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可薄良娣哪里来的心情还进食,昨日一夜,她端坐在床边,动都丝毫未动,就看着的水搂做的钟,一点一点的流去,都未曾见到他的身影,直至早晨,庆元来传话,说太子昨夜在金华殿安寝,这金华殿自古以来都是祥人安置的地方。可她又怎能奈何,皇后跟自己说过,良娣就要做母仪天下的事。
晁曼衍见平日里本是文静恬和,今日却沉默寡言,想必那心里肯定是被打击的不轻,现今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挑拨一番,还更待何时,随即有模有样地长叹了一口气,引起了上座薄良娣的注意,“良娣,您说咱们太子真的千不该万不该怎可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呢,竟然把我们未来的皇后给独自留在了永宁殿,这要是传出去了,您的威信还怎么树立在后宫呢。”
见薄良娣面色更加深沉,晁蔓延心中窃喜,随即又加大一把活力,“您说卫良人哪里比的上您,也就会跳几个舞哄哄太子开心罢了,可是要是论才德论品贤,良娣您才是堂堂正正能够母仪天下的人,岂能被外人给灭了风头。”
此时的薄良娣心都碎了,更是听了这一些流言蜚语心中大为不悦,可是自己再恼又能怎么办,“太子喜欢,我们都是太子的女人,只要自己丈夫开心就好。”
晁曼衍发觉薄良娣已经渐渐迷失方向,心中的小九九便更加打起算盘,“话是该这么说,可是要是我们太子爱的女人在外头另有他人怎么办呢?”说出这话的时候,晁曼衍还故意瞥了下薄良娣的神色。
“这话怎么讲?”薄良娣原先憔悴的神色流露出焦急。
晁曼衍转而先为自己辩论,“前些日子的膳食大赏,那次也事发突然,臣妾因身子有些不适就提前离开了,良娣不知,我路过南侧花园的时候碰见了梁王殿下和卫良人,两个人竟然在那拉拉扯扯牵扯不清。”
梁王殿下是太子的皇弟,也是皇后娘娘眼前红人,而这卫良人既然是太子的女人,又怎能私下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王爷和嫂子闹出私会之事可是犯了宫中的大忌。薄良娣心中有些忐忑,这种事情既然传到了她的耳边,她就不能不管,可是这两人毕竟不是什么小宫女小太监,重罚杖毙就能解决的。
薄良娣也深知若是处理不当,她在太后那边和太子这边两边都不好做,到时候自己在这后宫的位子就更不会牢固,想着想着,身子便为之一颤,“那依曼良人看,这件事情,本宫该如何处置呢?”
晁曼衍见薄良娣将话机转向了自己,心中冷笑一声,想想这良娣看来也不笨,平日里一副乖巧不争不抢的大度,心里不还是绞尽脑汁稳固自己的地位,既然如此,那只能拿卫轻语做斗争的牺牲品,眼下永宁殿宫女众多,晁曼衍对身边女婢吩咐了一声“我与良娣有要事相商,你先退下去吧。”
……
晚暮垂下,西边最后一丝朝霞压着山脚缓缓落下。高高看台之上,晚风徐徐,卫轻语眼下心想,自己来这边也有数月有余,却不知倒是习惯了这些日子。仅仅在两个月内出现的人,生命中的刘启,永远要把自己握在手掌的梁王,总是为敌的晁曼衍,照顾起居的玲珑,还有这后宫中更加有地位的太后。
代孝王见卫轻语听完自己吹奏一曲之后,竟然默不作声,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怎么,看你这样子莫不是想家了吧?”
家?家在何处?若是有家可想,卫轻语倒不用这么悲观,就算是在宫中还能有个回家探亲的日子,可现今,每每月中十五,看着那座城墙内外的亲人相聚,自己就好比独自摇曳在风中的枯草。
卫轻语埋下头,将不自觉流出的泪水收了回去“没有,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
代孝王见卫轻语行了个礼转身欲走,忍不住拦下“本王送你回去。”
回到永巷前,代孝王忍不住问了一句“先前太子将永宁殿赐给你,你为何不要?”
