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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是我的人


第七章  是我的人

“杜旷亦!杜旷亦!”麦子轻轻晃动他,他似乎听见了,尝试单手撑着沙发起身,没想到一下子竟然又跌坐到沙发上,他又晃了晃头,准备再站起来。  麦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搀扶着杜旷亦向酒店房间走去,乌黑的秀搭在肩上,有几缕卷曲的发丝挡住了她的侧脸,衣服领口也因为用力变了形,露出了修长的颈部线条。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电梯的灯光太温柔,杜旷亦出神地盯着麦子。

服务生帮麦子把杜旷亦搀扶到麦子房间,在服务生放手的瞬间,杜旷亦厚重的手臂就把麦子围了起来,他身上温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杜旷亦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靠在了麦子身上,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他的思绪乱飞了起来,他能感觉麦子瘦弱的手臂为了不让他跌到而用力。

房间只有一张床,麦子半搀扶半拖拽地将杜旷亦放到床上,他感觉到自己躺得安稳了便胡乱地解着衬衫扣子,麦子紧张地按住了杜旷亦的手,自顾自地嘟囔着,“可以了,可以了,别再脱了,你说你脱成这样,不是考验我嘛!万一我没把持住,我可没办法对你负责啊!你还稍微克制点。”

杜旷亦像听懂了一样,安静了下来,他深沉地呼吸声显得房子格外安静。

麦子见杜旷亦睡熟了,刚要去沙发里眯一会,杜旷亦翻了个身,裤子口袋里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轮廓,应该是房卡!麦子蹑手蹑脚准备拿他的房卡出来,突然杜旷亦迷迷糊糊抓着了她的手,他呼吸的气流直吹麦子的耳朵,她感觉到整个耳朵有点酥麻。这会儿麦子才发现自己的脸滚烫发热,杜旷亦呢喃着,像是叫一个人的名字,她赶紧抽出手,给他重新盖好被子,等到她蜷缩在沙发里,披上毛毯时已经困意全无。

正好,手机亮了一下,是秦骁的信息。

【麦子,睡了吗?今天还顺利吗?】

【刚回到酒店。一切顺利。等我回去跟您汇报。】

【好。早点休息。我没联系到旷亦。你明天见到他,记得提醒他给我回话。】

【好的。他喝多了睡着了,醒了我就告诉他。】麦子发完这条信息突然觉得不妥,但是已经无法撤回。麦子有些懊恼,虽然这是事实,但是总感觉会让人多想。她看看时间,不到12点。等了好一会儿,又收到了秦骁的信息。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9点到武汉,辛苦你来接我。】

【好的。】

【那您早点休息。明天见!】  麦子查了一下路线,7点半之前必须出门,她怕自己睡过头直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再看看摊在床上的杜旷亦,真是恨不得抽他两下。麦子熬到了早上,蹑手蹑脚梳洗一番,发现秦骁送她的珍珠头绳不见了,找了几圈没找到,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只能向机场出发。

整个城市都在搞大基建,似乎堵车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必需品,麦子在缓慢移动的车里已经昏昏欲睡。到了机场刚好秦骁的飞机落地。  麦子一眼就见到了混在人群中的秦骁,他只提了公文包,疲惫又脚步紧促。见到麦子只是打了个招呼,就直奔停车场。麦子替他打开后排车门,秦骁坐在了右侧靠窗的位置。麦子刚想关门坐到副驾,秦骁向左挪出了一个位置,“坐这吧。”

“骁总,您吃早饭了吗?需要我帮您安排今天的住宿吗?”麦子觉得好像需要说点什么,不然空气太安静,她总觉得有点不安。

“你不是要汇报工作吗?”秦骁看了一眼麦子,她脸色苍白,眼眶微青,一看就是睡眠不足,“怎么昨天晚上通宵啦?”

麦子赶紧解释,“昨天请客户吃饭,到十一点多大家就都喝的差不多散场了,旷亦他喝的有点多,我跟酒店的服务生把他抬回房间就搞到后半夜了。今天出门又早了点。我一会儿喝杯咖啡提提神就好了!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安排给我吧!”  秦骁听麦子倒豆子似的讲完,突然觉得自己昨天莫名的生气有些可笑,低声说,“我昨天也没睡好,在车上休息下吧!”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麦子的困劲也不由自主的冲了上来,回酒店的路比去时还要堵,天色阴霾昏暗,更让人昏昏沉沉,她一路似睡非睡,她跟秦骁中间隔着一个黑色的皮质公文包,他的手搭在公文包的金属按扣上,骨节分明,五指修长,麦子盯着盯着就迷糊了起来,等麦子醒时,已经快到酒店门口了。

“旷亦在酒店大堂等着呢,我下午有点别的安排。中午一起吃饭,边吃边聊!”果然杜旷亦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大堂的沙发上,宿醉之后的他还是一样精神奕奕,麦子跟杜旷亦对视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目光。杜旷亦倒是跟没事儿人一样,“骁哥,是来检查我的工作?”

“临时有点事情,下午办完就回北京。你什么时候回去?”秦骁边问边跟杜旷亦和麦子向餐厅走去边问。

“你的出差申请是到今天结束吧?”还没等麦子回答,秦骁就接过话头,“那就订今天晚上的飞机回北京,顺便把我的也订了。”

“好的,我现在就订。”  杜旷亦看着秦骁的表情,觉得有意思,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无话不谈的朋友,秦骁大他几岁,在杜旷亦的记忆里,秦骁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在师长面前温文尔雅,在同辈里头出类拔萃。秦骁说,如果你跟一个人交谈时常常感觉十分愉悦,那多半是对方在用情商碾压你。秦骁时常碾压别人,他还很少听到秦骁这么直接的、肯定的、甚至有点无礼的打断别人。  “订了几点的飞机?我送你们。”

麦子看看手机,“晚上八点半起飞,十点半落地,骁总这个时间可以吗?”  秦骁想了想,点了点头。麦子边喝水边在APP上操作。

“麦子,一会儿辛苦把我的衬衫拿下来,在你床上。”杜旷亦语气平和地说。

“咳咳咳!”麦子被一口水呛到了,“杜旷亦!”

秦骁用牛排刀柄敲了下桌面,一脸不满地放下刀,转向麦子,“我吃好了,晚上机场见!还有,公司对内部人员跟客户和供应商过从甚密还是有忌讳的。”  麦子本想追上去解释,但是看见秦骁那副表情又打了退堂鼓。便撒气到杜旷亦身上,“您能悠着点坑我吗?于公于私,咱们也算是一条绳上的吧!”

杜旷亦看着麦子一脸的懊恼,那恨不得一口吃了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我们的关系是受到法律保护的。”

麦子翻了个白眼,“你有女朋友吗?”

“我不考虑假戏成真的戏码。”杜旷亦认真地说。

“您想多了!您要是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那估计后面也不好找了!”

“那我要是有呢?”

“那你可得小心点!做人得善良,小心她带走你的私房钱,再留下一个不属于你的孩子!”

“你自己跟秦骁解释吧!”

“你不是这么不负责任吧!”麦子撒娇道。  杜旷亦在麦子的一再要求下,不得已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打开免提跟秦骁通话。  通话提示音响了几声,电话那边传来秦骁的声音,“喂,旷亦。”

“骁哥,刚才跟麦子和你开了个玩笑。”麦子紧盯着电话,好像随时秦骁会跳出来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就听秦骁慢条斯理地说,“我的人什么样儿,我自然知道。倒是你竟然也会开玩笑了,不容易!不说了,我要下车了。”秦骁挂了电话,脸上多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我的人,三个字麦子听着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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