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疯子
老板来到伯伦特的家，看了眼屋内温暖的灯光下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摇摇晃晃地走到水井边，将手里的药洒进了水里。
老板开心地打了个酒嗝，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几盏路灯闪烁了一下，再次亮起的时候，一位贵族打扮的人站在了路中央。
老板眯起眼睛，酒精让他的胆子愈发地大，凑近看了看，露出猥琐的笑容。
“艾勒先生？”
艾勒摘下斗篷，回头看向醉醺醺的男人，面露厌恶的神情。
老板也真的是酒壮怂人胆，踉踉跄跄地走近，将手按在艾勒的肩膀上。
“艾勒先生不愧是我们整个大陆第一俊美的男子。”
老板看出此时的艾勒与平时不同，不过，冷冰冰的样子倒是比平日里笑眯眯的更好看。
艾勒向后退了一步，眼睛笑成月牙模样，“谢谢，我有些事情需要老板，不知道可不可以？”
老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为难地说道，“可我店里还有些事情，明天再说吧。”
老板绕过艾勒继续走着，只感觉一阵力量将自己猛地拉拽了过去。
无形的手掐住老板的脖子，将他带入了另一个地方。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老板被绑在了一个巨大圆盘上。
看向台上的人缓缓摘下帽子，撩起平日里规矩的白发，依旧是那个人，却多了几分邪魅。
“艾勒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老板清醒了不少，用力挣扎着，可平民如何挣脱过魔法。
“我说了有事需要你啊。”
艾勒拿起剪刀，随意地修剪着一朵有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您有事我一定帮忙，只是这个样子？”
艾勒撇撇嘴，语气带着玩弄，“不用，你这样就够了。”
艾勒放下剪刀，玫瑰的根茎被修剪的极为尖锐，猛地飞向老板的眼前停下。
望着近在咫尺的尖刺，老板更加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要离开。
“这花好看吗？”
艾勒挑了一下手指，玫瑰咻的一下扎进了老板的手臂。
老板痛苦地□□着，手臂瞬间鲜血直流，染红了那一处衣服。
艾勒将人拉近，皱起眉头装作心疼的样子，“怎么样？衣服脏了不好受吧？”
老板害怕地发抖，从未想过平日里温柔亲切的艾勒先生竟然是如此可怕的疯子。
“疯子，疯子，你就不怕……”
“怕？怕什么？”
艾勒攥紧拳头，老板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
“这个大陆，不，这个世界，我艾勒又怕的了什么东西？”
老板面部越来越红，嘴唇逐渐发白的时候，艾勒松开了手。
艾勒甩了甩胳膊，坐回椅子上，“老板，你可不能死，你还欠我一束花呢。”
老板剧烈地咳嗽起来，“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艾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露出明媚的笑容，“听说今天是那个小花匠的生日啊？”
老板明白了什么，立马殷勤地说道，“只要你饶了我，他就是先生您的。”
艾勒笑容更加灿烂，拿起一朵玫瑰花，走进老板，慢慢地扎进他的手心里。
老板咬紧嘴唇，不敢再说什么。
飞来一张契约，艾勒用魔法举起老板满是鲜血的手按上了手印。
艾勒的手轻轻挥过老板的脸，老板瞬间晕了过去。
老板的嘴被花瓣紧紧盖住，整个人被玫瑰钉在巷子里的墙上，动弹不得。
渐渐地，一个瘦弱的身影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伯伦特黑色的瞳孔此刻变成了灰色，如行尸走肉一般慢慢靠近。
老板瞪大眼睛，拼命地挣扎，可越挣扎，施了魔法的玫瑰花越是扎得紧。
伯伦特轻轻触碰了一下老板身上的玫瑰花，被鲜血滋养过后更加鲜艳。
用力一拔，玫瑰花翠绿的根茎滴着血，滴在地上形成血花。
伯伦特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笑意，拔得愈发疯狂。
直到最后一朵玫瑰花落在地上，老板从墙上滑落到地上，依旧动弹不得。
“我的魔法会帮你实现的。”
艾勒温柔又暧昧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伯伦特从身后拿出那把锋利的匕首。
