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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梅迪奇解药01


九月末的时候,你去隔壁市参加了一场初中同学的葬礼。

        入秋转冷的天气难得放晴,无形的阴霾却悬在每个人头顶,所有初中同学都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躺在棺材里的年轻女性尸体,提起很多你不曾记得的话题。

        你只记得自己初中时和她关系还可以,初中一毕业就再没联系,你和身边的同学三三两两聊了几句,大概想起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乐观开朗的孩子王,最重要的是有义气重感情,连班主任都因为她的离去唉声叹气。

        真好啊,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真可惜。

        你对她没什么感情,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毕竟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算不上好人,做不到重情重义,至多也只能算个中立,更不要说经历几次穿越之后,你的立场越来越往恶那边偏去——不,也不能这么说,你只是为了回家而已。

        即便如此,你在她下葬那天又来了一次,在亲眼见证她的棺柩被泥土掩埋之后,你久久没有离开。

        你以为自己在经历过这么多次穿越之后想通了,以为自己可以活得豁达潇洒了,却在见证她的葬礼后陷入迷茫,死亡就是一切的终点,而你每个月都有可能会死在危机四伏的异世界。

        墓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你缓缓蹲在她的墓碑前,你望着遗照上笑得灿烂的女孩开始自言自语:“我会死在那边吗……?”

        (下略)

        她会疯掉吧。

        或许你的想法也没有错处,你只是加速了感情发展的进程,这对双方的打击都不会太大。

        长痛不如短痛嘛,就像克莱恩只和你相处了一个多月,他性格那么好,又有个高薪的工作,等他从这段感情走出来以后一定还能再找到真心实意爱他的女孩子,阿兹克亦是如此。

        “我还是想死在这边一点。”

        你开玩笑似的感叹完毕,站起身,再次上下打量着面前刚刻好的墓碑,厚厚的泥土下葬着一个前些日子还鲜活的生命。你大抵是不想那么快的去死了,活着还能拥有未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你向她的遗像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再见,趁着天色还没黑下了山。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会儿很难约回家的车,你干脆就近找了家酒店开了间房。

        酒店的装修是近年来流行的西方复古风,还是复得比较成功的那种古。这儿的一切都让你感到有几分熟悉,甚至在进入房间开灯的那一霎,你看到阿兹克坐在书桌边翻看你今天写的鲁恩语作业,他因为开门声微微侧头后看,在确认来者是谁。

        你在对视上那双深邃沧桑的褐瞳时心跳停了一拍,到嘴边的鲁恩语差点脱口而出,却在灯全然大亮时意识到这不过是幻觉。

        你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接着摇头无声失笑,自己怎么这么多想?

        先前你就算过时间,穿越大约会在近两日的夜晚到来,于是你在洗漱完毕之后穿着一身去墓园的黑衣躺上了床,酒店楼层很高,你从窗户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车水马龙和灯红酒绿,还有更远处沉寂在黑暗中的南山。

        生与死的距离在你眼中如此接近。

        酒店的床是极度柔软的,软得要你整个人都能陷进去,你睡得并不踏实,当身下的席梦思变成硬石板时,你几乎在瞬间就被惊醒。

        阴湿腐败的血腥气味替代了酒店若有似无的香薰气味,无光的房间一片漆黑,还不等你的眼睛适应黑暗,你的脖颈就被裹挟着寒意与死亡的手掐起,那股令人作呕的铁锈味钻入鼻腔,直达大脑内部,血液开始向四肢每个角落涌去,血管胀痛到凸起,似乎马上就会爆开。

        你那脆弱的生命在快速流逝,你毫不怀疑面前这个与你同“床”共枕的家伙能在一瞬间把你吸干。

        “想不到啊,你回来了。”生命流逝感戛然而止,面前的“东西”诧异地开口,声音也带着一股铁锈摩擦过的冰冷寒意。

        这怪物哪怕口吐人言也令你胆寒,更不要说在你记得的神秘学知识里,这个世界存在恶灵与魔鬼。

        你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瘫软,好在你是幸运的,面前的怪物也在曾经见过你,你才得以在他手下捡一条命。

        可是自己怎么会招惹到这种东西?

        “小东西,你命真大,怎么活到现在的?”它在你面前笑得恣意妄为,它口吐的一股邪异阴风□□着你的脖颈。

        它的手松了松,你立刻从它掌中滑跪到地上,脖间终于没了压力,却留着怪异的灼烧感,你忙确认脖间的状态,却触到皮肤上卷曲凸起的肉芽和血管。

        巨大的恐惧令你在瞬间失声,傍晚在小吃摊随便解决的油腻晚饭在胃里疯狂翻涌,几次都要涌上喉头,却因为喉咙处阻隔一切的灼烧感被卡回胃里,好在面前的怪物不再对你下手,脖颈上的可怕痕迹在一点点消退。

        “恢复能力不错啊。”另一个同样阴恻恻的男声从你身旁响起,它似乎在绕着你上下打量。“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位熟人?”

        “和我□□过的女人那么多,我难道还要记得每一个?”最先开口的那个声音嗤笑一声。

        “这么多年里,我们确实听你说遍了你□□过的女人。”又是一个沙哑阴沉的男声,嘈杂的像是指甲划过黑板,它不留情面地用冷漠口吻拆着台。

        “她不会就是你那唯一的败绩吧?”

