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灵心草种植
石陌回到别院房间，将灵心草放置桌上，堪堪五六根。
灵心草吸食天地灵气，其根茎茂密，伸延数丈。
想要连根拔起，属实困难。
林舞能拔出五六根，想来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桌上的灵心草漆黑如渊，依据《百草集》记载这种程度的灵心草，至少需要百年。
林舞也是“心狠手辣”，挑最黑的下黑手，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灵心草的老祖宗，若是有母株倒可以带到青铜山去种植。
只是石陌却头疼起来，灵心草长约两尺，若置于别院，侍女清扫定会发现，若随身携带，其茎秆坚硬，弯腰都觉得困难。
这可如何是好？
石陌脑子里第一个想到了齐天济，蹑手蹑脚来到他住处外，轻轻叩响房门“师弟，睡了吗？”
齐天济从入定中回过神来，拉开房门，“师兄，何事？”
“师弟，你跟我来。”
齐天济进了房，一眼看到石桌上的灵心草，大吃一惊道：“师兄，你刚刚莫非去偷窃不成？这......这。”
石陌灿灿道：“误会了，不是我，是师妹，刚刚已经被我训诫一番了。”
齐天济拿起一根灵心草细细观察。
石陌询问道：“这灵心草成色如何？是否有百年？”
“何止百年啊，这灵心草至少已五百年光景，据我所知，黑山派也不过数十根，林舞真是太胡闹了！”
看来齐天济真生气了，直呼师姐名讳。
这灵心园坐落于后山别院，一来彰显黑山派底蕴，二来以示对客人的尊重。
谁曾想林舞直接“反客为主”。
石陌倒吸一口凉气，被坑了，师妹何止心狠手辣，简直灭门绝户啊！
“师兄，不如现在还回去？省得夜长梦多。”
石陌纠结道：“不行，现在再还回去，若是被人见了，百口莫辩，此事我自有办法解决。只是现在这些灵心草如何处置？”
齐天济叹了口气道：“不如放于芥子中。师兄，你腰间悬挂玉牌便是芥子，注入灵力，可如布袋打开。”
石陌拿住玉牌缓缓注入灵气，于玉牌上方一寸间出现一个漩涡，拳头大小，一片混沌瞧不见内里。
继续注入灵力，混沌变成一掌大小，将灵心草一根一根扔进去。
不再注入灵力，混沌慢慢消散。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四维空间？”石陌感叹道。
前几日翻阅《青铜山史》时，知晓青铜山曾帮义薄云天盟渡过难关，义薄云天盟送与青铜山芥子以作报酬。
只是没想到这玉牌就是芥子。
如今青铜山也只有各峰主有一枚，内里乾坤也不过石桌大小。
说道这芥子，此物是由术士炼化而成，极为稀缺，所耗灵石、时间甚多。
渡入灵气即可开启，但只能存“死物”，却不可存活物。
石陌猜测也许是因为四维空间气体稀薄，活物存于其间没多久就会缺氧而亡，再者芥子度入灵气，这灵气自修真者炼气期开始就炼化，千人便有千种灵气气机。
“死物”的存取，可凭借自身灵气与芥子之间的勾稽，活物就难了，所以这芥子就有了唯一性。
倘若想霸占他人芥子为己有，必须要先抹去“前任”气机，是个需要抽丝剥茧的功夫，极费心神，且境界不得低于元婴。
送走齐天济后，石陌又取出一根灵心草细细研究......
第二日清晨，黑山派掌门黑威苟正沐浴焚香，礼敬历代祖师，侍女来报，青铜山掌门来见，已领至会客阁内。
黑威苟赶到时，看到石陌正品着黑山派特色黑茶。
“石掌门，我这黑山派茶水如何？”黑威苟行山门礼。
石陌赶忙放下茶杯，还礼道：“这茶，入口齿颊留香，落入腹中又沁人心脾，古今天下当属独一份。”
黑威苟声若洪钟，哈哈大笑，“看来石老弟对这茶道颇有研究，那可品出是何种茶叶？”
“莫非是灵心草的嫩叶？还是已成熟至漆黑那种？”
“石老弟，果然是内里行家。”黑威苟轻轻嗅着茶气，感叹道。
石陌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倒也不算什么行家，只是昨夜拔了几颗。”
“噗！”
一道清泉自黑威苟口中喷出，足有两丈远。
“好活儿！”
石陌心中默默赞叹。
黑威苟满脸怒容，“石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黑山派灵心草各个视若珍宝，你说拔就拔！”
石陌一拱手道：“黑掌门息怒，刚刚还喊人家石老弟，怎么开始喊石掌门了。”
又品了一口茶细细道：“我拔这灵心草当是研究它了。”
“我黑山派灵心草需要你一个外人来研究？今日你不给个交代，别想走出这个门！”
黑威苟五大三粗，怒目而视，正处于暴走边缘。
石陌见他本就黑如张飞的脸，再度加黑，有些怂了，赶忙道：“那要是我有办法能将灵心草成熟时间缩短两三成呢？”
“什么？不可能！”黑威苟双眼瞪如铜铃，手掌下按着的桌角已开始龟裂，随时会爆裂开来。
要知道黑山派就是依靠灵心草起家，当初也只是数十株，经过千百年来才堪堪形成山势。
黑山派灵石匮乏，山门修行全靠灵心草来维持，而灵心草编制成蒲团也是为了让灵气能周转不散，使用更久。
