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不会忍气吞声
大太太恨毒了杜清歌和许姨娘。
瞪着一双眼睛，眼睛里就差冒出刀子了。
“别人都是闭着王太傅家，你们倒好，母女二人一同前往，唯恐别人不知道吗？”大太太死死盯着许姨娘。
杜清歌下巴上一阵阵生疼，幸亏那白瓷碎片不算太锋利，不然真就给毁容了。
许姨娘眼看着女儿的下巴上被划开了一个小口子，心里的火也蹭一下就升腾起来了，这些日子她都已经想通了，不再和大太太为敌，也不再和她争长论短，可也架不住大太太主动找茬。
“那你又是怎么当主母的？”许姨娘也一副不怕大太太的样子，瞪着眼睛厉声道，“去王家这事情又不是我自作主张，太太若是觉得不妥当，大可以去找老爷问一问，又何必在这里为难我们母女？”
“你……你翻了天了……”大太太见许姨娘一副天大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气的浑身发抖，立刻吩咐身边的王妈妈道，“来人，这个贱人对主母不敬，以下犯上，给我打重重的打，掌嘴，快给我掌嘴……”
“我看你们谁敢……”许姨娘伸直了脖子，也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打我？我怎么以下犯上了？怎么对你这个主母不敬了？”
“娘……”杜清歌拉住了许姨娘，生怕许姨娘会动手。
这时候，谁先动手，谁先理亏。
“打呀，你们……你们都是死人不成？”大太太还在叫|嚣着。
下一秒，一个胆子大的婢子上前突然给了许姨娘一巴掌，那一巴掌打的极其响亮，那婢子是大太太的贴身婢子，名叫果儿。
果儿打了一巴掌，自己似乎也吓到了，不过很快镇定，冷冷道，“你以下犯上，奴婢替主子教训你……”
大太太见果儿动手了，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扬着眉梢道，“就该这样，若是不教训，叫别人还以为咱们杜家没人呢，各个都不懂规矩呢……”
“啪啪……”
大太太话音刚落，就听到啪啪两声，果儿脸上已经重重挨了两巴掌。
众人一惊，顿时看了过去，目光落到了杜清歌的身上，打果儿的人，正是她。
那两巴掌打的太重，她虎口处还有些发麻。
大太太愣住了……
那果儿也愣住了，甚至忘了捂着脸，满眼的不可置信。
就连许姨娘都愣住了。
杜清歌虽说一直被传跋扈，可也从未在大太太面前动手打过人，这还是第一次……
杜清歌眼神冰冷，一瞬不瞬盯着那果儿，“主子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来插手，这两巴掌是给你警个醒……”
“三丫头，你是要翻天吗？打狗还要看主人，果儿可是我的人，你娘她对我不敬，我怎么不能命人打她？”大太太恨得咬牙切齿，立刻厉声道，“三小姐毫无教养，来人，给我按住，往死里打……”
那果儿刚才挨了打，如今正是委屈的时候，听到大太太一声令下，她立刻第一个上前，其他几个婢子见状，也跟着上前，要将杜清歌按住，就连王妈妈都犹豫地上前……
冬雪和云儿急了，立刻也上前，“你们干什么？”
“冬雪，云儿，你们让开……”杜清歌站在大太太面前，身子连晃都没晃一下，脸上的表情冷淡极了，只盯着那果儿和王妈妈她们，“今儿你们动手试试，我倒是想看看，你们今儿谁敢动手？我犯了什么错？需要你们这帮奴才来教训我？”
人善被人欺，她一再的忍让大太太，可换来了什么？再说了，这些人不是一直都对外放风，说她飞扬跋扈不知礼节吗？好今儿倒是让她们瞧一瞧，什么才叫飞扬跋扈……
那几个婢子倒是被杜清歌的气势给吓住了吧，居然不敢上前了，只是看着大太太。
王妈妈生怕事情闹大了，赶紧低声跟大太太道，“太太，三思而后行，您可别冲动……”
“王妈妈，你不必劝她……”杜清歌扬了声音，盯着大太太道，“太太今儿非要闹的天下大乱不可对吗？我娘已经跟您说明白了，我们去王家，是父亲授意，若您心中有任何觉得不快的地方，大可以去找父亲理论，又何必在这里为难我们母女？就因为您是主母？就该如此泄愤？那您也该知道，您三番五次做下的丢面子的事情，已经让父亲和祖母寒透了心，失望至极，今儿，您确定还要拿我们母女闹事吗？如您非要闹事，那我也告诉您一句，我们不想惹事，但我和我娘也不怕事情，您非要动手打我们，那我们也断然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毕竟我们也没犯错，您责罚我们就是不对，若我们犯错了，要打要骂也的去问问老太太……”
许姨娘见状立刻叉腰站在杜清歌面前，一副要战斗的表情，“对，三丫头说的没错，今儿您若非要拿我们闹事情，那我们也不怕事情……”
“你们……”大太太眼看着势头败下来了，气急败坏，也许真是气坏了，居然自己伸手要打杜清歌，那巴掌还没落下来，就被杜怀远一声呵斥住了，“闹够了没有？”