        “我以为那个故事是谁编出来抹黑伟大的‘红天使’的呢。”

        它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你又根本没有的记忆,黑暗之中你什么都看不清,但能清楚的感知到死亡的晦暗气息围着你打转,越来越近得要你寒毛直竖连连后退,你怎么又扯到自己完全不知道的过去里了?红天使?难道这里的怪物曾经是天使?

        “哟,梅迪奇,看这小可怜的表情,她可能先不记得你了。”它们却能看到你的表情,其中一位还有心调侃,伴随着这句调侃而来的是一只钳住你下巴的、冰凉的手。

        “死神途径的?”冷漠一点的声音问。

        “她不是非凡者,她只是有些特殊。”又换成最开始说话的声音,钳住你下巴的那只手力道也大了点,它又一次把你往上提起,出口的话让你不寒而栗。“小不点,你真敢把我忘了?”

        “没没没,记得记得……”你的话语从嗓子眼中挤出,却在它质疑的哼声后慌乱的改了口。“不不不……不记得……”

        “看你把她吓得,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懂女人。”其中一个声音简直在时时刻刻挑衅叫做“梅迪奇”的怪物的神经。

        “那我倒是没你们女人懂女人。”梅迪奇嘲讽回去,但也多亏了那句话,它没有再把瘫软的你再向上提。“怎么这么胆小?你以前可比现在勇敢多了。”

        “大蛇说过我以后会遇到你,没想到是这个境地。”那只手放开你的下巴,向上爱抚着你的脸颊,它的话尽显与你的亲昵。“你是不是把乌洛琉斯也忘了,祂可一直在等你,你心真狠啊,小无赖。”

        “对……对不起……我记不得……”你只觉得不寒而栗。什么“祂”,什么乌洛琉斯,你根本不敢思考背后的含义,你只想逃离这片暗无天日的天地。

        “说吧,这一次又是哪个男人要遭你的殃?”梅迪奇这句话说的轻浮至极,那只抚在你脸上的手也扯了扯你的脸蛋。

        “没有……我不知道……”你的脸被他扯的就差流下口水,说话都含糊不清起来。

        “你这次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它故作大惊小怪,像是突然起了兴趣,它的手搭在你的腰间,不安分地在其上游走,它似乎贴在你耳边低语。“我当然很欢迎,但不知道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还能不能□得下去呢?”

        房间内像是投入了一把火把,你在刺目火光中先是看到一头沾染着污泥与血渍的暗淡红发,接着它抬起头,火光倒映出一半像缝合在一起的俊美脸庞,它缓缓侧头去亲吻你的眉心,同时露出另一侧藏在阴影里的面容,那是半张高度腐烂的脸,脸皮向上翻起,露出其下暗红的血肉,眼珠全白,在你的注视下缓缓翻回正面,蔚蓝的眼中翻涌着一股杀戮的疯狂。

        那股被你逐渐忽视的腐败气味瞬间涌上鼻端,同时涌上来的恐惧感令你大脑一片空白,裙下瞬时间一片湿润,你浑身颤抖地紧闭双眼,口中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求饶语句。

        “求求您放了我……求您……”

        “梅迪奇,你把人家都吓傻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最想()她的是你。”火光转瞬熄灭,一切又回归黑暗,最开始拆梅迪奇台的声音响起,它依然乐此不疲地拆梅迪奇的台。

        “是又怎样?你们不也很乐意?”梅迪奇扬起声音,他说的趾高气扬又理所当然,一边不忘拉扯开你黑色连衣裙的系带。“猎人途径不看好自己的猎物,扮演法都学给猪去了?”

        “我看你更想摧毁自己的猎物。”另一个声音插言,但没有人阻止梅迪奇施加在你身上的举动,似乎大家对此都乐见其成。

        你回想到方才看到的缝合在一起的男子脸庞,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出现在你脑海里——它们三个怪物此时此刻是一体的,且它们三个都很乐意看你被上。

        “小□□,我还记得你当年许下的诺言,你不是说最希望和我()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你甚至不敢挣扎,所做的只剩下无用的哭喊:“我不记得……您放我走吧……我求您了……”

        “晚了。”梅迪奇笑得满是恶趣味。

        它把你又一次从地上拖起来,但这次要命的优雅,腰被他钳住,手臂被它向上抻开,它将头埋入你的颈窝,陶醉地嗅你身上的气息,似是想与你共舞一场。

        你们有十足的身高差,它却要你配合它,它把你的手臂扯得生疼,这哪是跳舞,分明是它放它的破碎纸风筝,阴风一吹,纸风筝就会被它扯个稀碎。

        没有金碧辉煌的大厅,没有音乐伴奏,它东拉西扯着你在阴湿的地板上跳探戈,地板上却只有你一人交错杂乱的脚步声,这本就是情绪激烈的舞蹈,它也跳得兴致高昂,似乎每一步都在拍子上,而你却跳出一个兵荒马乱,双腿打架,两股战战。

        “你连这都忘了。”它像是在恨铁不成钢。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想死……”你哪能听得下梅迪奇说的话,在生拉硬拽中只感受到关节处火烧的痛。

        “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他钳住你细腰的手尽情地揩你的油,在你腰间捏出一片青青紫紫,话却说的要命的暧昧亲昵。“我现在中了巨毒,你可是上好的解药。”、

        (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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