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语出惊人
顾珵没等程挚回答。
自问自说：“你不相信也不能反悔了，你已经答应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当初我跟你说的时候，我也没有刻意扮老，也跟你们说过我才参加工作不久，你们那时就不介意，现在再后悔已经晚了。”
顾珵真的怕他反悔。
害怕他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听见她起头后便顺着结束这补课，便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程挚想笑。
认识越久，了解越多，就会发现更多。
比如，她看似温柔的外表下其实骨子里还有些小霸道在。
“没反悔，放心吧。”他说。
“嗯。”
我不会辜负你的相信的。
顾珵在心里默默补了句。
两人边说边聊已经到了车旁边，顾珵万般不舍却也没理由再多留了，绕过车头走到另一边，拉了下车门没拉开，越过车顶看站在对面车门前的人，发现程挚在看她身后。
顾珵也跟着看。
她身后有一家抓娃娃店。
粉色的招牌、粉色的装修、粉色的店面，在这条烟火气极浓的小吃街上格外突兀显眼。
也不知老板是怎么想的。
顾珵问他：“你想抓娃娃吗？”
程挚答非所问：“你急着回去吗？”
顾珵不急，她摇头。
程挚从车门那边过来，往店门口走：“好长时间没玩了，有点手痒。”
顾珵跟在后面，嘴角往上翘了翘。
她想和程挚在吃完饭后再多待一会儿的愿望，也实现了。
店门口有店员在发传单，看他们两人过来，给他们各递了一张，并热情道：“新店开业，买一百送二十，买二百送四十哦，还有上海迪士尼爆款断货王玲娜贝儿的公仔玩偶开业大优惠！两元一抓！老板亲自去上海排队购买人肉背回来的！两元就有机会把玲娜贝儿领回家！两位也来试试吧？”
顾珵朝店内看了眼，其中一个娃娃机前排起了长队，可能都是来碰运气的，但她和程挚是临时起意，随便玩玩的。
程挚在前台兑换了一百的币，让店员分开装，给了顾珵一筐，他拿着一筐，在店里找机器。
“你抓这个强吗？”
顾珵跟着他走到一个机器前，看他塞进去两个币，绿灯亮起后，程挚握着摇杆移动着抓夹，看准一个目标后，毫不犹豫按启动键，抓夹往下伸，抓着玩偶摇摇晃晃地升起。
程挚控制着摇杆，往洞口方向来，漫不经心道：“菜鸡一个。”
“咚——”
那玩偶掉进洞口，滑了出来。
顾珵：“”
嗯，一次就中的菜鸡。
也不知道是谦虚还是碰巧。
程挚弯腰将玩偶拿出来，准备递给顾珵，看她正玩又拿在了手里，问她：“你呢？”
顾珵刚往旁边的机器里投进了两个币，正移动着抓夹找目标，找到后拍下启动键，机器的音乐声中掺进他的声音，想起他刚才一抓就抓准了还说自己是菜鸡。
那她怎么能不懂事，摇头：“完全不会。”
完全不会的人下一秒移动着抓夹到了洞口，玩偶顺着洞口掉出来。
两人对视。
都看出了高手的低调谦（zhuang）虚（bi）。
既然都会，那玩着就没意思了。
程挚说：“要不要比比？各五十的币，看最后谁抓的多谁赢。”
“赢的人有什么好处呢？”
“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任何都可以。”
顾珵补充，很认真：“犯法的除外。”
程挚被逗笑了：“犯法的除外。”
顾珵会抓娃娃，还是以前上学时练出来的。
那时候课业繁重，家里给的压力又很大，她没什么放松方式，便迷上了抓娃娃，特别享受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时的那种高兴与快感，时间长了摸出窍门了，再玩就觉得没意思了。
已经好多年不碰，机器都改朝换代，先进了不少，没那么好抓了。
顾珵已经做好了会输的准备。
因为也不清楚程挚的实力，但男生在玩游戏方面好像有天赋一样，很容易掌握。
两人安心抓着，互不打扰。
最后是顾珵先结束，五十块钱的币抓了二十多个，手里拿不下，店员拿了网兜帮她装起来，佩服道：“很少见女孩子也玩的这么好，那你要不要试试抓玲娜贝儿呀？”
顾珵朝装着玲娜贝儿的机器看了眼，时间晚了，机器前空荡荡的，已没人排队，“待会再说吧。”
顾珵拎着网兜去找程挚，程挚刚把最后两个币投进去，余光看人靠近，打探敌情：“抓了几个？”
顾珵还没回答。
旁边跟过来的店员抢先说了：“美女抓了二十三个！超厉害！”
两人比赛早已吸引了店员的注意，已经围观好一阵子了，刚才帮顾珵装的时候已经数过她抓的娃娃个数了，现在闲着开始数程挚腿边的了。
数完后店员道：“帅哥你二十二个了，这个要是能抓到，你们就是平手了。”