提到刘启,卫轻语才想起,他们大概有五日没有见面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里过的可好,平日里嬉笑不严肃的性子现在处理起国事还不知是否有耐心。
卫轻语笑着摇摇头,也想不出什么理由,随意回了句“无功不受禄。”
代孝王心中一阵窃喜,激动的神情油然而生“你若不喜欢太子,我可以向母后把你讨来,这辈子只娶你一人。”
这古代帝王中能有心一辈子只要一个女人的人,怕也是只有这个代孝王会做出,卫轻语笑他太天真,虽说是很震惊,但也不想太伤他的心“代孝王,奴婢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不值得你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代孝王上前一步解释“这怎么能叫牺牲呢?本王能娶到你这样的女子,不要这身份也罢!”
不远处的烛台后头躲着两个贼头贼脑的身形,在这黑暗暮色之下,抓紧手中的麻袋,交头讨论着接下来的行动。
其中一人甚至被在永巷前的两人所感动,痴心地感慨道“你瞧王爷多痴情,要是我是那卫良人我定要跟着他!”
旁边一人见到自己的同伴神经兮兮,狠狠敲上他的脑门,怪罪道“你别犯痴了,咱们刚进宫不久,现在永宁殿的姑姑既然交代我们做这个事,咱们就要办好,以后飞黄腾达指不定这晚上了!”
那人听后,恢复凝重的神色,一步步朝着还未发觉有异样的两人走去。
广阳殿内,梁王打量着方才一个脸型陌生的小太监送来的信,留名是卫轻语,信的内容是让他去永巷一续。
梁王思来想去,终归是有所顾忌。忌讳的是,现在已是夜晚,若是被什么宫女太监见到,未免人多口杂坏了计划,但不去仿佛又不符合情理,平日里总是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卫轻语今日突然变了性子,难免不让人好奇平日里喜怒无常的女人究竟又在搞什么把戏。
梁王厌烦地摇了下头,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出广阳殿。
永巷的家人子一般天色落暮便都入室休息,梁王悠悠踱步,走进永巷越来越近,却突然听见前头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两个男子身形的人蒙着面纱,各自肩上都抬着一黑色麻袋,鬼鬼祟祟的张望着四周,之后便一步踏进永巷。
这永巷是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走进的,梁王定神走去,拾起地上的一宫牌,方才其中一人由于惶恐,自己的宫牌掉落竟然浑然不觉!
那两人被抬进了永巷的偏殿,梁王趁那两个贼人走后,才从微开的窗户细缝中发现昏睡在里头的代孝王和卫轻语!
在屋内的玲珑已经是焦头烂额,来来回回在屋内走歇不停。
梁王走进,玲珑的眼神才露出一丝喜悦,意外之下竟不知会是他前来,可是终归自己主子现在没有回来怕是出大事,“殿下,卫良人早些时辰就去代孝王那送衣裳去了,至今都未回来,自从入了宫卫良人身边就大小危险,总是缠着她,现在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过梁王倒是没有吃惊,心里早就有了谱,从腰间抽出一块牌子,亮到了玲珑面前,“有人要借此陷害我和轻语,怕是弄巧成拙把代孝王和她关在了一起。”
玲珑有意识的接过牌子,仔细打量着,但却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殿下的意思是?”
梁王看了她一眼,决定就此来个瓮中捉鳖,“他们被两个太监关在了永巷的偏屋,那两个人我看不懂宫里的规矩,大概是刚进宫的奴才,要是现在就去把他们救出来怕是会打草惊蛇,你这个牌子收好,一切再等明日见机行事。”
玲珑听从梁王的吩咐,点点头,但又关心卫轻语的安慰,着急的问道:“那他们有没有事?”
梁王静静地看着她,也说了几句安慰话,“放心吧,一切安好,伤他们不是幕后主使人的目的,把轻语拖下马才是重点!”
玲珑心中终归是舒了一口气,又瞧见身边的梁王消瘦不少,心中有些心疼,瞬间脸颊又泛上一阵绯红,“殿下刚治水患回来,听说前些日子在南方还被难民所伤,不知道伤势是否有好些?”
梁王先是未回答盯着玲珑慌张的眼神半天,最终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大碍,你也早些休息,有什么动向尽快向广阳殿汇报。”
玲珑还欲再和梁王多说几句话,可是见他几步走出屋外,也只能私下叹气,心中责备自己愚笨,还好未被他看出来脑子里想的什么。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卫轻语朦朦胧胧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人的怀抱里。卫轻语赶紧挣脱开来,整理自己的衣着,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代孝王感觉怀里一阵触动也相继清醒过来,慌乱尴尬之下也只忙着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却还未等卫轻语回答,坐在对面的代孝王突然面目紧锁,直捂住胸口,身体蜷缩在一团,不过多久便在地上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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