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该放弃了

江眠坐在茶水桌前，笑得不亦乐乎。

        路过的同事见了，纷纷调侃道：“这是碰见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甜~”江眠性子冷，但和同事之间的相处还算和谐。

        她糊弄了老半天才将这群看热闹的人打发走，再点开手机，对方已经炸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黎厌：[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拒绝得这么果断？！]

        黎厌：[果然现在的小年轻都是小没良心的！]

        黎厌：[人呢？……]

        江眠针对他的言辞展开严肃批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飞舞。

        江眠：[您才多大就开始倚老卖老了？]

        黎厌：“……”

        还未思虑清楚如何回复，对方又来了一条消息。

        江眠：[行了行了，快说正事]

        他睨着手机一脸郁闷，小姑娘脾气不好，怼起他来一套一套的。

        黎厌叹了声气，挑着重点将拍摄mv的事一一说开。

        江眠大概了解后，果真提出了许多顾虑。

        黎厌心里总结了一番，觉得江眠就是缺了那份自信。

        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笑着回道：[放心，还没敲定人选呢。只是觉得你条件不错，才想来问问你的意见]

        似乎被这番话说动了，江眠仔细想想，倒也没多抵触，也许她确实需要个机会去试着改变。

        思及此，她缓缓打字。

        江眠：[那我先跟程总商量一下]

        黎厌很快就给了回复：[不用，我经纪人已经打过招呼了]

        江眠呆滞了一瞬，随即气笑道：[那我还真是被你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黎厌又笑着敲了几行字，便熄灭了手机屏幕，他难得放松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出门。

        正巧刚推开门，便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宋佳佳。

        她的面容有些憔悴，平日里自信生动的眼眸，此时却尽显疲惫之色，她穿着简单，哑着嗓子对他道：“好久不见。”

        黎厌始料未及，见她这副模样，心中的不忍更甚，“嗯，你瘦了。”

        再平常不过的口吻，却令宋佳佳惊愣了许久。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好像总是剑拔弩张，冷眼相对，气氛凝重，警惕又压抑。

        能似现如今这般心平气和地对话，实属不易，仿佛时光流转，又回到了当年。

        “对不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着不让自己失态，缓缓垂下脸，低声道：“谢谢你。”

        黎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浅笑着轻拍她的肩，道：“不要有负担，一切都会过去的。”说罢，他便收回手，转身离开。

        宋佳佳心一慌，兀的抬眼喊住他：“黎厌！”

        静谧的走廊里，他闻之回眸，一举一动，熟悉又陌生。

        春色正好，男人神色柔和，笑意却不达眼底。

        回不去了。

        那个会关心、照顾她的哥哥不见了，所有的耐心早已被消磨殆尽，是她一手促成的，是她的错。

        她心口疼得厉害，却莫名多了一股释怀之感。就像是多年来的执着终于有了结果，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她该放弃了，该收手了。

        “这回是我胜之不武，下半年的音乐节你会参加的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与你一较高下！”落日的余晖晕染了她的眉眼，不见晦暗的情绪，只交织着兴奋与热情。

        他望着她许久，终于笑了，“拭目以待。”他说。

        —

        苏城在南方，初春时节总伴着丝丝绵绵的雨，云雾迷蒙，山水画中。

        “好美。”江眠望着满塘莲荷，由心赞叹道。

        剧组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各自奔波忙碌着大大小小的事项。

        先前黎厌提到人选未定一事倒是真的，方才在外头候着的那群姑娘，少说也有七八个。

        人越多竞争力越大，思及此，江眠倒不由地有些紧张。

        那群姑娘围在一起，聊得热络。

        江眠本不欲加入，谁知刚打个照面，那群人便熟门熟路地拉她过去，左一句右一句地问着，这阵势江眠委实招架不来。

        这会儿，好不容易放她走了，这才得空来这赏赏风景。

        正叹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不去换衣服准备试镜，还有闲心来这赏花？你们是来干正事的，不是来玩的！”

        江眠猛地回头，被吓得一哆嗦。来人正是负责这次mv拍摄的制片人，他长得高，还一脸凶相，此时一双鹰眼正牢牢地盯着她，没什么好脸色。

        “对不起，我马上去！”江眠不敢多留，小跑着开溜。

        正巧在奔往更衣室的路上，她撞见了姗姗来迟的黎厌，在看清来人之后，他忽然噙着笑，站着不动了，就好像在等着她向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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