顾珵抿了抿唇，忽然紧张了。
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愿望，如果程挚输了，就要答应她的愿望，是很吸引人的。
“咚——”
“啊呀！差一点点！”店员眼睁睁看着玩偶与洞口一擦而过，遗憾道：“就偏几毫米！就差那一点点。”
程挚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回头看顾珵，勾了下唇角：“你赢了。”
这惊喜来的突然，顾珵的愿望还没想好，旁边店员又道：“两人这么会玩，要不要试试抓玲娜贝儿？两块钱就有机会带回家！”
程挚朝那边看了眼，机器前已经没人排队了，玩偶孤零零的躺在机器内，可怜又无助。
“试试呗。”
这次他没多买，兑了五十加上先前送的还剩十八块钱，走到机器前。
顾珵跟过去看，愣了。
如果说在这之前顾珵还对玲娜贝儿的真假存疑的话，那她现在是完全相信了。
像这种大热玩偶，本就不容易抓到，老板还在玩偶上面设置了两条阻碍线斜着交叉置于玩偶上方，就差贴条写“我好不容易买来的，肯定不让你们轻易抓到！”
程挚倒是没多意外，或者说早已经料到，看了眼就往机器里塞币开始抓。
他不是盲抓，讲究策略的。
虽然玩偶上面设置了阻碍，但钱是万能的，脑瓜子是好使的，可以通过砸钱的方式一点一点地挪出来。
程挚砸了三四十块钱的币币后，玩偶成功的从阻碍下出来了，吸引的老板都过来看，说遇到高手了。
筐里的币急速减少，玩偶刚抓起就掉下，看的顾珵莫名急躁。
也不知道为什么急。
两人也不是非它不可，只是过来娱乐罢了。
可能是这么多人围观，顾珵不想让程挚没夹到。
程挚一点都不急躁，看着也完全不专心，掉了就往里面塞币，循环往复，到筐里只剩两个币时，店员问要不要续？
毕竟都从障碍下挪出来了，要是放弃就太可惜了。
程挚摇头：“随便玩玩，不上头。”
最后两个币塞进去后，一圈人都瞪大了眼盯着看，但也都知道没戏。
顾珵站在程挚旁边，看他握着摇杆，再次移动。
置于玩偶上方时，拍下启动键，抓夹伸出，松松的抓住玩偶上升，顾珵紧张极了，眼睛一眨不眨大气也不敢喘地盯着程挚的操作。
“咚——”
老板亲自去上海排队人肉背回来的玲娜贝儿被他们抓到了。
顾珵呼吸一停，不敢相信。
店员们此起彼伏的“厉害厉害。”
很多人都没抓到，顾珵也以为没希望了，但程挚真的抓到了，一时激动非常，伸手紧紧握着程挚的胳膊，轻轻摇晃：“真的抓到了，你好厉害。”
程挚完全不关心结果，目光放在握着他胳膊的一双手上。
白皙，细腻，指关节透着粉，指甲圆润。
触感滑嫩。
温热温热的。
跟那天骑车送她回来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那时候隔着层布料，现在没有。
触感、温度直接接触到，流入四肢百骸。
顾珵也是看程挚半天没动静才抬头去看，又顺着视线往下，连忙将手缩回来，脸瞬间烫了：“抱歉。”
她两只小手离开后，那温热瞬间消散，可程挚却觉得只是表皮消散，温热已经烙到了骨肉里。
两人最后只要了玲娜贝儿，抓到的那些玩偶都留在了店里，太多没地方放。
往车旁边走的时候，顾珵魂不守舍地。
还在想和程挚有了肢体接触这件事。
没有事先问过对方就那样若是一个喜欢她正在追她但她不喜欢的人那样对自己，顾珵是会反感的。
程挚也会的吧？
顾珵偷看了眼他脸色，也没看出什么来，又想起网上大家说的，一定要照顾到对方的情绪，充分了解到对方的喜好，别一不小心踩雷，将对方推的更远。
既然这样，问问吧。
“我刚才那样你反感吗？”
“什么？”
程挚总感觉她的手未离开，还紧紧包裹着他胳膊。
顾珵小声重复：“我没问你可不可以就与你有了肢体接触，你反感这样的行为吗？”
程挚：“”
他愕然地看她一眼。
没想到她还有语出惊人的一面。
之前与她相处她总是害羞的、含蓄的，没想到她还有这么直接的一面，可脸色又还是红的，眼神是躲闪的。
这让怎么回答？
说反感，岂不是让她难过。
说不反感，好像他很随便一样。
程挚安静好半晌，没明确给出，只道：“你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会反感？”
顾珵的确不是故意的，就是无意识的，听他这么说松口气。
这话题翻篇。
程挚问她：“赢了的人有一个愿望，想好了吗？”
顾珵摇头：“还没有。”
“你可以许两个。”
顾珵抬眼：“为什么？”
程挚说：“因为今天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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