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做的不安稳
导演怒了：“你够了？”
林子染没听见这句，她已经坐在了钢琴旁边。
这是红玫瑰成名后写的歌，节奏虽慢，却锋芒毕露。
林子染唱得很冷静，但声音却透出一股热来，好像战场上一位神射手，张着弓，箭还没出，却已然知道它必定会中。
她眼神笃定，睥睨众生，周围其他人，都好像渐渐沦为了背景，在这个只能记录图像的摄像机里，林子染彰显了自己的存在。
表演老师张口结舌：“这……怎么突然来感觉了？”
“她很好是吧/”副歌过去，导演和表演老师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幽幽的声音。
“哎马！”导演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压着声音喊：“蓝影帝你怎么又过来了。？”
蓝名哈哈一笑：“怎么不欢迎我？”
表演老师半天没说话，她不喜欢林子染，所以才会看不上她的表演。
可是此时却又被林子染感染。
此时国内正是深夜，柏家家仍然灯火通明。
刘宇正对着电脑，神色晦暗不明。
身后的蓝名也在看着他。
刘宇川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完的这一瞬间只觉得头顶仿佛在放烟花，耳边响起了背景音乐：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你想说什么？”刘宇看着蓝名。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因为，没有办法告诉她。”
两人各自沉默，半晌，蓝名叹口气：“但愿一切都会好的。”
刘宇：“会的。”
……
林子染并没有认为自己过的很不好，但是顾明恩和顾南就像是故意的一样，不停的给他找麻烦。
故名恩用前所未有的行动力，忙碌了好几天，看着计划不断顺利推进，感觉相当的得意。
前几天他张罗了一场酒局，邀请了崇市各路制作人、策划、说得上话的各种，吃吃喝喝，联络感情。
顾明恩和顾南大本营就在这里，经营多年，认识的人自然多。
相比之下，林子染哪怕是有顾氏的身份却也不够看的。
原因很简单，顾氏太复杂了，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林子染一定会落下来，现在已经有不少人都在联络顾氏的其他人。
桌上都是老熟人了，大家心照不宣，将气氛烘托得非常好。
知道顾明恩这一趟饭局，肯定是有目的才约的，绝不可能真的只是“联络感情”。
顾明恩不断的被各种恭维，心情也是渐渐扬起，终于有了些些叱咤风云的气势。是嘛，就是这样，他是老大，是说了算的人。
顾知华走了，他也终于有了好日子。
他有的是办法让林子染后悔。
林子染他要，顾氏他也要。
“各位好啊。顾明恩笑眯眯地扬起酒杯：“走一个？”
众人连连说好，然后一个个喝得飞快。
热闹了一阵，众人辗转饭后休闲场所，终于有人不经意间问出正题。
“顾少啊，看你红光满面，今天来，是不是有好事跟哥几个说啊？”
“就你等不及！”顾明恩哈哈一笑：“对，大好事！之前顾知华不是有个电影么，现在在我手里了？”
”就是那个贵妃醉酒？“一人问。
“没错。”顾明恩道。
众人不约而同开始琢磨起来，倒是没那么惊喜热情。一部电影，从筹拍到上映到下映再上电视平台，是个漫长的过程。
他们在座没有院线方的人，接触一部电影，起码是从成片开始的，这都算是比较早的了。
有些比较自信的制作方，甚至会在电影票房成绩出来后才和各大平台谈价钱——扑街电影和爆火电影，身价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顾明恩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电影还没拍呢，听说还在选角，这就来谈平台首映权了？是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怕烂到一定境界，能捞一笔是一笔？
“导演李导，五年之后再出山，应该是个不错的噱头，而且还是顾氏投资的片子，自然不差钱，最重要的是，杨贵妃这三个字就是个金字招牌，有一定的话题度，你们随便了解一下就知道，肯定会大火的。”
顾明恩自夸，众人听在耳朵里，却有些泛嘀咕。
怎么，这是真想提前卖钱啊？而且还是卖大钱？顾明恩不至于这么蠢吧，以前打交道的时候挺上道儿的啊？
紧接着，顾明恩下一句出口，在座都惊了。
他报了个独家版权价。
这个价很夸张，却不是高的夸张，相反，它很低。
低到不大的空间里鸦雀无声。
”顾少，您在开玩笑？“其中一个编导说道：：“这个价是不是有问题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
顾明恩很满意这个效果，晃晃手里的酒杯，解释道：“当然，我这边也是有条件的，不过这个条件，对我们双方来说是种双赢。”
“怎么个双赢法？”
“宣传。”顾明恩道：“贵妃醉酒这个片子，必须是大力宣传，而且女主还是话题极高的女明星。”
他顿了顿：“我想要一个捧出来一个一线的明星。”
众人顿悟。
“所以您是要？”有人问。
“捧出来一个明星，自然是需要你们帮忙的。”顾明恩吩咐服务生几句，转向众人，笑道：“题材特殊，演员是我们千辛万苦挑出来的，纯新人，得仰仗大家带带了。一切按照你们签新人的规矩来……莹莹来了。”
他说着，看向门口。
服务生带了个小姑娘进来，众人不住打量，在心里评估。
身材不错，长得不错，看多了只是觉得有些眼熟，最后才有人说到：”这个长得有些像林子染阿。”。
刘莹莹听到这句话，握住了自己的手，然后优雅的走过去，站在顾明恩旁边：“顾少，我来了”
“介绍一下。”顾明恩拍拍她的肩：“刘莹莹18岁，长得不错吧，当初杨玉环嫁给寿王也不过这个年纪。”
“国际学校的高材生，而且学跳舞的。”
众人赞道：“高材生啊，难怪这么有气质。”
刘莹莹笑了笑。
她看着没把这些场面话放在心上，又或许是听得多，在场众人也不好判断。有位策划心思一动，拿着瓶子来找她喝酒，她二话不说，杯子满了，头一样，几口灌进去。
“好！”这位策划大声鼓掌：“小小年纪，可以啊！”
