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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四、小才女


  “哼!”马湘兰横了陆路一眼后,便轻启檀口,小声的嘀咕道:“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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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呲!”

  听到马湘兰那俏皮话后,一旁给陆路挑着鱼刺的李苏苏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丫头,你笑什么啊?”马湘兰倪了李苏苏一眼后,不满的说道。

  “我笑啊,我笑就怕到时某人又要求饶了啊。”李苏苏一边给陆路挑着鱼刺,一边意有所指的说道。

  “哼!”听到李苏苏的话后,马湘兰也没有犟嘴,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李苏苏,“咱俩半斤八两,我才不信你没有求饶过呢!”

  听到马湘兰的话后,李苏苏有些慌张的看了一眼陆路,发现陆路并没有什么异样后,便嘴硬的说道:“我才没有呢!!!”

  看着李苏苏的神情,马湘兰便知道这丫头准是没说,于是便开口问道:“没说???”

  “嗯!”李苏苏羞涩的点了点头,随后低声的回答道。

  “给你机会,你怎么不中用啊!”马湘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下,李苏苏真的无法在嘴硬了,只能低着头继续给陆路挑着鱼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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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一旁的陆路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马湘兰,又看了看李苏苏,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们在说......”本来马湘兰想说来着,但看到李苏苏的哀求后,便立马改了口,说道:“我们再说什么,还得跟你说一声啊,人家好心帮你化解危机,你不感谢人家也就算了,还要收拾人家,哼!!!”

  陆路无奈的看着马湘兰,虽然现在周围都在议论自己和那徐锦枝的关系,但相比之前的恶意,现在这种情况可是要好很多了。

  “哎呀,虽然嘴上说着生气,其实心理巴不得呢,是不是啊,姐姐!”李苏苏又调侃起马湘兰来了。

  “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才刚刚见了一面,就自荐......”

  “姐姐!”

  马湘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李苏苏的撒娇打断了。

  “你还说不说我了。”

  “不说了,不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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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春无语的看着陆路那边,好家伙嘛,你还真的是风流才子啊,一边和自己的二妹不清不楚的,一边还跟着你的红颜知己打情骂俏的。

  这徐元春是越看越生气,拳头都硬了,牙齿也咬的嘎嘎作响,“妹妹,以后你离那渣男远一点。”

  徐锦枝虽然心中有些小小的波动,但还是解释道:“哥,那诗是马姐姐给我的!”

  “什么,你说什么???”

  而就在徐锦枝解释的时候,苏州知府蔡国熙正好走了过来,所以在这喧闹声中,这徐元春并没有听到徐锦枝说了什么。

  “哈哈哈,我听说陆小友又作诗了,来,说说,我也听听啊!”此时蔡国熙那爽朗的声音响起。

  陆路看着走来的蔡国熙,算是松了一口气了,虽然这蔡国熙来的有些晚了,但是也不算是太晚,最起码解决了现在的情况。

  这徐元春见到蔡国熙来了,也不在跟自己的妹妹徐锦枝说话了,而是走向前去,非常恭敬的对着蔡国熙说道:“蔡大人......”

  这徐元春刚想说一些客套的话,却被蔡国熙抬手打断了,随后说道:“今天游园赏雪赏梅,那些繁文缛节就不必了,大家该玩的玩,该吃的吃,不必这么拘谨。”

  虽然蔡国熙这么说,但让大家毫无拘束的那也是不可能,只是比刚刚稍微好了一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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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大家还是放不开,这蔡国熙又说道:“陆小友,你别光站着啊,快快快,将你的大作拿出来,让老夫也欣赏欣赏。”

  有了蔡国熙的打岔,大家的视线便不再局限于陆路和徐锦枝的身上了,而是又重新回到了那首《眼儿媚·咏梅》上来了。

  这纳兰性德不愧是大才子啊,那首《眼儿媚·咏梅》里运用了好多前人的诗词,可谓是妙笔天成,神韵自出,浑然无痕,另成意境啊。

  除了之前的“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是出自宋代林逋的《山园小梅诗》中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之外,还有那“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这里面的“标格”便是引用了宋代苏轼的《荷花媚·荷花》“霞苞电荷碧,天然地、别是风流标格。”的这句。

  而那“莫近东墙”,则是引用了宋代程垓的《眼儿媚·咏梅》中的“一枝烟雨瘦东墙,真个断人肠”。

  还有很多很多,比如这句“谁似白霓裳”里的霓裳,便是《楚辞·九歌·东君》里的“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听到陆路所作的这首《眼儿媚·咏梅》之后,蔡国熙顿时拍起手来,并连声夸赞道:“妙啊,妙啊,这首词写的妙啊。”

  这蔡国熙称赞完,便转头对着身旁的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说道:“登之,你看看这首词,写的真是太好了啊,陆小友果然是大才啊。”

  “莫把琼花比澹妆,谁似白霓裳。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你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咏梅诗啊,通篇没有写一个“梅”字,但却字字句句都是在写梅;这通篇又没写一个“人”字,却又无处不彰显出人的影子啊,妙啊!妙啊!”蔡国熙捋着胡子感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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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国熙身旁的那个书生男子也点头附和道:“老师说得对,这陆公子的这个咏梅词,当真是精妙啊!”

