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进入暗部
“又是这样,你非得把他们全干掉吗?”
“任务已经完成了。”
“这怎么看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一个人受伤、一个人刷人头,再这样下去你就要把队友都养成废物了。”
“不珍惜同伴的忍者连废物都不如。”
“把一切都依托在同伴的保护下,这样的忍者才废物呢!至少要有一点团队合作的空间吧?”
“你觉得我没有团队精神?”
“那你一个人去出任务吧,他们就干脆呆在村子里等岂不是最安全的?”
“这就是你的团队精神吗?”
“你——”
卡卡西油盐不进,流云越吵越火大。
旁边两个临时组队的明明年纪还要大他们几岁的男性忍者已经被语言的来回绕成了蚊香眼,满脸的神情只表达出“好了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废物了求求你们不要再吵啦”的求生欲望。
“你们两个啊,不许吵架!”上厕所回来路上正巧目睹完整出走廊闹剧的波风水门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像打地鼠一样一手一个把两个人的脑袋按下去,“这是在做什么呢,今天开始都给我回去休假,整理好心态再回来接任务。”
旁边的队友终于解脱,卡卡西偏着头转身,流云臭着脸双手环胸。
他们正要乖乖离开,波风水门又开口:“流云跟我过来一下。”
于是其他三个人往楼梯间走,她跟着波风水门一路进了火影办公室,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立定。
他开口的语调略显迟疑:“卡卡西……”
流云立刻接上他的话题,主动报告:“卡卡西每次出手都太狠了,他的状态也很不稳定,你看他那个黑眼圈,这完全是超负荷状态了,您得好好注重一下这个年纪的少年的心理开导问题。”
波风水门噎了一下,反问:“流云觉得卡卡西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流云抱怨:“他太固执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想通,别人的话根本就是白说。”
“但流云不是这样的人,是吧?”
“我当然不是。”
“所以,就先直接来聊聊你的问题吧。”
“诶?”
“为了保护村子,而让最珍惜的同伴以她自己的意志选择最终死在了自己手下,这很痛苦,但这不是错误,更不是污点。”因为话题的沉重,他的双手在桌面上交握,耐心地慢慢地说下去,“因为不忍心和迟疑而没有回应她的请求而造成了前一种局面,也不值得羞愧。”
流云错愕的视线撞入他眼中的一片蔚蓝的时候,就像被烫到一样不自觉低下头去,陷入沉默里。
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但流云无法不感到羞愧。
琳向她请求动手的时候,她没有答应,事实又证明她根本想不出有效的办法。
她也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但是因为胆怯而犹豫,而卡卡西则一开始就没有这个犹豫的余地。
千鸟突刺后的胸口贯穿伤痕迹很好辨认,他的心理创伤也理所当然地开始展现,流云无数次在想,日后是不是会有人在谈起卡卡西的时候,随口将他描述为“就是那个亲手杀了自己队友的忍者啊”。而即使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讽刺,也将暗含着对她这个懦弱者的羞辱,尽管那个任务的一切细节应当是保密的,她预想的场景不会发生。
流云因自己的懦弱而羞愧,也感到侥幸,又因这种侥幸更加羞愧。
她更多次在想,与其是现在这种局面,还不如就由她亲自动手了结那一切,然后这些就只要她来背负就好了,反正她心理比较强大,至少比卡卡西强。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所以才那么有负罪感,又这么想让卡卡西原谅他自己,你的想法没有错——”
“但是没有用的善良就只是懦弱而已。”流云打断他的安慰,觉得听见别人的鼓励或肯定反而让自己更不好受,“就算一切都没有错,就像卡卡西不能停止痛苦一样,我也不能停止羞愧。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弥补现在的局面,也不知道怎么样让他回到正轨上了。”
她迫切地希望一切恢复正常,希望卡卡西不要总是陷在那天的噩梦里,希望当时旁观却没有做出什么的自己现在可以有一点弥补过错的机会,可惜生活总是非理想化的。
她也知道自己能做的杯水车薪,但当初旗木朔茂自杀后带给卡卡西的影响一直到带土的死才让他醒悟过来,然后因为带土的死对过去的自己又是无尽的后悔,现在带土和琳都已经不在他的身边,她想,她总得做点什么吧,作为互相珍惜的同伴、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如果真要说的话,琳和带土的事,我作为老师,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波风水门叹气,“但逝者已矣,我们能做的只剩下不辜负他们的期望,和弥补生者而已。”
