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筹码
黑虎寨深处别有洞天，走进来才发现，它比从外面看起来要大的多，甚至比柳毅的村庄还要大，小径交错，不时有人来往经过，见到两个少年进来都驻足凝视，那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杨乐乐有些发毛。
而在小路旁边的大片土地上，种植有粮食，这倒是柳毅没想到的，向来以为黑虎寨是个山洞贼窝，没想到跟外面的村子差不多。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了，黑虎寨向来喜欢烧杀抢掠，但只怕也无法靠抢夺而来的食物无法养活人，此处种植的粮食，也许才是赖以生存的食物来源。
两人跟在壮汉身后，又是一片广阔平原，直连西部高山脚下，方才进入谷中的牛羊皆安置在此处，甚至可以在此长期放养。
走过平原，是一片岩石假山，洞穴万千，每个洞穴有人居住；壮汉没有停留，带着两人直径往里走，直到最后，眼前出现一个搭建在岩壁之上的高楼，一半洞穴，一半木台。
两人一阵失神，这座建筑像是传说中的宫殿，背部依附北山而建，坐北向南，大有俯瞰众生之势，再看搭建的木楼做工精致，漆黑发亮，绝对是世间难得的木材，看起来用上百年也难以腐烂。
从墙壁上凿出的石街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守卫，最上方的一人看到来人问道：“有什么事？”
“这两小子说什么有大买卖，要见当家的！”
那守卫转身进去通报，会快走出来。
“让他们上来，你回去吧！”
带路的壮汉听到回答，转过头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周，那似乎八警告，随后自行离去。
“跟我来！”
守卫留下一句话，二人上楼，这座楼台外面是木楼，里面却是一处洞府，广阔无比，不隔几米就有灯火，还有许多高大柱子，应该是由人工凿砌而成。
而在石阶的尽头，坐着一个人，鹰钩鼻下的嘴唇似笑非笑，露出金黄的牙齿，目光尖锐，从紧紧的盯着两个少年，看的人发慌。
“二爷，人待带到！”
“两个小屁孩独闯黑虎寨谈大买卖，这都信，我看你们的眼睛是日了狗了。”
高位上的人缓缓说道，他就是黑虎寨二当家祁二爷，心狠手辣，无人不惧，此刻他的声音似乎是从胸口发出了的，很轻，却让人不寒而栗。
“噗通！”
只见那守卫立马跪下，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二爷，不关我的事啊，是……是他们带进来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谁带来的，待会让他去道场自领一百大板，换人守山”
“是！”
“下去吧，叫黄老三进来”
祁二爷说完不耐烦的挥了挥，那守卫连爬带谢，如释重负的快速退去，只留下了柳毅和杨乐乐两人，气氛异常安静，杨乐乐似乎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说吧，有什么大买卖！”
祁二爷凝视着二人问道。
面对这样的压力，柳毅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顶住，可终究气氛太过压抑，让他无法平静。
他甩了甩头，一咬牙向前踏出：“买卖是有，不过有人说了，买卖就当是送给黑虎寨的大礼，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今日进山的两位夫人”
“说说！要敢说谎就煮了”
“他说了，先保证两位夫人的安全，再谈大礼。”
柳毅桀骜不屈的模样，让祁二爷有些诧异，正要说什么，突然，门口传来一群人的身音。
来人正是黄老三，虎背熊腰，头顶的辫子异常显眼，此时傲气似乎收敛了许多，在她身后，还跟着几人，押着陈岚与罗夫人进来。
“二哥，我回来了，一百五十头牛，一百五十只羊，银两一千，还有这两个娘们，带来伺候二哥”
黄老三人未至，粗犷的声音率先便在大厅中响起，随后，他又对着什么几人吆喝道：“带上来！”
“乐乐、穆儿，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陈岚看到两个少年，忘记了一切，下意识的质问，丝毫不顾身后押解的人，想要冲上来。
“娘……”
杨乐乐话音未出口，柳毅抬脚狠狠踩在他脚上，又同时一把抓住他用力拽到身后，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以至于让没有所有人反应过来。
待众人再看向他们时，他的手已经离开了杨乐乐，面容平静无比，随后淡定说道：
“两位夫人莫慌，子豪叔叫我两前来与当家的说明情况，先保证两位夫人的安全，他目前有事抽不开身，待忙完就会立马前来与当家的亲自面谈。”
这一翻话让所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陈岚疑惑不解，正要说什么，可柳毅哪里还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抬手：“夫人不必多说，放心吧！”
随后，他又转向高座上的祁二爷：“当家是否认得陈子豪？”
“陈子豪？他十几年前不是已经死了吗？”
祁二爷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一副极其怀疑的模样盯着柳毅，右手慢慢的抬起，在下巴的胡须来来回摩擦。
“实不相瞒，当年朝廷没有追究他的责任，这些年来一直在，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哦？”
“他说放了两位夫人，可以赠送黑虎寨一份军饷，足够黑虎寨外出洗村十次，不过需要你们自己去取。”
柳毅趁热打铁，继续顺着构思引导。
“军饷？陈子豪在何处？又如何你保证你说的是真的？”
祁二爷依旧怀疑的问道。
“子豪叔一直都在，只是不愿让人知道罢了，当年关越将军只抓走陈家人，却对同样犯错的杨家人只是代表性的惩罚，作为黑虎寨二爷，这些事情你不可能没有耳闻吧！”
祁二爷陷入了沉思，这些事情他当然知道，也觉得蹊跷，甚至在后来的很长时间，他都再三确认陈子豪是否真的被朝廷伤害，直到朝廷昭告天下，他才真正放心。
如今眼前的少年这般说，一切似乎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他暂时无法辨别真伪。
“至于他在何处，恕柳毅不好告知，他说请当家的放了两位夫人，若是是不信任在下所说，也请好生招待二位夫人，待他忙完手头之事，会亲自前来迎接！不过，若是那样的话，军饷只怕是得不到了，因为机不可失！”
“你放屁！他若真在，今日我等在村中，为何不见他出现，满口胡言，我看你是在找死。”
黄老三大声喝道。
“呵呵，你可以不信我，但这是子豪叔的原话，牛羊和银两可当赔偿贵寨受伤的几位兄弟，毕竟受伤不起，赔偿一点在情理之中，但带走两位夫人就有失道义了。”
柳毅不屑的反驳，随后又继续说道：“今日子豪叔不出现，是因为他后来才得知，这就是所有事实。”
“那么……，军饷在哪里？”
祁二爷问道，随后缓缓从位子上站起来，身形高瘦，身上的绒毛大衣垂直到脚下，缓缓的顺着台阶一层一层落下。
他身上有一股莫名的气息，没有一步，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在众人紧张的神色中，来到到陈岚和罗夫人面前，伸手台起陈岚的下巴，随意的打量着。
“别碰我！”
陈岚打开他的手，恶狠狠地打开她的手。眼中露出无尽的厌恶之色。
面对这样的情景，杨乐乐身躯颤抖，愤怒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可他的手死死的被柳毅抓住，肩膀也被柳毅的另外一只手按住，不断盯着自己，那眼神不断重复着两个字：冷静。
果然，面对陈岚的强势，祁二爷并没有在意，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罗夫人之后，转身来到柳毅跟前，那双血丝可见的眼睛盯着柳毅再次问道：“那么……军饷在哪里？”
“恕不能奉告，子豪叔再三叮，嘱军饷只能是情义，不能是筹码！”
柳毅昂首挺胸，面对那双眼睛丝毫不畏惧，紧紧盯着对视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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