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哄孩子呢!
元弘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方才吐了一地。
他紧紧抱住自己,因为头疼恶心整个人像是坠入深渊一样无助。
厨房这边,寅苌对着那小火苗不断扇扇子,最后不耐烦将扇子丢到一边催动起灵力让火一下子旺起来。
火苗贪婪地舔着药罐子,罐子里的水咕咚咕咚将盖子顶得扑通扑通,一阵白烟从缝隙中升起。
“快一些,再快一些”
淡黄色的液体流到碗中,白气绕在寅苌的手周围,她捉着罐子的手微微颤抖。
小心翼翼地将碗捧到房间里,就扑到床边,揪起被子的一角,元弘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脸色苍白。
“药药好了吗?”
元弘伸手抓住她的手,上面红了一片,寅苌轻微皱眉,红肿的部位在刺痛。
“等它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她将元弘的手塞回被窝中,将被子掖在元弘的肩膀下。
“居然骗我”
寅苌想到他偷偷带回茎段,还把它吃了。
真是越想越气,拉来一张凳子,将药放在床边出了房间。
“别走”
从被子里钻出一只手,扑了个空。
第二天清晨
灾民的家眷被一群人看守着,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南州城。
他们走向树林深处,南元新望的女儿南元缘揪着母亲的衣角,眉头皱着,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边元弘坐在外面的桌椅晒着太阳,惨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红润。
是的,他赌赢了。
寅苌趴在桌上,眯着眼睛,她好久没有这样放松地晒过太阳了。
可好景不长,她发现了秘密涌入树林深处的人群。
上次她撞见南州城里的人被就地掩埋,这群人,不会也要掩埋吧!?
“团圆,我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你跟着前辈,不要乱跑。”
寅苌抓起刀,不一会消失在元弘的眼前。
她不在,空荡荡的环境让元弘十分害怕,他麻溜地回到酒肆,回到了寅不息的庇护范围内。
毕竟有人要杀他!
寅苌偷偷接近那群人,看见人群中那个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内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双边护送的男人忽然抽出匕首,全入了少年人的身体,瞬间所有幼童和妇人尖叫起来。
那些少年人的母亲更是睁大眼狂叫冲向自己的孩子。
她们怒吼着,要与护送人拼命,护送人即刻被抓伤,血从伤口流出来。
护送人紧咬牙关,一刀一刀执行着上头的命令。
当护送人被迫孤立无援的妇女还有脸上脏兮兮小孩时,妇女同其他人一样,大吼冲向了那个人,南元缘眼看母亲就要扑到那刀子上,眼前忽然一黑,被人抱了起来。
寅苌刚刚收掉灵力,那群人立马发现孩子消失了,开始四周寻觅她们。
南元缘在森林里跑得踉跄,寅苌将她搂到怀里,在森林里穿梭。
躲过了追兵,再次冲入了寅不息的酒肆中。
安定下来后,南元缘靠着寅苌的肩膀不断抽泣,嘴里喊着母亲。
寅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会抱着孩子在屋子里走动,小声哄着她。
跑得太快,忽略了南元新望的夫人还在原地。
大概率已经不行了
元弘洗来一条帕子,给孩子洗脸。
脸上的灰洗净后,是个标致的孩子,小脸粉白。
“瞧着孩子哭的,心肝都给她哭碎了。”
寅不息叹气。
“前辈,南州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寅苌心里也难受,她看向寅不息,希望能够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如果把孩子的亲人杀了什么的也太残忍了,之前是活埋还未死的疫人,现在居然生杀健康的人。
这边元弘蹲在一旁,拿着一杯水喂孩子喝下。
“只是半载前突然有了疫症,一向纨绔的城主长子突然收敛心性,还远行去慰问流浪的灾民,如此而已。若是如你们所说疫症不是疫症,那得有多大的阴谋。”
寅不息的眉头紧皱,城主家在外人看来也一片和谐,并没有异样。
若非要说异样,那就是那长子南元忠转性了。
就在大家沉浸在悲伤中时:
啪!
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踹开了,一众追兵黑压压堵在门口。
“那孩子交交出来!”领头捏着一柄银剑,指着南元缘。
元弘被吓了一跳,手中捏着的杯子摔碎在地上。
追兵一步一步靠近寅苌,她死死瞪着那群追兵,紧紧搂住孩子,右手微微抬起。
寅不息一个箭步冲向前,挡在寅苌的面前,双手与领头保持一段距离,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大人,我的孩子们好好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人。”
“臭大虫,少少给我挡道。别别以为我不不知道,你跟别人说儿子女儿都死死绝了,哪来的孩子!”
结巴领头的毫不客气,大声暴露出寅不息的秘密。
“这是我孙呀!”寅不息退后一步,手在寅苌的头上抚过,暴露了她的兽耳。领头的后退一步,又指着南元缘道:
“那这个孩孩子呢,也也是大虫?”
寅苌将孩子搂紧,结巴领头的至今没有看到她的正脸。
孩子忽然低下头,带着哭腔奶声奶气地对着元弘喊:
“爹爹。”
又红着一双眼抬头望寅苌。
“娘亲。”
三个人的脑海中忽然信息爆炸,寅不息一步当先嘲讽起领头的,
“小孩子都知道生灵之间结合,男随母女随父,大人不会不知道吧?我这孙婿是人类啊!”