过去的几个月里,流云都不敢在卡卡西或波风水门面前提起他们的名字,不是不敢正视事实,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没有立场提起带土和琳,带土之死她没有经历,琳的悲剧她也只是眼睁睁看着,她又有什么资格用他们的名义去说服卡卡西呢?也不敢去言之凿凿地鼓励或者肯定卡卡西的做法,正如波风水门刚刚对她做的那样。不管怎么做,好像都变成一种冒犯。
要是带土还活着就好了,只有他这种又乐观又执着的笨蛋性格才最适合做卡卡西的说客啊,而流云就是一个不够勇敢或莽撞、也没有办法想做就去做说到就做到、对很多选择都充满不确定的不够坚定的人。
所以才总是在事后才做这么多无用的反思吧,就像现在这样。
“你的想法没有错,但是,”他话锋一转,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卡卡西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坚强,就像你不需要他在每一次任务里的保护一样,或许他也不需要你来干预自己疗伤的进程呢?这才是作为同伴,应该要有的信任。”
流云愣住了。
她被说动并且一脸彻悟又稍显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火影办公室后,波风水门再度叹气,解决了一个,现在要想想下一个怎么办,怎么感觉他继任为四代目之后叹气的频率明显增加了。
生活不易,火影叹气啊。
休假几天后,就听到卡卡西要被调去暗部的风声,流云立刻跑到了火影办公室表明自己的诉求,然后不幸遭到波风水门的拒绝。
“火影大人,为什么不同意?”流云颇有些不满,显然波风水门希望卡卡西能通过暗部的生活治愈自己,那她为什么不可以呢?除了完成母亲遗愿、调查父母的真相之外,加入暗部确实也早就演变成了她人生的一个目标,“我的能力也很适合暗部啊。”
听着她格外生疏的称呼,波风水门无奈地解释:“流云,去暗部又不是晋升的必须路径,现在大战刚刚结束,普通部门也有的是任务给你选。”
“那卡卡西怎么就能去。”她双手环胸,难得用没礼貌的语气反问,“同样作为被剩下的人,与其加入陌生的小队,加入暗部不好吗?现在我不就成了剩下的人里被剩下的那个人了嘛?”
好嘛,要是聊起这么悲伤的话题,他就感觉有点伤脑筋了。
波风水门有时候觉得战争给孩子们带来的心理创伤实在是太大了,他只好挂着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宣布:“算了,明天去报道吧。”
就这样答应了?
流云噎了一下,还没发挥多少的提前准备好的一箩筐说辞于是咽在了肚子里。
第二天一早流云准时踏入暗部大楼,先到装备部领了暗部标配的面具、忍服、短刀,又有一名暗部带她去更衣间分配柜子。
流云一边跟着他在走廊上疾行,一边默默观察两边的房间。
“暗部规则一:死不留尸;二:执行任务佩戴面具。这是最重要的两条,其他你以后会知道。”那名暗部如是说,“今天起你正式加入我的第八分队,任务时不能暴露身份,自己想一个常用代号吧。”
他的声音有点单薄,听上去年纪还不大,讲话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讲的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似的。
她原本以为他只是来领个路,没想到是分队长。
“换好衣服到后山训练场来。”
更衣间很大,好几个房间打通在一起,高过两米的柜子紧贴墙面放置着,看样子是全暗部共用,每个更衣间的门口都有两个小房间,分了男女,于是流云到自己的柜子前简单整理了一下,拿着衣服撩开了写着“女”字的门帘。
她换装的速度很快——不过其实也就只是套上软甲背心再戴个面具而已,戴上白色的狐狸面具,视线变得有些狭窄,从两个窟窿里往外看世界,真让人有点不适应。
到训练场的时候未来将要同队的队友都在了,三个人。
“新成员来了。”刚刚见过的队长双手环胸立在树下宣布,十分简洁地开口介绍,“我是队长叶,这是风,上面那个叫月。”
他说完就望向她,于是流云很上道地自我介绍:“我的代号是云。”
——可别说,他们这小队代号还挺和谐的,什么月亮云朵、风啊叶子的。
坐在树上的女忍者一头紫发,绑着高马尾,皮肤白皙,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冷色调,看上去很酷,被点到名后才跳下来打了个招呼,比现在的她足足高了一个头,有点压迫感。
叫风的男人则看上去很强壮,肌肉线条被紧身的作战服完整地显现出来,背后交叉背着两把刀。
“听说你是感知型的忍者?”见她点头,叶继续说下去,“我们会有几天磨合一下。”
流云继续乖巧地点头答应,旁边的风爽朗地笑起来:“好,那现在就来看看你的水平吧!”
随后他就拔刀劈上来。
这着实把流云整懵了,她一边仓皇拔出短刀抵挡,一边被他强势的攻击不断击退,心里还有空吐槽,加入暗部是有下马威这个流程吗?为什么忽然就打过来了?还是说这就是“磨合”?
