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夺魁
老鸨一脸不可思议，李帮主一脸困惑，陈疯子觉得他就是个疯子。
你逛青楼不点妞，打架不要钱，还倒贴钱！图啥？
只有龟公人间清醒，踮着脚，细细数着他手上的银票。
石陌感受着全场注视的目光，浑身舒爽，突然被泼了盆冷水。
“公子，你钱不够。”
“你说啥？”
龟公很确定，刚刚自己数了三遍了，“公子，今晚的消费共计一万两，您这里只有八千多两。”
石陌抬头望去，不少牛马听到自己言语后，又点了几个小娘子，更有几个老头左拥右抱，上下其手，享受着天伦之乐呵。
“淦！”
“诸位，我刚刚说的是今晚本公子的消费，由本公子买单，可别听岔了。”石陌有些尴尬，声音又小又怂。
“放屁！我跟你赌命！”楼上一个老头伸出脑袋，叫嚣道。
“那个……倒也不必，我买就我买吧。”收到齐天济传音后，石陌放下心来。
“公子，可否上楼一叙？”老鸨眼神暧昧。
石陌一时间有些犹豫，主要这大娘身材丰腴，脸上的胭脂遮不住岁月的痕迹，两腮点着美人痣，正色眯眯望着自己。
齐天济贴心传音来说，师兄，尽管放心！这妇女毫无招架之力。
招架？我架她干嘛……
石陌跟随来到楼上一间雅室内。
“这位公子贵姓？”
“免贵姓白名飘。”
石陌觉得自己的花名，今晚很不合适。
老鸨嗫嚅半天，开口道：“白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不可叨扰贵客！”李帮主推门走了进来，朝着石陌深深作揖。
老鸨闻言一滞，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恭维一人，难道这位公子是修真之人？
石陌微微笑道：“不知道是什么事？”
李帮主拱拱手，“无非勾栏之间的污糟事儿，不敢污了贵客耳朵。”
“没事，说来听听看！”石陌兴致高涨。
老鸨望了李帮主一眼，欲言又止，措辞半天道：“明日便是五年一届的夺魁宴，各个楼子的花魁要乘坐八抬大轿赶去夜明楼参加评比，不过最后能入围的只有十家。因此这一路上相互使绊子的不计其数，往年都是请李帮主的镖师们来护送，只是今年听说好几家已经请了野修。”
“野修？”
石陌眉头一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这野修是什么境界，无从得知，万一有跟自己一样有恶趣味的金丹、元婴，岂不是很危险。
当下打起了退堂鼓。
“据我所知，大明城有青楼近两百家，你们想要挤进前十，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白公子有所不知，虽说大明城内勾栏曲坊，青楼ji院众多，不过我这群芳ji院在这里扎根已有数百年，城内更有十几家分号，倒也算得上有些名声。”
好家伙，青楼界的百年老字号，开了不少连锁店，如今想当扛把子了！
老鸨见他犹豫不决，狠心道：“若是公子能帮这个忙，我有一物相赠！”
言罢，走入内房，取出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件宝物是一位恩客留下的，当年他来此消遣，一口气点了全楼的姑娘作陪，只是却身无分文，留下此物后，人就消失不见了，想来是......修真之人。”
石陌见她打开层层包裹，看到是个铜制鲤鱼，不过巴掌大小，身上鳞片分明。
“这是......”
齐天济传音解释道：“是鲤鱼也称鲤玉，能储藏雷电，倒也极为难得。不过此物有些鸡肋，不养于雷池中，就是死物一个，而这雷池，只有玉钻宫才有。师兄，若是有兴趣，可以收下。”
“鲤鱼？锂鱼？”石陌喃喃自语。
一咬牙，想来没多少金丹、元婴这么无聊。
转头朝老鸨道：“无非护送一程，我答应了。”
老鸨听闻大喜，李帮主擦了擦额头汗水，倒也放下心来。
寅时三刻，群芳ji院后院，一个姑娘，轻遮面纱，怀抱琵琶，朝着众人作揖，又缓缓走到石陌面前，“多谢公子护送。”
此时石陌镖师打扮，头上戴着斗笠，腰间悬挂着一把朴刀，笑道：“小事儿一桩，不知姑娘今日演奏的是何曲目？”
“是《水调歌头》，听说今日有数十家选的是这首曲子呢。”
“额......”