黑威苟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步来到石陌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激动道：“石老弟，真有缩短灵心草成熟期的方法？”
“有的。”
“恳请教我！”
石陌看着钳住自己的双手，拍了拍桌子道：“坐下来谈。”
黑威苟盯着石陌，生怕他跑了，人坐了下来，头却伸在这边，看着一张“张飞”脸，石陌心中有些不适。
“其实倒也简单就是施肥！”
“施肥？何意？”
石陌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双手置于背后，在屋内踱步，颇有高人风范，“敢问黑掌门是何时上山修行？何时当的掌门？”
黑威苟挠挠头，羞涩道：“其实我自小就在黑山派修行，前任掌门是我爹。”
靠，原来是个修二代！
石陌心中腹诽一番，继续道：“黑掌门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知道山下老农种菜需施肥，花农栽花需填料。
天地间万物有灵，灵心草更是得天独厚吸食灵气，但归根结底，这灵心草还是簇生草本植物。”
看了眼黑威苟似乎若有所思，石陌继续道：“昨夜我研究发现灵心草依靠根部微小细胞的高浓度，从土壤中吸收液体，水分，以及灵气。
叶片等绿色部位利用这些东西和光照能量，转化为有机物质，然后通过筛管运送到全身。
另外随着灵心草生长，土壤营养会消失，而肥料就是补充这些的物质关键！”
言罢，不再言语，目视远方。
其实石陌哪里研究过这些，只是依据生物书本知识依葫芦画瓢言语一通。
黑威苟听得云里雾里，但感觉此刻的青铜山掌门，高深莫测，不明觉厉。
赶忙站起身来，抱拳道：“还请石老弟教我如何做。”
“说来倒也简单，如那灵心园位于后山别院处，终日里不见阳光，叶片不能光合作用如何通过筛管传送灵气？不如移栽至前山。昨夜我看灵心园内灵心草茂密，这相互之间抢食天地灵气，需得间隔开来种植。当然，最重要的还得是......”说道此处，石陌不再言语。
黑威苟见他到了关键时候住口不言，心中着急，赶忙续上茶水。
“石老弟，您喝口茶水继续说。”
石陌却扯开话题道：“黑兄啊，我见你门下弟子修行都是黑色蒲团，照理黑山派在我等丁级门派中当属富裕的了。”
黑威苟闻言，扭扭捏捏道：“石老弟，误会了，其实......其实......门下弟子蒲团都是青色只不过我让嘻无言、哈无语二人涂成了......黑色。”
“哈？”
黑威苟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道：“也不怕石老弟笑话，其实当这劳什子掌门，哥哥我也是有苦说不出，我爹临终前将掌门印交给我，其实我内心是拒绝的。
当这掌门，远不如当那山间樵夫在山间徒歌，没事吆喝一嗓子别提多豪迈，多自由。
自从当上掌门后，非得端着架子，咬文嚼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现如今又在黑山派开什么鸟什子山门会谈，我只得装起来，为了凸显底蕴，为了门派晋升不得不涂黑了蒲团，我......我心里苦呐。”
黑威苟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似乎还不尽兴，拿起茶壶嘴对着猛灌。
此时黑山派掌门没了仙家气派，瘫坐在椅子上，口中的茶叶一根一根吐出。
石陌心中好笑，没成想这货也算修真界的奇葩。
只是一想到自己也是没由来当得这青铜山掌门，也算同病相怜。
拍了拍黑威苟肩膀，安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其实黑兄，想要灵心草成熟期缩短倒也简单。”
黑威苟闻言，正襟危坐。
“移栽前山前，敲些碎料灵石埋于土下，灵气殆尽的蒲团可烧成灰，再种上灵心草即可。灵心草吸食灵气依赖其根茎，这灵气充足了自然不用长年累月。再者碎料灵石对修真者而言如同鸡肋，可谓一举两得。”
黑威苟思索一番，似乎大有可为，一把抱住石陌。
“石兄弟，你真是我黑山派的福星啊。如今灵心草生长缓慢，山下弟子们修行更是少有提升，急死我了。”
石陌从黑威苟怀抱中挣脱开来，见他似乎红了眼眶，含情脉脉望着自己，不敢看了，连忙道：“理当如此，理当如此。黑兄，那昨夜我不慎拔了些灵心草之事？”
黑威苟摆摆手，“小事一桩！”
“当时天黑也没注意，可那灵心草似乎漆黑如渊耶。”
黑威苟一拍额头，勉为其难道：“没事，没事，就当送与青铜山了。石兄弟，你有所不知，黑色灵心草生长更为缓慢，若制成蒲团，这蒲团也不过十来只，那门下弟子不患寡，患不均了。
再者这蒲团散发灵气温和，金丹之下修炼倒是用得着，我们这些金丹客修炼还是灵石来得实在。如今只要灵心草生长的快，做了蒲团卖给其他山门，换了灵石才是正事。”
石陌闻言，心中一喜。
“黑大哥，你不计较，是你大人有大量。我们两派隔着一条江，以后常走动才是。”
“应该的，应该的，来来来喝茶，来人呐，再上壶茶，上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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