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靠近
沈郁年站在原地,搜肠刮肚地为许歌找理由:“明天不是要去公司排练开场歌曲吗?你从这里去方便,而且……”
“而且什么?”
“我还可以和你请教一下,选歌和唱歌的问题。”
“教你没问题。”许歌说,“不一定要住在这儿。”
他听过沈郁年唱歌,也就中规中矩,只能说保证在调上。
但只是私底下见过,若是在舞台上唱歌,许歌顺带想象了一下,莫名在心中被萌到,便调笑转身进厨房的沈郁年:“你说你好好的跨什么界啊,乖乖做你的影帝拿奖拿到手软不香吗?”
沈郁年的声音蜿蜒地传过来:“还不都是因为你。”
许歌:“……”
沈郁年做了四菜一汤,由于许歌喜欢吃鱼,他就秀刀工做了个松鼠鱼。
这道菜是他去年演大厨的时候跟真正的大厨学的,打的主意就是或许有一天可以做给许歌吃,只是没想到真的有这一天。
但毕竟不是专业的,废了三条鱼,才切好花刀。
就导致另外三道菜非常简单,都是炒青菜。
好在鱼头汤是一早煲好的,摆盘后端上桌,许歌眼前一亮,指着那个张大嘴巴的松鼠鱼问:“这你做的?”
“嗯。”沈郁年把菜往许歌面前推了推,“随便做的。”
许歌把眼睛凑上去,欣赏了一下精湛的刀工,感叹沈郁年是不是对“随便”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然而下一秒,目光就被一道新鲜的刀口吸引了去,他一把抓住沈郁年的手腕:“以为你多厉害呢,划了个这么深的口子。”
还挺触目惊心的,痂都还没结好。
沈郁年眼波含情地看了看他:“心疼么?”
许歌:“……”
在这儿等着呢。
他有些嗔怒地看着沈郁年,这家伙怕不是魔怔了?
血还在渗呢!
就为了让他心疼?
沈郁年的手指动了动:“心疼就赏个笑脸吧,你回国之后都没怎么笑过。”
心疼也笑不出来,许歌推桌子站了起来:“创可贴在哪儿?”
“没有。”沈郁年说,“不用,回来吃饭。”
“我出去买。”许歌说着朝门口走。
“别别。”沈郁年用受伤的那只手拉人,把人拉回到座位上又倒了两杯红酒,“先陪我吃饭。”
许歌拗不过他,就手机下单了一盒创可贴和碘伏,拿起筷子先吃饭。
但这条松鼠鱼实在是……让他下不去筷子。
光溜溜的一条,身上布满好看的花纹,尾巴翘着,嘴巴张着,就跟……脱光了衣服的花姑娘,等着良人吃掉她。
重点是,沈郁年名字里的“郁”跟鱼谐音,无法不让他联想。
许歌叹了口气:“这么好看,让我怎么吃啊?”
沈郁年当机立断地夹了一筷子喂给他:“好看就是为了让人吃啊。”
许歌:“……”
不管了,吃干净再说,再胡乱联想下去他怕是走不出这里。
“你想好没啊?”吃了没一会儿,沈郁年就又跟他提搬家的事,“行的话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拿东西。”
许歌敲两下空了的酒杯:“刚喝完酒呢,酒驾啊?”
沈郁年的表情倏然凝固,随即愣了愣:“那算了。”
许歌:“?”
别算了啊,可以打车么不是。
但沈郁年没再继续提,他就也暂且把这个念头搁置了。
不急。
他们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吃好饭,许歌要洗碗,沈郁年把他拦住了:“放着别动,一会儿有阿姨过来洗。”
许歌倒也不是坚持要洗个碗表现,只是不洗碗,他留下干什么呢。
阿姨要过来了,他是不是该走?
而且沈郁年的情绪忽然低落,既没继续拿话引诱他,也没有留他的意思。
有点进退两难了。
为了拖延时间,许歌去上了个厕所,又一丝不苟地洗了遍手,磨磨蹭蹭出去,沈郁年正站在他安置好的书架前,向外望。
许歌不想惊动沈郁年,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他不敢想象,沈郁年每次贴着落地窗向下俯瞰的心情。
他从后面搂住沈郁年,脑袋压在纤瘦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怎么恐高还陪我坐跳楼机啊?”
