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姑苏被犯
月凉如水，袁书瑶握紧拳头，趁陆元煦还未离去时，先一步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瑞华……你真是阴魂不散！”
红兮站在一旁不敢搭腔，生怕袁书瑶又拿她出气。
“红兮！”思及自己送出的信，袁书瑶脸上扭曲的神色愈发难看，优雅知性的气质荡然无存，“你畏畏缩缩地站在角落做什么？我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到没有？”
“夫人，我去问了今儿赵副官门口的守卫，好像是城外发生了枪战，昨日被总长放走的三个人死了一个……后来……”
“后来什么？”声线趋于平缓，袁书瑶瞥见红兮眼底的不甘与嫉恨，也知道自己失了态，收敛了几分。
陆元煦不知何时才会从柴房那边赶来，她绝不能让元煦见到她那么丑陋不堪的模样！
红兮抿了抿唇，见袁书瑶怒火微消，才敢把后面的事说出口，“后来……宋瑞华也知道了那件事，去找总长当面对峙，总长却只是把她关进柴房。”
“你说宋瑞华去对峙后只是被关进了柴房？”
袁书瑶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再次起伏，刚端起来的优雅神情瞬间分崩离析。
“宋瑞华，你难道是狐媚转世不成，元煦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
眼角泛红，袁书瑶想起方才在柴房不远处看见的场景，陆元煦站在门外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内疚深情。
那曾经是独属于她袁书瑶的特权！而宋瑞华嫁入锦园内这么短的时间，就将陆元煦的爱尽数夺去！
“夫人？”红兮有些不解，在她看来，陆元煦都将宋瑞华贬为下人还丢在柴房不问生死，“宋瑞华都失去总长的宠爱……”
“啪。”
袁书瑶一巴掌甩在红兮脸上，眸色阴鸷，“闭嘴，滚出去。”
红兮吓得根本来不及行礼告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出院子。
只因袁书瑶的神色太过骇人。
无力地坐在软榻上，袁书瑶有些恍惚，就连陆元煦来到她身边也无从察觉。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红兮和其他人呢？”
陆元煦见袁书瑶还是跟下午那样穿着一袭真丝旗袍，身形在夜色里显得格外单薄。
袁书瑶有些愣怔地抬头，跌入陆元煦那双最吸引她的深邃墨眸。
“元煦。”
平时体贴入微的袁书瑶难得有这么呆滞的时候，陆元煦见了也不由得回想起他们的小时候。
拿起毛毯披在袁书瑶身上，陆元煦凝起眉头，说，“你如今不同以往，受了伤就歇息，不要坐着吹凉风。”
袁书瑶已经许久都没有听见陆元煦这么暖心的话了，她下意识地抓住陆元煦的手，眼角的泪水毫无征兆地落下。
“元煦……”
为什么你爱上了其他人了……
袁书瑶真的好想问出这句话，却又不敢问。
陆元煦脸色微冷，抹去袁书瑶的眼泪，声线低沉，“怎么？下人冲撞你了？”
“没事。”袁书瑶故作娇嗔地吸了吸鼻子，埋在陆元煦怀里不去想那些东西，“我就是想你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事物繁忙。”陆元煦没有说出自己去柴房站在门外看宋明依的事，简略地敷衍着袁书瑶。
他不喜泄露自己的行踪，但袁书瑶经常问起，他也烦了。
但宋明依……
陆元煦凤眸微敛，脑海中划过宋明依曾经在荷韵阁的日子，每次他去，宋明依只会第一时间给他沏一壶茶，告诉他最近看了什么书。
他的行踪，一概不问。
“是吗？”袁书瑶这句话不知是在问陆元煦还是问自己，笑容有些勉强道，“我知晓最近战事吃紧，你可不要累坏自己的身体。”
只有袁书瑶知道，此时的她有多么的自欺欺人，陆元煦分明去见了宋明依，却什么也没对她提起。
“我会的。”陆元煦回过神，抓过袁书瑶的手落下一个轻吻，“早点休息。”
袁书瑶身子一僵，眸中的水光再次涌动，神色微怔，“元煦，你今晚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话音最后，甚至掩饰不住自己的不甘。
宋明依那个女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你的注意，而我苦苦哀求你却连一次陪伴都不愿施舍。
陆元煦有些不耐烦的蹙眉，眸中泛起一贯的冰冷，正准备直接起身离开。
谁知赵副官大步地从院子外闯进来，少见地没有遵循礼数对陆元煦说道，“总长，姑苏急报。”
陆元煦脸色阴沉，没有去安慰有些失魂落魄的袁书瑶，命令，“去军政处。”
袁书瑶听见急报二字，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任性了。
抬眸，袁书瑶正想对陆元煦嘱咐几句注意休息，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早已出了院门。
“元煦……”袁书瑶声音极淡，她所呼唤之人却早已头也不回地离去。
赵副官头一次如此脸色凝重地跟着陆元煦来到军政处，来到书房门外时，不惜下令加派人手来防止窃听。
“总长，这是方才姑苏的纵队发回来的消息，线员破译后显示的就是这些。”
陆元煦见赵副官无比郑重地拿出一封信，信中由密函转换为正常文字的内容让陆元煦瞬间沉下脸色。
眸中锋利的光仿佛冬日寒霜，陆元煦眉头凝起后再也没有平复，声线低沉而冰冷，“你确定情况属实？”
“情况属实。”赵副官拉低军帽，不敢去看陆元煦现在处于暴怒边缘的神色。
情报的内容只有寥寥几语，却让陆元煦不得不重视它。
“麻烦了。”
加藤和贵的军队居然对姑苏城下手了，而且并不是骚扰部队，而是真真正正的大批部队来犯。
陆元煦将密函看完，直接放在蜡烛之上烧了。
“你说说，这种情况，加藤和贵到底在想什么？”
跳跃的烛苗在陆元煦的脸上洒了一层昏黄的暖光，说出的话语中的冰锋却让赵副官都忍不住打颤。
赵副官认真地思索，回道，“属下认为，加藤和贵定是把握了什么至关重要的情报，才想进犯姑苏。”
“对了一半。”陆元煦冷笑了一声，“你看的只是加藤和贵的表面，那个倭寇特别惜命，但不代表他有谋无勇。”
“这……”领略到陆元煦话外之意的赵副官震惊了，加藤和贵在姑苏城外的军队人数不少，而这批人居然只是试探。
陆元煦在密信烧完钱扔进铜盆，没有火光的映衬他的神色格外冷峻无情，“他这是按捺不住，想要得到我更多的情报，顺便试探我们实力如何。”
“总长，那我们……”赵副官正想说如果只是试探，不如在南平远程指挥，保留情报。
“不。”看出赵副官意图的陆元煦出声，军靴挑了挑信纸燃尽的灰烬发现没有遗漏外才说道，“他想来，就让他有来无回！准备，三日后启程去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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