刘莹莹又笑笑，不多言，只说：“你们想和我喝么，可是喝了就要答应我们顾少的事情。”
这话说的太让人乡土菲菲，众人只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不自量力，，哗然一片，各个要上来找她讨教一下。
喝了半个多小时，刘莹莹已经喝遍了所有人。
’顾少，这个厉害了。“一人酒意上头，点点他：“这个小姑娘以后肯定是厉害的。”
刘莹莹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刘总过奖。”
“记得我了？”那人来了兴致：“其他人呢？记住了吗？”
刘莹莹点头，把在场近二十人，挨个叫了过去，一个都没错，而且很快很笃定。会所光线不好，这么混乱的场景，很短的时间，一般人还真记不住。
“顾少啊，你不是作弊了吧？提前介绍过我们吧！”角落里有人叫起来。
“真没有！”顾明恩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这小孩儿还有这个本事呢！是我运气好！”
“哎，我们运气都好。”省台一位策划说。
这就是倾向于合作的意思了。
顾明恩满意，心情大好，看到策划的眼神，心知事情基本已经搞定。
接下来，众人又是好一番谈天说地，畅想未来，这才在夜半三更各自退场。
他自己也喝了不少，走出门，夜风一吹，才觉得冷静了一点。
看看刘莹莹，怎么看怎么顺眼。
”顾少，您看看，您送我回学校还是，我送您回家？“。
顾明恩看着刘莹莹，然后揽过她的腰，轻声说道：”你开心就好了。”
刘莹莹这种，从长相到性格，全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纯粹是因她和林子染的关系，才让他多在乎了一些。
今天这顿饭局，算搞定了一件大事。
而这，只会是林子染倒霉的开始。
他会让林子染的代言，访谈、各类综艺节目……然后慢慢的销声匿迹。
顾明恩想着，慢慢的搂着人，进了房间。
……
两天天过去，风平浪静。顾明恩等着好消息，却也没着急，毕竟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是。
他难得来到公司，前台看见他，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问好。
梅雨季来了，空气湿漉漉的。大厅地面有些滑，顾明恩快到电梯附近时差点摔了，幸好扶到墙。
恼火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上了楼，心情已经恢复了晴朗。
快到中午时，顾明恩已经呆的有些不耐烦，开始盘算着下午去哪儿玩。秘书处的小姑娘忽然敲门进来，怯生生说：“顾总，有人找。”
“嗯？”顾明恩一愣，他不常在公司，一般有熟人找他，都是拨手机。
“是刘总。”
啊，是那天带着刘莹莹见的那位编导，应该是来通知好消息的。
虽然晚了点，但顾明恩对此表示理解。毕竟这些事情都需要疏通一下。
但这位没他手机么？
顾明恩有些莫名地接起电话。
“顾少！”对面干笑两声：“这两天休息得好啊？”
“还行，总下雨，黏黏糊糊的。”顾明恩寒暄两句：“怎么样，是宣传那事儿搞定了吧？”
“……呃，”策划尴尬：“抱歉啊顾少，这事儿吧，我们总棕眼没同意。”
“什么？”顾明恩一愣。
他太过惊讶，以至于脸上空白了一瞬，就像没听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总导演不同意，这事儿吧，害……也是巧了。”刘表单那天态度肯定，一副没问题的样子，没想到事情没办成，也是很不好意思。
顾明恩一时无言。那天来了近十人，各个部门的都有，还都是有点分量的。当时他们纷纷表态，这事儿稳了。
结果你回头告诉我，没办成？
“这真是个意外，”编导苦笑：“原本我们打算推的就是小林子染，可是导演说不行，我们也是查了好些，才知道了为什么？”
顾明恩压着怒火，没吭声。
“刘莹莹当初在微博上的黑历史太多了，而且她和林子染关系也不好，最主要的是柏家和徐家都来了电话。只怕刘莹莹是不行了，顾少还是换个人吧。”
顾明恩几乎要笑出声来他一把扔了电话。
他胸膛剧烈起伏，两步外的xiǎo?mì书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房间里静了好一会儿，顾明恩终于顺下这一口气，压着声音说：“倒杯水来。”
“是、是！”xiǎo?mì书逃命似的出去了。
气得天灵盖都在冒烟。
林子染真是厉害，竟然还会有别人帮他。
顾明恩扔下了被子，员工们同时打了个哆嗦，面面相觑。
xiǎo?mì书今天已经不敢再进去了，踌躇地在走廊外站着。她身后跟着位客人，是熟面孔，此时也望着那道门，半晌没动。
“林小姐，您看顾少，可能不想看到你了。”
林子染笑笑：“你去问问，说不定他就同意了？”
毕竟他今天过来可是有好多话要说的。
xiǎo?mì书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敲门，“顾少，林小姐说想见你。”
林梓墨？
最近林梓墨总过来找自己，着实让他有些恶心了。
“怎么了，顾少今日连我都不见了？”
听到林子染的声音，顾明恩一愣，随后仿佛是想明白了一样，冷笑了一声，说道：“让林小姐进来。”
林子染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明恩坐在电脑面前神色难看。
顾明恩冷冷的抬起头看着林子染，不懈的冷笑道：“林董今日大驾光临，还真是让我有失远迎。”
“顾明恩，你也不必这么和我说话，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有什么底牌直接亮出来就好。”
听到林子染的话，顾明恩愣了一下，随后才笑了笑，手指轻轻的扣在红木的办公桌上，然后才说道到：“林子染，你在害怕么？”
“我猜猜，应该是顾三和顾大的施压，让你做的不那么安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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