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似有余地
苏辜方才明明是已经同暗常说了自己的来意，但战玄野都这么问了，他也只好再腆着脸再说上一遍。
“下官来此，是想就上回的事，同您稍作解释，不知您可否愿意一听。”
这么一说，战玄野脸上反而是露出了些笑。
“苏大人这可是有些明知故问了，若是本王不愿，您还能坐在这儿？”
战玄野平日里在苏家还是相当尊重苏家上下，竟让苏辜有些忘了，这位坐在面前的人，是尊贵的皇子。
一番话让苏辜顿时有些紧张，他赶忙站起来，冲着战玄野说道：“下官不敢！”
战玄野盯着苏辜看了很有一会儿：“苏大人快快请起，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就是。
往日里同苏大人有些私交，如今也愿意抽出些工夫来听听您到底有什么想说的。”
深吸了一口气，苏辜知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他眼珠子一转，当即就躬身一礼。
“请殿下赎罪，下官自知身份卑微，之前都说的是些糊涂话，还请殿下赏脸忘了才好。”
摸着垂下的玉佩，这是苏静水送给他的东西，战玄野脸上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好，本王只当忘了就是。”
没有想到这么快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苏辜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多谢殿下。”
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战玄野挥了挥手。
“苏大人说要来解释，本王便耐着性子听了苏大人的解释。
如今苏大人可还有旁的所说？若是没有，那还请苏大人先回吧。”
意料之中的事，苏辜正想转身就走，但想了一想，又吊着眼略微瞥了一眼战玄野的神色。
“静水有些日子不曾见过殿下了，不知殿下可愿垂怜……”
战玄野心中冷冷一嗤，什么“可愿垂怜”？拿着苏静水当幌子，只要是自己往苏家去了，那见面的定然就是苏宁玲。
想到苏宁玲那张谄媚的脸，战玄野只感觉无比恶心。
以往都要把这些情绪压在心底，但如今的战玄野可没有能够抑制住他的束缚了，他猛地一甩袖，话音冷冷。
“本王同苏大人说一句，不该打的念头就不要动了。人过于聪明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这话，战玄野“啪”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扇子，动作自然是潇洒无比。
但落在如今的苏辜眼中，只觉得无比心慌。
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赶忙垂眸拱手：“是下官多言，殿下见谅。”
等苏辜转身退了出去，暗常从外头走了进来。
“殿下，这人压根就没安好心，您还要他进来，这不是给他机会吗？”
眼神晦涩，战玄野轻声开口：“有些人需要些盼头，才不会把恶毒的心思往旁人身上用。”
暗常聪明得很，自然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家主子话中的意思，意味深长的点了头。
战玄野笑着摇了摇头：“不能绝了他的心思，也不能想原来那般了，顺着杆往上爬的人，注定是走不远的。”
苏辜一路上都在想着战玄野方才的话，直到快到自家门口，他才稍微自我解释得通了一些。
“殿下定是因为此事涉及了先皇后，才会对此深恶痛绝……只要往后能多去寻寻雍王殿下，想必也是能重回往日种种。”
这么想着，苏辜脸上露出些笑容，但抬眼一看，就见朱明燕和苏宁玲，母女两人互相搀扶着，在门口往自己这边不断张扬着。
苏辜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但躲又躲不开，只能阴沉着脸色走了上去。
朱明燕和苏宁玲远远瞧见了苏辜，朱明燕拍了拍苏宁玲的手，赶忙率先迎上前：“老爷，您回来了？”
苏辜如今看这母女二人相当不顺眼，脸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神色，碍于还有外人在身边，才愿意回答朱明燕的话。
只不过也不是什么多好的态度，淡淡应了一声：“嗯，回了。”
苏宁玲知道苏辜如今心情不好，但她更加担心的是战玄野那边的态度。硬着头皮跟在朱明燕后头，怯生生的轻声开口：“爹爹……”
如果说苏辜对朱明燕是满心的厌恶，对苏宁玲的情绪就要复杂得多。
毕竟苏宁玲是他从找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再加上苏宁玲嘴甜又贴心，就算因为她才让苏家落得如此，苏辜都不太忍心恶言相向。
“如今天热，玲儿怎么也跟着你娘往外头来了？”
敏感的感觉到苏辜话头里头有所松动，苏宁玲赶忙咬着牙摇了摇头。
“爹爹，女儿只想跟着娘在这儿迎您。
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女儿的错……”
在苏辜还没有回府之前，朱明燕便已经将此时的事情料到了，苏宁玲如今的神态和说辞，自然都是朱明燕精心安排的。
苏辜是个什么德性，朱明燕一清二楚。她知道苏辜无论如何是不会对苏宁玲生太大的火的，这才能让苏宁玲有机可乘。
果然，苏宁玲说了这话，苏辜的心肠忍不住软了起来。
“走吧，外头热，咱们里头去。”
苏辜率先往里头走，在他看不到的身后，朱明燕和苏宁玲母女二人对视了一眼。
跟着往里头走了一会儿，朱明燕示意苏宁玲可以说话了，苏宁玲轻轻一点头，快步走到苏辜身边。
“爹爹，女儿有些话想同爹爹说。”
朱明燕赶忙在旁边帮腔：“老爷，玲儿同妾身说，这些话已经在她心里头藏着许久了，还望老爷能抽些工夫，听听玲儿的心里话。”
这么说着，朱明燕也相当识趣的冲着苏辜一福身，转身先往里头去了。
苏辜有些无奈的转头看向苏宁玲，只见苏宁玲脸上有些委屈和故作坚强的神色，不准痕迹的叹了一口气，冲着她招了招手：“走吧。”
苏宁玲脸上很快就出现了惊喜的笑，甜甜的开了口：“多谢爹爹！”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苏辜的书房，将身边的丫头皆数遣了出去，苏辜才沉声开口：“玲儿想说什么？有关雍王的事？”
没想到苏辜会如此直接，苏宁玲倒是先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定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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