挺明知故问的,但许歌就是想这么问。
“为了听你表白啊。”沈郁年侧头跟他蹭了蹭,笑了笑说,“别说跳楼机,就是真的跳楼,我也……”
“停,肉麻死了。”
两个人都喝了酒,这个姿势持续下去,恐怕要出问题。
但彼此都知道还不是时候,沈郁年把手放在许歌手上拍了拍说:“你别担心,这种克服恐高的方式是有效的,第一次跟你坐跳楼机,后劲儿是挺大的,但这次就没那么严重。”
“那也没必要。”许歌说,“以后都不坐了。”
“克服恐惧的最佳方式是面对它,逃避是没有用的。”沈郁年说。
像是说给许歌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许歌看着身旁立着的圣诞树,点了点头:“那我陪你面对。”
片刻的温存被门铃声打破,沈郁年接了快递回来,直接把创可贴递给了许歌:“你叫的?”
“嗯。”许歌拆了包装把沈郁年按到床上,“坐下,手伸过来。”
沈郁年依言把手抬起来:“你不先消个毒?”
“当然要处理。”许歌拿一颗碘伏面前在伤口上擦了擦,又弯腰吹了吹,直起身来才发现自己错过了沈郁年的意有所指。
也是这一刻,他仔细端详沈郁年的手指,洁白细腻,也好看得狠。
想舔一口。
但……已经消过毒了,他就继续贴创可贴了。
可贴起来动作笨拙又心猿意马,返工了一次才贴好。
沈郁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歌感觉沈郁年的状态又回来了。
他的情绪也跟着高涨,笑了一下说:“想这个笑你会不会喜欢。”
……
最后许歌还是没留下,阿姨来了他就走了。
但是回到家,他就开始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
许靳燃不常回来住,刚好可以让佟姐没事多回家看看。
他跟佟姐打了声招呼,又打电话给许靳燃说明此事。
“你要去我拦不住你,”许靳燃在电话里说,“但你要是想听我的建议,我是不赞成的。”
“我也只是告诉你一声。”许哥拉开抽屉,拿了一叠内裤装进旅行包,“你赞不赞成我都要过去。”
许靳燃稍作停顿,说了句酸溜溜的:“反正在你心里我比不上他。”
许歌:“……在你心里我比得上他?我回国以后,你回家住过几晚?”
“别贫。”许靳燃说。
“哥,你了解沈郁年吗?”许歌忽然问,“他父母是怎么去世的,家里还有什么亲戚,他为什么恐高,为什么会得躁郁症,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不需要知道。”许靳燃说,“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过去,他不说,我也不会问。但你,你有这个权利知道,你应该知道。我这么说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也是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许歌眼眶有点湿:“谢谢哥。”
第二天,许歌去公司排练,直接把旅行包放到了车座上。
负责人给他们开了个小会,说了新综艺的节目流程和具体事项。
初舞台,每个人要唱一首歌,形式不限,但肯定是花样越丰富越好。
独唱、钢琴弹唱、吉他弹唱、唱跳,大概这么几种选择。
许歌是所有歌手里唯一可以表演唱跳的,所以凌苏寒送了个人情:“让他们挑,挑剩的给我们。”
许歌理所应当地被“安排”了唱跳,曲目也选好了,今天的任务就是在排练室跟老师练习。
沈郁年在另一个排练室。
午休时间,许歌发信息问他:[需要帮忙吗?]
年年:[过来。]
许歌进了排练室,刚练完舞的他还在擦汗:“老师呢?”
“刚走。”沈郁年说。
“怎么样?”
“那老师不太敢教,还是你来吧。”
许歌在钢琴边坐下来,试了几个音:“你随便唱两句。”
沈郁年:“……”
许歌看着他:“不好意思?”
“那倒没有。”
沈郁年朝他身上指了指,额前的发被汗水打湿,脸色烧红,黑色短袖肉眼可见地湿了大片,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浓浓的荷尔蒙味道。
这样子就跟大干了一场差不多。
但许歌没能迅速领会沈郁年的意思,一碰到乐器他就很投入,给沈郁年打了个响指,催促他:“唱吧。”
沈郁年神游天外地唱了两句。
“嗓子没张开。”许歌站起来,亲自做了个示范,“你像我这样,从丹田里运气,嗓子张开了唱。”
沈郁年微微仰头,慢慢把嗓子张开,舌尖轻卷,薄唇几抹颤动。
画面重合。
许歌脑袋一阵嗡鸣。
这真不能怪沈郁年故意撩他,是他自己心思不纯。
但是排练室是有录像的,许歌挫败地推了推沈郁年的下巴:“合上吧。”
“……”
啥也没教成,什么也没学到。
两人准备先吃午饭,状态调整好了再来。
厕所里,沈郁年看了看许歌:“让你教就好好教,想什么呢?”
许歌也看着他:“想上次。”
上次并不是三年前,就是几天前。
沈郁年赶他走之前,给他做了个全套服务。
“以后还会有。”沈郁年嗓子张了张,贴着许歌的耳朵说,“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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