  “这开头便说出了梅花的纯洁与幽香,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美,这是雪花没有的品质,尽管这雪花也是淡雅的,银装素裹的,但它却没有梅花的那一缕香魂,二者对比,更加突出了梅花的那种高贵的品质。”

  “是啊,登之说的对。”蔡国熙很是欣慰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书生,随后又说道,“在这雪花飞舞的寒冬,百花凋零,草木萧条,梅却散发它的幽香,这梅花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草,但它宁可抱香枝上老,也不随黄叶舞西风啊,正好突出了梅花那高尚纯洁的品质啊。”

  “虽然这陆公子没有将他看完这梅花后的心境写出来,却把整个凄冷的氛围都传递给了我们,让我们和他一同感受到梅花所展现出来的那样的情怀。”蔡国熙身旁的那个书生接着说道。

  “是啊,看来这陆小友是有想念的人了啊,而那人又好像是喜而不得,所以才有了那“莫近东墙”之说吧,这可能就是情到深处情转薄了吧!!!”

  在座的各位都是文化人,都是这蔡国熙说的是什么意思,这首词,表面上写的是梅,但实际上写的却是人。

  这冰肌玉骨,本就是用于形容女子肌肤白净,体态优美的,这里用它写梅,其实便是把这梅花喻为了某人的。

  冰肌玉骨是写人,别样清幽也是写人,不难看出,这小陆大人就是借着写梅花的高尚的品质,写出那人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而后那“冷烟和月,疏影横窗”。则是写出小陆大人的凄苦思念,在那寂静的夜空下,遥望着明月,嗅着梅香,想着远方的她......

  听着蔡国熙的评论,陆路也是无语了,这还没完了是不,怎么又绕回到这个男女情爱之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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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陆路对这徐锦枝一点想法没有,那是扯淡,毕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是男人,都会有些想法。

  但是有想法的,你都要娶回来了么,有时候仅仅是单纯的欣赏就好了,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啊。

  虽然陆路现在已经取了两瓢了,还有一个没取呢,不过看这情况,估计也快了......

  陆路说这话,别说别人不信了,他自己都有点难以启齿了。

  陆路也是无所谓了,反正说自己好色,喜欢美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但这对徐锦枝可就有些太那个了。

  毕竟这徐锦枝是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就这样莫名奇妙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将自己与小陆大人的情感纠葛暴露出来,这多少有些......

  要是这事是真的,那还好说,关键这事它还不是真的啊,这之后,这徐锦枝还怎么找婆家啊,感觉平白无故就变成“二婚”了。

  陆路看着蔡国熙,又看了看蔡国熙身旁的书生,陆路翻了翻白眼,很想说一句,你要是会说你就多说点,不会说,你就不要乱说啊。

  你剖析得这么详细,你想干嘛啊,本来陆路都想好了,站出来胡乱说几句,依陆路现在的身份,想要搪塞过去,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现在,被这蔡国熙和那个书生这么一搅和,陆路还怎么说,还怎么搪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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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路那个无语啊,本以为来了救星啊,没想到是个“扫把星”啊。

  见到陆路黑着脸看着自己,蔡国熙还是没有察觉到陆路的无语,还非常情切的给陆路介绍自己身旁的那个书生,“陆小友,这位是管志道,我的学生,今年刚刚参加了秋闱考试......”

  “小陆大人好,我常常听到我老师提起过你,说你......”这管志道非常谦虚非常有礼貌的说道。

  看着一个如此谦虚之人,陆路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陆路也只好回礼道:“哪里,哪里,是蔡大人谬赞了!!!”

  就这蔡国熙给陆路和管志道互相介绍之时,周围的书生们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哇,原来他就是管志道啊!”落小小惊讶的说道。

  “怎么,落姐姐,你认识她?”另一个青楼女子说道。

  “嗯,我听说过他,据说......”

  随着落小小说着那管志道的“英雄事迹”,那些青楼的女子顿时莞然大悟道:“哇,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他当然厉害了,要不,怎么会被蔡大人相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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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小陆大人一些,你看他那诗词,‘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哇,想想都觉得好凄美啊。”

  “嗯,我也喜欢小陆大人,你看看这词,全篇没写一个梅,却全篇都是梅,全篇没写一句人,却句句都是她啊。”

  “好羡慕徐锦枝徐小姐啊......”