体术向来不是她的强项,流云一边应付着,一边想着如何转守为攻,他的速度不慢,距离拉不开,她没有结印施展忍术的空子。
但毕竟只是个切磋,想到对面的是同伴又不是别的村子的敌对忍者,流云觉得心理上还挺轻松的。
就这样风一路进攻,流云一路退守,一路退到悬崖边上,身后就是瀑布,脚下一滑就向后倒去。
风心想他们都打这么远了吗,这一来就给人打下悬崖好像也不太好,于是原本攻击的动作改成去拉她,结果只沾到一点衣角,没拉成。
他只好摸着脑袋向下眺望,想到这个季节的湖水还挺冷的,要不一会儿请新队友吃顿拉面补偿一下,正考虑着,后腰传来一阵推力,他轻飘飘地也跟着瀑布一块儿向下坠落。
直到“扑通”一声掉进水里,风才乍然回神,衣服还是干的,也根本没有什么瀑布,他正双手握刀站在一条小溪流旁边,流云则已经跑回去和其他二人站在一块儿,远远地看向这边。
他这是中招了,但细想刚刚的短兵相接,他明明没见到她结印,只能说确实衔接得很好,没有破绽,风倒也不觉得丢人,收起武器走过去:“幻术?”
“就当作是幻术吧。”流云笑眯眯地回答,“我的水平还可以吗,前辈?”
她的秘术不要结印,而他们还不了解她的秘术,这是最大的优势了。
“小丫头…”他话音未落,脖颈处溅出一道血线,双目圆睁,捂着自己的喉咙直直地向后倒下去。
她身边的叶和月都立刻握住武器进入警戒状态。
流云吓了一跳,握住手里的短刀开始观察四周,没发现有人,没道理啊,还在村子里,谁有这么大本事潜入木叶杀人?
“啪!啪!”身后的两人也倒下了。
随后风声立刻朝她而来,流云下意识往后一闪,额头一凉,额前细碎的刘海就被割断了一小半,是风遁?但周围哪里有人,她一点都没有感知到。
流云自己也有风属性查克拉,但无形无色的风刃还是逼得她够呛,她隐约觉得暗部的前辈们全都被一刀致命她却还能挣扎到现在有点不对劲,但这些细密的攻击来得太快,让人没法细想,最后四面八方均是风声,她额头上不自主冒出的冷汗也越来越多,当一道风刃迎面而来避无可避时,流云只能见到眼前极近处扭曲的空气。
她双眼一闭。
无事发生。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队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流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就站在他们面前,还发现叶看似冷淡的声音中莫名透出一种幸灾乐祸的喜悦,他合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然后总结,“现在大家就算认识了,风擅长用刀和火遁,月精于幻术,你在队内主要负责感知。”
“明白。”她应声的同时面具下的眼神不由得飘向很高冷没说过话的女忍者,看来刚刚的幻术就是她的手笔。
流云所修炼的秘术本来就注重精神力,简单的幻术对她无效,这回她连什么时候中招都不知道,这个女忍者幻术造诣不浅。
但不管怎么说的确是她轻敌了,骄傲大意,该好好反省一下。
前辈们爱的指教到此结束,他们一块儿回到更衣间收拾时,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十分豁达地摘下了面具,月是个和自身气质相符的冷美人,叶长了张大众脸,风身材最壮硕,结果长着可爱的娃娃脸,流云在最后面,也跟着摘下面具露出真面目。
看来这个大更衣间的确是全暗部通用的,同小队的挨在一起,而外面的小更衣间和楼下的浴室才分男女,他们说话时所言的“更衣间”应该通常指的都是大更衣间。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第八分队的队长,藤罗子禾。”叶笑眯眯地转过头来——虽然长相普通还很爱笑但总让人觉得他的气质有点恐怖。
“寅紫月。”
“……好吧好吧,我叫风口太郎。”风捂上了脸。
虽然流云是个新人,但此情此景实在憋不住笑,只好掩着嘴战战兢兢自我介绍:“我是森流云,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了。”
风觉得真名一出自己的形象全毁了,拿着衣服和毛巾就往外走,准备去洗个澡回家。
而月和叶只是放下面具穿了件外套,就关上柜门。
冰美人瞥她一眼:“不回家是想跟我们一块儿吃饭吗?”
这到底是邀请还是嘲讽,流云花了那么一秒钟也没分辨出来,最后她还是乖乖告辞。
不想自己做饭,流云在外面吃饱了才回的家,走进院子的时候,忽然一眼就望见了大树下的那架秋千,大概是森由也在她三岁的时候扎的吧,一直保存到了现在。
她兴致很高,跑去秋千上坐下。
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流云大半个身子躲在树荫里,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突然就很感慨,好像有十年多了吧,她长高了,腿变长了,不再适合荡这个矮矮的秋千了,连坐上去的视野都不一样了,时光一路向前,童年只剩回不去又忘不掉的回忆了啊。
看到了吗,妈妈?
我今天开始加入暗部了。
我有在好好完成你说的话。
爸爸肯定会夸我吧。
暗部的新队友感觉都是不错的人,希望卡卡西也能快点融入一个好的小队啊。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这边心里正温馨地感慨着,只听见“啪”的一声,流云的屁股和秋千木板一块儿着了地——绳索因为年代久远早已经腐烂且磨损了,经不住一点重量,她黑着脸爬起来,先是心虚地环视一圈,确认四周没人看见这个窘况,立刻着手把地上这些残骸扔到角落去,决定感慨和回忆还是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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