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不如嫁给我家老五
长公主其实只是想提醒太后，季玉彦或许也是表里不一，让太后别太信任他，免得将来失望透顶……
结果，却让太后误以为，王太傅也是有作案动机的。
太后还是细细地琢磨了一番，道，“王太傅一直以来都说他女儿的死因肯定有问题，上书了很多次，请求彻查……嗯，这样看来，他确实知道些什么？”
“王太傅会不会刺杀太子我真的不知道……”长公主有些急了，赶紧解释道，“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有些时候，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也许是别人做出来刻意让我们看到的，太子……您还是要多加小心……当然，您若是觉得我多嘴多舌，便不必理会此事了……”
太后听到这句话，瞬间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看错了太子？”
“倒也不是说您看错了太子，您的眼光向来不会错。”长公主抿了抿嘴，“但是我觉得吧，您似乎有点太依赖太子了，皇兄也不止他一个儿子……”
其实长公主就想提醒太后，让她多留心季玉彦，同时也多关注关注季玉恒。
“反正我是嫁出去的女儿，皇兄的这些儿子们我也不了解……”长公主毕竟很谨慎，生怕惹得太后误会，虽说太后是她的母亲，可她也是天下人的太后，心中时时刻记挂着的也是朝廷大事，于是低声道，“我只是把我看到的事情跟您说了，您往后要如何打算，都是您的事情，不过……我倒是觉得老五那孩子，其实值得栽培……”
安平长公主这么多年很少去谈论这些皇子，这是第一次。
“老五？”提起季玉恒，太后脑海中想到的就是他骑马打猎，整日也不怎么进宫，挂着个闲职也不怎么去几次，不过，唯一的好处是，季玉恒这孩子他不惹事情，这么多年了，他在宫里头还真没干过让人生气的事情，似乎事事都有分寸……
这样想来，他还确实省心，是个不错的孩子，只是，男儿就该以事业为重，他总这样不务正业，也不行。
太后脸上的表情到底有些失望，“那孩子也不是不好，只是……太不长进了……”
“那倒也未必。”长公主不动声色，笑盈盈地说起了季玉恒带人去大理帮她们治疗疫病的事情，“那可是整整七天啊，他也不回我府里住着，只在外面和那些太医们风餐露宿，事事亲力亲为，如今想起来，还觉得那孩子是真拼命，我大理的疫病能很快控制住，能那么快好起来，死的百姓也少，说到底，也有他的功劳，而且是大功劳……”
太后其实没有过多关注过季玉恒。
听长公主这么一说，太后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三年前沧州大旱，也是他去赈灾，仔细想想，做的很好，不过他回了京都城以后，就立马策马去打猎了，给你皇兄气的不行，连赏赐都没给他，冀州水患，也是他带人去的，整整半个月，回来黑瘦了一圈，结果一撒丫子又去和狐朋狗友们烤肉了……”
仔细一想，季玉恒其实上事事都办的十分出色，只不过每次回来以后，他似乎刻意要压着这些功劳，故意气皇上一顿，也不论功行赏，最后就弄个不了了之了……
太后也是聪明人，瞬间捕捉到了什么。
这宫里头的皇子，能让太子不忌惮的也就只有季玉恒了，太子为什么不忌惮？不就是把他当混吃等死的咸鱼吗？
若季玉恒当日赈灾后风风光光论功行赏，也许，今时今日他早就季玉彦和江皇后当劲敌了，还能有今日的安稳日子吗？
如此一想，倒是觉得季玉恒很聪明。
母女二人把话说开了，有些东西，渐渐也就清晰了不少……
“这样想来，老五还真不错……”太后手指轻轻叩击着红木桌面，琢磨了一下道，“嗯，这次让他彻查王太傅的案子，我倒是要好好看一看，他能施展什么手段……”
长公主也是聪明人，点到即止。
既然太后心里要对季玉恒重新考量，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她只有一个女儿，她也希望女儿嫁的好……
“夜深了，您快歇着吧……”长公主起身，扶着太后重新回去就寝……
此时，一轮快要圆的月亮挂在了窗前，上元节也快到了，大雪停了以后，月亮看上去格外的清冷。
天悦楼厢房里，玉三娘早早命人准备了一铜锅古董羹，这样的天气，吃一口热羊肉，再喝一口热酒，那日子，真真是赛过活神仙了……
“我真是没用……”王琰神情颓废，今儿王家的事情对他打击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居然缓不过神来。
“别说废话……”季玉恒夹了一块煮的刚刚的好的羊肉，送到了王琰面前的碗碟里，“太子下手太快，也不怪你们王家没反应过来……”
“哎……王太傅要受罪了……”八王爷很可惜的说了一句，其实他和王太傅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但王太傅这个人，八王爷还是很喜欢的。