领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元弘猛地站起来,将寅苌的头按倒自己衣服上,指责领头的。
“我们在这哄孩子呢,你突然闯进来什么意思!”
“娘子别怕,我来挡住这些人!”
寅苌忽然站起来在他的侧脸啄了一下。
“我相信你。”
打了一套组合拳将结巴领头的眉头打皱,他一副难以致信的模样。
“我我不是这这个意思。既然既然我们错了,那我我们走便是是了。”
结巴领头自觉倒霉,领着守卫浩浩荡荡离开了小酒肆,又到了周边的零星几个屋子巡查。
门关上后,寅不息一下子瘫坐在凳子上,元弘更是腿软倒地。
差点,差点就被发现了。
“我们这一赌,太悬了,太悬了。若是遇见一个没有良心的,我们都完了。”
寅不息后知后觉,不管怎么说,孩子算是保下了。
元弘的脸涨红着,说不出话。
“天气太热了,开个窗吧。”
寅不息打开窗户打开门,原疑惑元弘那张涨红的脸是怎么回事。
啊,原来是闷的。
得知了疫症的真相,两人决定入南州城闯一闯,毕竟这巫庙遗址还是要找的。
寅苌又回到了救南元缘的地点,那些尸满是血迹,无论怎么辨认都没找到南元新望的夫人。
至于南元缘,留在了寅不息身边暂时照顾。
寅苌站在门口,不断砸那扇城门。
终于,有人不耐烦地开了门。
“哪个不怕死的!说了有疫症还要拍门!”
守门人带着绑着口鼻的巾,还未看清来人,寅苌闯进去引得一群人大喊大叫追在她的身后,元弘趁机溜进南州城,跑到城中央。
“小山君!桌子!”
寅苌冲到一个角落,踢了一张充满落灰的桌子,桌子不偏不倚到了元弘的面前。
元弘顺势爬上桌子,开始大喊:
“各位!都听我说!我有治疗疫症的方子,谁想试一试!”
横在街道上的人眼皮也懒得抬一下,一片寂静,显得元弘一人在中央很尴尬。
“我知道大家都不想这样下去,没有人愿意试一试吗?”
有人翻了个身,吐在地上。
还是没有人回应,除了角落里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发出尖锐的哭声,婴儿似乎很痛苦,没有哭两声就安静了。
寅苌来到那个母亲的身边,看见那婴儿的脸色十分差。
“大娘,你愿意试一试吗。”
元弘大声问。
那位母亲的脸色虚弱得连眼皮都睁不太开,却紧紧抱住孩子。
“你想试就拿去吧,都是将死之人了,没什么好忌讳的。”
说话的人是城里的医者,似乎也染上了这个病,倚在墙上,像是没有骨头的人。
见状,元弘从桌子上跳下来,撂下一句多谢医者就冲进了他身后的药房,点了一个炉子,又称了药房里的药,开始煎药。
孩子被母亲抱得太紧,虽然脸色不好,但还在努力呼吸。
寅苌摸摸孩子的额头,说:
“很快就好了。”
她忽然转身入药房将元弘赶了出来,还是用上次那个方法,用灵力催动火力,元弘只得乖乖代替她的位置,观察孩子的状况。
药放凉一会,喂给孩子一些,除此之外还到城外熬了米粥给孩子和那位母亲,守门人仍然缩在城门口的寸土上,见寅苌这么来来回回也懒得管了,他们害怕感染疫症。
如此一日过后,孩子的面色逐渐红润,寅苌在逗他玩的时候,他甚至还发出了笑声。
周围的人忽然回魂,齐刷刷看向孩子,那位母亲也费力睁开眼睛,大家一脸震惊,有人爬,有人跑,围在了元弘的周围,请求他的医治。
南元忠派来的医者面面相觑,趁着大家不备,偷偷溜回去府里报告情况。
人围得很多,生病的医者将自己药馆里的药都拿出来,让他们熬。
寅苌见他们迫切的样子,只得消耗灵力来煎药,这样快些。
元弘忙出忙入,将晾凉的药送到屏障前。
人们将孩子们推到前面,希望孩子们都能喝上药,幸而粮食什么的都不缺,不然又是一轮争抢。
煎药过程中,元弘发现寅苌的脸色开始发白,脸上都是汗,放下盘子捉住她的手:
“别逞强,我们现在可以慢一点的。”
“没事,没几个人了。”寅苌狠心一咬牙,继续催动灵力煎药。
元弘对这方面不太懂,也不好劝说什么,继续端着药出去。
忙到黄昏,大多数人都恢复了一定的力气,支撑着回自己家。
原本害怕自己病死在家里没人知道,都躺在街道上,现在终于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
收回灵力,寅苌觉得头晕目眩,往前扑去,猛地跪倒地上。
膝盖的疼痛也无法刺激麻木的神经。
“小山君!你没事吧!”
元弘扔掉盘子,及时扶住她才没让她扑到地上,寅苌整个人发软,往侧边倒去。
元弘惊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想要将她扶起来,肩膀忽然一阵疼痛,晕了过去。
大山站在元弘的后面,用剑抵在他的脖子旁
“终于给我等到了。再见了毛小子!”
“啊!”
血溅了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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