四名婢女应下来，随传话的仆妇前往大厅。四婢一到便被分开问话。不多时口供便出来了。
颜相看了口供既生气又是不解，让人把颜青樱叫来问话。
“你为何让下人传这些不实消息？可知如此会损害太尉和骁郡主的声誉？”颜相看到神色镇定自如的女儿，又气又惋惜，事情不该是这样子的。
颜青樱冲颜相福了福身，又冲程灏渊福了福身，道：“是不实，还是事实，太尉自己心知！既敢在公众场合做出有违礼数之事，就该承担后果。”
程灏渊冷冷地看着她：“与你有关吗？”
“与我无关，但与风纪有关。骁郡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看到有人伤风败俗，欲正风纪，同属此理。其实，我当时应该大声喝止，但事发大殿下府上，此举甚是失礼，只能事后交与世人评审了。”
她面不改色，理直气壮的样子，把颜相夫妇看得目瞪口呆！理是这个理，但你也得看人啊！再说了，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陆小七嫁定西侯就会站队二皇子。
程灏渊气乐了，道：“你倒是姐妹情深，变着法子替你二姐报仇来了。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吗？”
“太尉不知道非礼莫动吗？你既可为，我因何不可说？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许的行径，太尉倒是纯熟！”
她坦然认了，我就是报仇你怎么着？这态度程灏渊反而拿她没办法，也不是没办法，而是不能和颜相撕破面皮。
“颜相教得好一个大能耐的女儿！在下佩服之至，你们看着办吧！再敢给我捣乱，可不要怪我翻脸无情。”说完拂袖而去，岂有此理，自己治不了她，大皇子还治不了她？
颜相赶紧追上去送他出门，一个劲地道歉。
颜夫人责骂道：“你这是疯了不成？青枝做的事已经超出大殿下所能容忍的范围，再纵容她下去，大殿下势必会给她害倒台。我们就会受牵连。你明知，为何还要重蹈覆辙？”
她自是心疼女儿的，再不孝再悖逆也是她自己生的，可是为了家族利益，她只能听从丈夫的意思让她永远消停。只是没想到这个庶女，居然会为她报仇！
颜青樱福身道：“母亲，二姐姐生前虽然与我不甚亲热，但该给我的一样不少。她是面冷心热之人。之所以落得个香消玉殒，也是因为太爱大殿下之故！
人人都觉得二姐姐该死，为何没人想着她活着的时候，所给予的恩惠呢？二姐姐泉下有知，该多心寒啊！最爱的夫君，最亲的父母是要她命的人。”
她眼中含泪，想到自己若嫁给大皇子日后的艰难，哽咽道：“我们连兰侧妃都不如，一个曾经被她当众打骂过的人，在生死关头都没有抛弃她不管。
我听大殿下府中人说，兰侧妃还因为大殿下对二姐姐之死冷漠而伤心，她说二姐姐虽然不待见她，但也从不曾苛刻过她。就因为不曾苛刻，她就能记恩！
我们不但在她活着的时候抛弃了她，在她死后还要做伤害她的事情。我为她报仇怎么了？不应该吗？而且我说的事实，如果不是事实，他程灏渊能就此罢手？”
颜夫人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想想二女儿，不禁悲从中来。喃喃地道：“生而为人，既受父母家族之恩泽，就该有所担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是自己走上的极端。
但为人父母，我也有错！我没有好好教导她，让她明白事情。你是个好的，只是行事太过冲动了。这样做于事无补，反而把自己搭上去了。唉！你好自为之吧。”
颜相转回来正好把颜青樱最后一段话听到了，为人父母，孩子不听话做错事时，固然气得想把孩子打死，但打过之后往往也是后悔心疼的。二女儿，也曾是他的骄傲！
父女情分自然是有的，只是当时目睹她打兰侧妃甚至想动手打陆小七，满口胡言乱语，完全失控。甚至连他们的话都充耳不闻，这才气得恨不得当场把她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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