  “是啊,好羡慕啊......”

  “嗯,徐锦枝?”蔡国熙正在跟着陆路、马湘兰、徐元春等人说着话呢,突然听到周围之人议论的声音了。

  蔡国熙惊讶的看着陆路,又惊讶的看着马湘兰,随后又惊讶的看着徐元春身旁的徐锦枝,最后又重新回到了陆路身上,接着一脸怪异的说道,“你这诗词,不是写给马姑娘的?”

  这蔡国熙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陆路和马湘兰的相遇相识相知,这蔡国熙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

  那船上的雨中拥抱,随后二人又执礼相望,最后又“红拂夜奔”,而这首词正好非常适合在二人执礼相望时写的。

  又喜又爱,想要接近你,但又怕你不喜欢,就如宋代苏轼的《蝶恋花·春景》的场景一样,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正因为如此,蔡国熙才自认为这是陆路给马湘兰的小情词,再说了,你领着你的妾室来这里游园赏梅,谁会写诗给别人啊,这小情诗必然是给自己的妾室的啊,从这方面说,蔡国熙也很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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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你才发现啊。

  但很显然,委屈归委屈,现在发现已经为时已晚了,这话都说出口了,想要圆回来,那就不像说出去那么容易了,正所谓覆水难收了啊。

  蔡国熙看着陆路,陆路也看着蔡国熙,大眼瞪着小眼,就这样看着对方。

  陆路很想说,这诗本来就是送给马湘兰的,但现在说,好像也没人信了啊,你看看徐锦枝他哥的眼神,那是要吃了自己了啊。

  见到大家都有些尴尬,这时马湘兰开口了,“蔡大人,你和这位管志道管公子说的只是这首诗的一个意思,其实啊,这首诗还有另外一种意思的。”

  “哦?马姑娘可有什么高见?”蔡国熙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这马湘兰虽说是一介女流之辈,但学识可是远近闻名的啊。

  不但蔡国熙好奇,就连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书生也有些好奇,难道这不是一首小情诗?

  马湘兰微微一笑,随后说道:“这‘莫把琼花比淡妆,谁似白霓裳。’说的是这梅花的淡妆,并不是世俗之人所说的那样,她的淡妆,这是因为梅花它本身就不是什么富贵的花草,她的这种梳妆,就是她本身颜色,它不同于这尘世中的俗花,那所谓淡妆,不过是富贵闲丽的人刻意为之罢了。”

  “而这‘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这头两句说的是梅花天然的清幽,是自然生出的体态和高洁,而后一句,则是叫你不要靠近那东墙。这里东墙,蔡大人指的是宋朝程垓的那句“一枝烟雨瘦东墙,真个断人肠”,而我则是认为这是李商隐《无题》中的一句,“溧阳公主年十四,清明暖后同墙看。“那如同樱花丰盛的溧阳公主,前呼后拥,而同样美貌的东墙女子,虽然美丽,却因为家贫,冷冷清清的,与那溧阳公主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所以,不要太靠近那东墙,不要去看那梅花那清瘦的影子,那样的话,很可能你生出来的就不会是欣赏了,而是同情了,这梅花的冰肌雪骨,那是上天的赠予,是命运赐予梅花的,可这上天赐予给它的不止是冰肌雪骨,还有那无尽的坎坷与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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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许多人认为这梅花的暗香浮动,疏影横斜,是她美的象征,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种美,是来自一种寒,是因为他无法改变这样的命运,梅花并不愿意站在霜雪里,但站在霜雪里是它的命运。”

  “咦?”这蔡国熙听到马湘兰的这种另类的解读,感觉自己还真的没有想过,这梅花冷不冷啊,以至于我们想当然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梅花了。

  蔡国熙看着马湘兰,这丫头果然不同凡响啊!!!

  周围的人也听到了马湘兰这种另类的解读,随后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马湘兰见到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后,又说道:“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家夫君和徐家这二小姐,可是旧识了,当初徐小姐心情不好的时候,曾外出游玩过一段时间的,也就是在那时,我家夫君才和这徐小姐相识的。”

  “而这首词,便是我家夫君送给徐小姐的,这徐小姐就如那梅花一般,有着她的命运,同时也表示了对友人的怜惜之情。”

  这熟悉徐家二小姐的都知道,这前不久,这徐家二小姐不满家中的安排,可是离家出走过的,但尽管是这样,那徐家二小姐的婚事还是定下来了。

  这二小姐就如那梅花一样,给了她荣华富贵,同时也给了她无法左右自己幸福的枷锁,作为好朋友,将这首诗送给她,好像也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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