杜怀远今儿早早就回府了，一直等着许姨娘和杜清歌从王家回来，谁知道方才许姨娘的人跑去告诉他，说大太太把人叫到了汀兰苑，他就觉得事情不对，立刻匆匆忙忙赶到了汀兰苑，结果就看到了眼前一幕。
这些日子杜怀远对大太太可谓是失望之极。
上次刘卓儿和白龙飞的事情差点闹到刘家和白家打起来，大太太还不长记性，居然又来为难许姨娘和杜清歌。
杜怀远背着手，面色冷寒，一双眼死死盯着大太太，重重呵斥道，“一天天还能不能消停了，闹闹闹，你到底想闹到哪一步才算完？说，今儿又是怎么回事？三丫头和许姨娘，又哪里惹你不快了？”
眼看着杜怀远来了，大太太居然立刻嘤嘤哭了起来，哭的好不伤心，一副委屈样子。
这闹剧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从前，哭这一招可是许姨娘的利器，如今，大太太倒是学到了精髓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杜清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无意闹事情，偏偏大太太不肯安稳过日子，你说怪谁？
“王妈妈，你先带人出去吧……”杜清歌吩咐了一声，当家主母闹成这样子，总不能让这些婢女们看热闹吧？
王妈妈一脸的尴尬，赶紧带着退了出去。
杜怀远的脸色着实难看，也不管大太太哀哀啼哭，只生气道，“真是不得消停，朝廷里乱的紧，回到家里还是这般光景，我杜怀远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
“还不是因为你宠妾灭妻……若你不宠妾室……”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了……”
杜怀远最不爱听这些话，是，他确实宠许姨娘，可是也并没有到了灭妻的地步，家里的中馈和库房钥匙，一直都是大太太的，大太太做什么，他向来都不拦着，怎么就成了灭妻了，最多在夫妻之道上，可能少些，毕竟他确实也不怎么喜欢大太太，可其他地方，从未亏待过她，甚至还要额外弥补。
“这些年你做过多少蠢事，我不都睁一眼闭一眼吗？再说了，你当家主母的权利，不一直都还是你的吗？你怎么就委屈了？”杜怀远觉得脑仁都疼，呼一口气道，“往后你就别闹了吧，你说，你这样闹来闹去，能有什么好？如今，你闹的连娘家都不能回了吧？”
大太太闻言眼泪吧嗒吧嗒一直往下掉。
她也没想到会闹到这种地步，只哽咽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您为何让一个妾带着一个庶女去一个罪臣家里头？王太傅谋反，您不知道吗？王家如今人人避之不及，您不知道吗？您还让她们去王家，还带个大夫，去给他家老太太瞧病，您到底怎么想的？您难道想把我们整个杜家也陷进去不成？清明尚未成亲呢，您也不为他想想，他可是我儿子，我自然为他多想几分……”
杜怀远揉一揉眉心，“妇道人家，懂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太太眼风突然朝着杜清歌扫了一下，如同刀子一般，“三丫头是不是求了您？说要去王家看一看？”
昨日杜清歌去杜怀远的书房求杜怀远，说要去王家报恩，大太太这些日子早就在杜怀远身边安插了眼线，打听的清清楚楚。
大太太气的就是这个。
她冷哼道，“三丫头和那王琰……”
“你别胡说八道……”杜怀远听了这话又是震惊又是气恼，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居然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我和三丫头的话，你怎么知道？”
“我可没有安插眼线……”大太太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只斜着眼睛道，“自然是有人想要告诉我，生怕我这个主母蒙在鼓里，才告诉我的……”
“三丫头，你是真想害死你父亲不成？”大太太眼风一冷，死死盯着杜清歌，“杜家可是这么多口人呢，说不定，都会被你这个丧门星害死……”
到了这个时候，大太太就有些口不择言了，她实在太害怕了，害怕杜家卷入这场纷争，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不怕什么了，干脆冷声道，“我警告你，若是杜家因为你今儿的一举一动，让太子或者江皇后不满意，从而对我们杜家不利，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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