“公子，怎么了？”
“没事，没事。”
李帮主朝石陌告罪一声，朝着护送的众人喊道：“出发！”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夜明楼方向走去。夜明楼位于这座大明城内城中心，是达官贵人居住之地。
众人赶到内城城门口时，已经有数十家轿子等着开城门。
李帮主朝身后石陌温声提醒道：“白公子，要小心了，从现在开始，随时都有人.......”
话还没说完，一枚飞镖激射而来，直刺前方轿夫膝盖。
李帮主拔出朴刀，一刀斩落，四处张望未发现那人踪迹。
“这是试探！也是看看各家楼子的实力，这一路还请公子多多费心。”
“放心吧！”石陌早已发现突施暗箭之人。
那人见一击不中，倒也没有过多心思放在群芳ji院，转而去偷袭其他家。
不少青楼一时不慎，还真有中了招的。
卯辰整，内城城门大开，数十顶花轿朝着城门口冲去！
李帮主一马当下，负责开道，将挤过来的人，撞飞了出去。手中朴刀，不时拍出，一时间无人能近身。
石陌一直留意着放暗器那人，不知不觉间，两人越来越近。
那人见一个镖师，鬼鬼祟祟靠近自己，刚准备抽出暗器，就看到一只快到残影的脚踹来。
这一脚来得太快！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踹到墙上，昏死了过去......
不少准备放冷枪的人，动作一缓。
一人刚收起暗器，就看到那镖师速度奇快冲来，二话不说，就是一脚。
“大哥！我没想朝你扔暗器啊！”趴在地上的男子哭丧道。
“不好意思，不过！谁让你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
石陌言语冷冽，俨然一个杀手，时不时踹飞数人，如虎入羊群。
群芳ji院的轿子，最终以第三名的成绩挤进了城门。
不过内城有四道城门......
进了城门后，一条护城河挡在了眼前。
河上横放着未固定的滚木，用作桥梁。不少急着过河的轿夫，一时不慎，连人带轿，跌落河中。
石陌望着眼前的场景，很是无语，这简直就是青楼界的铁人三项啊！
李帮主脚下一踩，已飞至河对岸，一抱拳道：“还请白公子，护轿子周全。”
石陌摆出一个ok的手势，抽出朴刀，拦在河边，招呼着众人赶紧过河。
轿夫们抬着轿子小心翼翼走上滚木。
其他青楼见状，纷纷派出打手，想要阻拦。
“不要怂，一起上！”有人带头招呼，冲了过来。
只是还未近身，就被一脚踹进河中。
石陌浑身上下，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不少刀刃砍在身上，不痛不痒。
反倒是手中的朴刀反而成了累赘，砍也不是，劈也不是。
“一个、两个、三个......还有谁！”石陌怒吼一声，一时间无人敢过河。
河对岸，李帮主也是凶狠无比，将想砍断滚木的人揍得屁滚尿流。
众人无可奈何，只得让他们先过。
群芳ji院的轿子成功到达河对岸后，石陌大喊一声，“扯呼！”。
众人见杀神已走，纷纷过河。
不成想那厮又飞了回来，朝着桥上的人连点数脚，一时间落水无数，骂声一片。
天上齐天济有些哭笑不得，望着云下李帮主带头，一群人冲向夜明楼。
接下来，就只剩下官道了！
不过官道只有一条！
一瞬间，各个路口出现了轿子。
众人眼睛通红，发足狂奔，誓要冲进前十。
官道前方出现了一个老头，个子不高，短小精悍，望着奔涌而来的人群，双目中古井无波。
高手！
“是胎息境初期，师兄可以练练手。”齐天济提醒道。
石陌微微点头，混入人群中，不断朝他靠近。
那老头望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双掌一推，一股罡风袭来，刮起阵阵沙尘。
石陌用手臂捂着脸，随着人群艰难前行，待到一丈左右，脚下一踩，一拳挥出！
“嗯？野修？”
老头临危不乱，对着轰出一拳。
拳头撞上一瞬间，竟有爆裂声发出！
石陌心中凛然，今日终于遇到对手了！
“再吃我一拳！”
老头冷哼一声，对着一拳轰出，这一拳势大力沉，石陌连退十几步才稳住。
“有点强！再吃我一拳！”
老头蔑视道：“你这野修毫无招式，就凭蛮力也想赢我？”
言罢，接下第三拳。
接着第四拳、第五拳、第六拳……一拳快似一拳。
“前辈，再吃我一拳！”
“再再吃我一拳！”
“前辈，您受累，再再再吃我一拳！”
“......”