王太傅做事向来很光明磊落，在朝野这么多年了，提拔那些有能力的年轻人，也弹劾那些贪赃枉法的高官……
而且这些年一心一意扶持太子，这一点，有多少人根本做不到。
“八王爷为何要帮我？”王琰只知道季玉恒要帮他，却并不知道八王爷和季玉恒早就是一条战线的战友了。
“额……不是帮你……”八王爷倒是十分坦陈，喝了一口热酒，道，“我是帮老五，当然，我也是看不惯太子和江皇后把废太子卷进来，你知道的，我当年一直支持废太子，虽说废太子如今无用了，可一个废人，他们还要陷害，本王自然看不过眼，他们要斩尽杀绝，本王怎能袖手旁观……”
“哦，对了，本王倒是十分欣赏你父亲……”八王爷真心实意的称赞王太傅，“他也算是元老了，一直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朝堂上也一直敢说真话，这样的人倒是不多了……”
八王爷又吃了一口肉，忍不住称赞一旁的玉三娘道，“你们天悦楼的古董羹还做的真是不错，比本王府里的厨子好多了，这汤底浓郁，你这蘸料也不错，嗯，本王喜欢……”
玉三娘顿时娇笑一声，“我们只是小本买卖，怎比得上八王爷府中的名厨呢？”
“本王府上可没什么名厨……。”八王爷又吃了一口热肉，“把你家厨子给我吧，我带走，价格你出……”
“咳咳……”玉三娘立刻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王爷，这古董羹是我做的，王爷总不能将我带走吧……”
八王爷朝着玉三娘看了一眼。
玉三娘确实是个绝色，不过八王爷和八王妃向来恩爱，他对女色倒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打趣了一句道，“我是不行了，我老了，带你这个年轻貌美的美娇娘回府，只怕你受罪，再说我家那个母老虎也厉害的很，本王我很是惧内。”
八王爷说话向来风趣，惹得玉三娘顿时噗嗤一笑，笑起来更是美艳的很。
“不过，我们家老五还年轻呢，你不如跟着我们家老五吧，以后我想吃古董羹了，就去老五府上蹭一顿……”
玉三娘顿时脸色一红，却又义正言辞道，“八王爷可别开这种玩笑……”
一双俏丽的眼睛默默看向了季玉恒……
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季玉恒的爱怜的，上次季玉恒带着杜清歌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做不了夫妻，她希望，她可以一辈子跟着季玉恒也行，所以，她不想让季玉恒看出来她的心思，更不想日后二人见面后增加不必要的尴尬。
“这块羊肉好吃……”季玉恒并没有看玉三娘，而是夹了一大块羊肉塞进了八王爷的口中。
八王爷一下子烫的吐了口中羊肉，“你这臭小子，要烫死我呀？”
季玉恒面无表情道，“羊肉大了好堵上您的嘴……”
八王爷气的翻个白眼，“你这臭小子，敢堵上我的嘴，胆子肥了……”
八王爷又骂了一句臭小子，才问他，“打算好了没？这案子要如何查？”
这事情其实很难。
谁都知道很难。
但就是因为难，才更加要迎难而上。
“王少卿，你怎么想的？”季玉恒想要听一听王琰的打算。
王琰其实并没有任何好的打算，满脸愁苦道，“我打算明儿一早去张勇家里看一看……”
“这倒是不必去了……”季玉恒立刻打消了王琰这个想法，“你去他家，能得到什么？他家人肯定一个都不在，当务之急，先要找到他的家人，所以，从明儿开始，你先动用你很信任的人，私下里偷偷打听张勇所有接触过的人，他的亲戚也别放过，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统统都要查一遍，还有，明面上，你还要安排你在大理寺的那些手下，全城彻查张勇亲人的下落，记住，一定要明面上查，这样才能掩饰住暗地里去查的那些人，同样，我也会这样做……”
“好小子，不错……”八王爷立刻夸赞了一句，“这一招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的那些人，太子的人肯定会盯紧他们的，至于你们暗地里派出的那些精锐，太子的人肯定不知道，瞒天过海，嗯，不错不错……”
八王爷对季玉恒这个安排很满意。
觉得他这次站队倒是没站错。
王琰也表示赞同，想了想道，“我的师兄弟们倒是有和我关系十分要好的，我找他们私下里查一查吧……”
“如此甚好。”季玉恒琢磨了一下，“最好你再派一些人明着盯紧了太子府，记住，一定要明着盯……”
王琰安排明面上的人，那他就安排暗地里的人，到时候虚虚实实，也会让季玉彦摸不着头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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