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维护

王琅到来发现陆小七不在场，心里松了一口气。和谢萧二人客套了一翻，前往画室见陆小七。
看到他，陆小七惊讶地道：“伤好了？怎么跑过来？”
“听说霍戾跑来找你麻烦，我一急就过来了。伤口早结痂了的，只是御医担心里面没长好，才不让乱动。”
头次看到小姑娘作画，画的虽是舆图，但王琅还是觉得美奂美伦。“什么时候画一幅给我？都说你丹青当世第一。”
陆小七睨他：“我是该骄傲还是该谦虚？”
王琅笑吟吟地道：“当然是骄傲了！”
“用膳了？”
“用了的。”
“我今天要把这一块画好，恐怕没时间陪你。两位兄长到大田庄和郡主府监工了。霍戾那只害虫在，两位师伯也没空跟你闲聊。你看？”
“我看你一会儿画舆图，约了一位朋友申时去喝茶，就不回府了。”王琅答道。
陆小七点了点头，让丫头进来给王琅换张舒适的椅子，奉茶上点心。随口叮嘱道：“不要绿茶，泡红茶。”
王琅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垂首坐到椅子了，假装看窗外风景。她总是那么好，即使是怀疑他，还在关心他的身体。这么好的她，他如何舍得放弃！
陆小七吩咐完又开始执笔画了起来。她进入状态很快，不一会就浑然不知云深处了。画匠很自觉，见她下笔不停，都没过来打扰她，就算有疑问也会等她停下时。
王琅坐在椅子上喝着茶，静静看着忙碌中的小姑娘，表情认真专注，手中的画不停，眼睛来回在笔下和旧舆图之间往来，有时会停下，认真翻看地形描述记录。
画到高处便踩到凳上，星星点点的颜料落在她身上，头脸也滴下一些，用手抹留下抹痕，就是这样她也美得夺目！安静的、认真的、严肃的、生气的、高兴的她都美好如画！
这样的她，谁不想成为她的男人？没有功名利禄可以随遇而安，失去她心无所居，魂难安！从没想过自己会为情所困至此！王琅心头渐痛，忽然想杀了程灏渊。
不知不觉完成了一小段，陆小七转头看到王琅手里端着茶，眼神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梅花。不知为何，心里若有所失！心终归是太软，活在尘世中要顾虑的事太多！
抽出一张画纸，挥毫妙笔“唰唰”画了起来！几名画匠见状蹑手蹑脚移步过来，只见寥寥几笔，一策马扬鞭的俊美青年将军跃然于纸，不多时王琅驰马沙场的画像便出来了。
陆小七运笔如神添上背景，补描色彩间磅礴气势便出来了。天空再添一行鸿雁，肃杀之气展现，纵是一人一马，也能透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来。
“好！”
“妙哉！”
“大善！”
“好画！”
看到她搁笔，诸画匠齐声喝彩！
王琅回过神来，起身过来围观，看到是自己的画像，虽是一气呵成，但下笔有神，线条优美洒脱，画境寓意深远，人物就像是他本人缩小了放进画中。
王琅不禁唇角高高翘起！转头看向陆小七，对着她笑，星眸载满光彩，道：“我骑马的样子这么好看？”
陆小七接过阿瑟递上的热帕子抹脸，抹完抛给阿瑟，道：“没办法，谁叫你长得好看呢！”
王琅笑出声来，道：“其实男子被人赞好看，不算好话。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心情愉悦！”
陆小七嗯了一声，走过去歪着脑袋看了一会画，道：“还满意吧？满意就送你了。有时候精雕细琢出来的画，还不如突如其来的灵感，一挥而就，因为意境不一样！”
几位画匠纷纷赞同！
王琅微笑道：“很满意！”若是旁边有你，就更满意了。
“要我找人帮你装裱好，还是你拿去请人装裱？”
“我自己拿回去装裱吧！”怕别人装裱得不满意，陆小七肯定没空帮自己挑画框的，王琅决定自己挑一幅满意的。
冬天画墨干得快，陆小七坐下来和王琅喝了两杯茶几块点心，画便干了。外头王远抱拳道：“侯爷，申时到了。”
王琅应了一声，起身对陆小七道：“那我走了。过几天你娘冥寿……”
陆小七微笑：“就我们家里人祭拜一下，然后一家人吃顿饭。你好好养身子，别操这个心了。”
“那我让人送些祭品过来。”
陆小七颔首：“好！我不送你出门了，霍戾不知道还在不在，不想给他浪费时间。”
王琅点头道：“好！你也要多注意休息，伤好没几天，不要熬夜。”知陆小七因怀疑自己，不想自己到来隔应了亡母。心中难过！
陆小七答道：“知道了，你快走吧！我目送你。”
王琅笑了卷起画，冲她抱了抱拳，抬步离去。
申时中，墨香斋。
挑好装裱框架，叮嘱掌柜帮把画裱好。王琅进了雅房。
“见过定西侯。怎么临时改了地点？”戚萋轻蹙着眉。
“坐，小七给我画了幅画像，特意来这里装裱。”王琅心情好，刚才掌柜对这画赞不绝口，直言跟活的一样。
戚萋挑眉：“未婚夫就是不一样！苏大哥好不容易才得了一幅，却是她多年前画下的，她大嫂送的。就这样郡主还想要回去。”说着替王琅斟上茶。
王琅坐下屈指轻敲道谢，诧异：“怎么没听说过？小七的画好像不往外流传的。”
“是不往外流传，所以才值钱。你这一幅应该是第三幅。第一幅罗刹使臣拿走了。第二幅便是苏大哥手中的。”
王琅听得有点不爽，道：“什么叫不往外流传才值钱？她的画本来就是一绝！千金难求。”
“你倒是挺护她的，她知道你对她这么好么？”
“这跟你无关。”
戚萋嘴角抽了抽，道：“定西侯约我出来，不会是为了郡主的画吧？同行相忌，文人相轻，美女相妒。劳烦您就别在我跟前显耀她了。”
王琅挑眉：“她得罪你了？”
“这倒没有。”
“头上没留什么后遗症吧？我也是回来才知晓。”
“多谢定西侯关心！万幸没变成傻子。”
王琅轻刮了一下茶沫，呷了品茶，道：“该想起来的，是不是想起来了？”
戚萋脸色微变，“定西侯还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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