老头很憋屈，这野修极其无耻，嘴上说得好听，一拳却比一拳狠。
拳怕少壮，在一拳拳的轰击下，拦路老头终于熬不住了，被一拳崩出........
趴在地上的老头，心中后悔不已，“彼娘之，老夫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早就揍死你了！”
众人见拦路老头被打倒，纷纷开始狂奔，只是刚一启动，就见那厮一个鹞子翻身，挡在路前。
“群芳的人先走，我来殿后！”
李帮主护着轿子，杀到前排，率先冲了过去。
不少想趁机溜过去的人，被踹了回来。
众人忍不住了，又开始破口大骂。
终于，人群中又飞出两人。
“这位道友，太过分了！”
二人一剑一刀，同时刺来。
“师兄，小心！此二人虽是筑基后期，手中法宝，倒也不差。”
石陌微微点头，脚下一踏，地砖飞起，又被一脚踢向空中。
空中二人，丝毫不慌，挥舞着刀剑，将迎面而来的砖块挑飞。
石陌望着寒光四射的刀剑，抽出朴刀，一个横劈对上，手中那把朴刀瞬间断成数截。眼见刀剑到了面门，赶忙使出青云纵，瞬间躲过。
空中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竟已到了背后。
这二人也是经验十足，未见回头，先将手中刀剑朝身后劈去，果然传来钝器之声。
石陌双拳之上，又痛又麻，望着再度劈来的刀剑，一时间慌了神，赶忙逃窜。
趴在地上调息的老头见他逃来，怒吼一声：“你也吃我一拳！”
石陌仓促之间，举拳应对，这一拳刚烈无比，刚一接触，瞬间就被击飞了出去。身后刀剑又至，赶忙脚踏空气，绕空一圈，堪堪躲过。
“师兄，将灵气凝结于穴位，一瞬发出！”
“穴位？”
石陌心领神会，一个回身，立在那里，双手交叉贴于前胯，丹田处灵气沿着脉络疯狂涌向掌心定惊穴！
空中二人对望一眼，再次袭来。
石陌额前有汗水滴落，眼眸中刀剑不断放大，脚步轻挪，于毫厘之间躲过刀剑，望着近在咫尺的二人，轻呼一声。
“放！”
掌心定惊穴处不断积压的灵气受到牵引，一瞬发出！
只见两条手臂化作鞭影，两道清脆的“啪啪！”声传出。
空中二人翻滚出数十圈，然后......
没了声响。
走近一瞧，这二人的脸，早已肿如猪头，两道清晰的巴掌印，分外清晰。
石陌挠挠头，很不好意思，打人不打脸，自己抽人也就罢了，还反手抽？怎么感觉娘们唧唧的？
“此人要调息，大家一起上！”趴在地上的老头，突然开口。
人群一愣，却无人敢动。
石陌也是一愣，自觉丹田处的灵气还有不少啊。
“快啊！”
不少人受到怂恿，冲了过来。
石陌心中一动，脚心涌泉穴灵气鼓动，待人群靠近，大喊道：“吃我风神腿！”
刹那间，夜明楼官道上，沙尘四起，人仰马翻，一片狼藉。
石陌望着倒地的人群，低头看了眼，朝老头走去。
老头心中一慌，就要求饶，却看见那厮真诚问道：“请问，你看到我的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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