老板躺在血泊中，恐惧至极却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看着伯伦特举起匕首慢慢走近。
血迹飞到少年洁白的脸庞上，少年嘴角微微上扬。
“杀，杀人了！”
伯伦特被带到警察局里，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恢复了黑色的瞳孔。
“我叫伯伦特，死的那位是我的老板，我没有杀人。”
少年看着手上的血，睫毛上挂着泪珠，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凌晨老板说出去有事，却迟迟不回来，我出去找人的时候，老板，老板他就已经那个样子了。”
警察皱起眉头，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少年的话。
“血太多了，怎么都堵不住，我怎么都堵不住。”
伯伦特为自己身上的鲜血解释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那里都是玫瑰花，非常奇怪，老板就被钉在墙上，我好害怕。”
警察看着现场的照片，很难不将这次案件与近日发生的玫瑰连环杀人事件联系到一起。
抬起头看向眼前哭个不停的少年，实在不像是个杀人狂魔。
“警察先生，我没有杀人，我昨天一直和艾勒先生在一起。”
“艾勒先生？”
警察自然知道这人，已经是魔法界数一数二的最强者，与皇室关系密切，是大陆最尊贵的先生。
伯伦特点点头，“我出来的时候还答应艾勒先生会回去的，可是现在……”
警察只好通知艾勒，没想到对方真的来了。
伯伦特也是没有想到，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没过多久，艾勒便来到了警局，依旧是亲切可人，优雅高贵的样子。
伯伦特看向穿着白色西装的艾勒，眼眶通红，伤心又害怕地跑向艾勒，一把抱住了他。
艾勒看着自己的衣服瞬间被染上血迹，眉毛微微颤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怎么了？”
艾勒抚摸着怀中的少年，少年更加得寸进尺地蹭了蹭。
艾勒嘴角微微抽搐，很生气可还是要保持微笑，“不要害怕，我来接你了。”
警察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也是明白了什么。
“艾勒先生，昨天晚上他一直和您在一起？”
艾勒点点头，“当然。”
伯伦特疑惑地看向艾勒，随后又立马被他按回怀里。
警察看了眼死亡时间，按这样算的话的确对不上。
“可还有什么人证明吗？”
“这个？”艾勒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别人吧？”
伯伦特身子一怔，这样的话他完全没有想到。
艾勒揽过伯伦特，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下，“你说对吧？”
伯伦特抿起嘴唇，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又出去呢？”警察立马询问道。
“因为艾勒先生家里没有那个东西啊，所以只能我去了。”伯伦特看向艾勒，露出笑容。
警察看向艾勒，在下面倒也不是不可以。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艾勒的语气快要绷不住了。
警察收回目光，“那个匕首？”
“我去的时候有个人扔下那个就跑了。”
“或许是那个连环杀人犯丢下的呢？您说是吧？”艾勒立马补充道。
警察看艾勒那个样子是要护着他了，也只好微笑着说，“抱歉，让您受到惊吓了。”
“没关系，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警察点点头，“这边请。”
“艾勒先生，下次可要看好自己的人了。”
艾勒回头看向警察，微微一笑，“一定。”
警局门口，伯伦特看着走在前面的艾勒，悄悄地向一边挪动。
领子被无形的力量牢牢抓住，被举到空中，回过头笑嘻嘻地看向艾勒。
“艾勒先生，谢谢你来接我，不过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艾勒勾勾手指，将那只看上去乖巧的小狗拉近，语气温柔地说出冰冷的话。
“你还有家吗？”
伯伦特眼神暗淡了下来，不过很快又露出笑容，“那我跟艾勒先生回家？”
艾勒上下打量着伯伦特，浑身脏兮兮的，眼睛湿漉漉的怪讨人喜欢。
“想跟我回去？那不能后悔哦！”
伯伦特挣扎了一下，我不想跟你走也不行啊。
楼宇并不是很宏大，不是贵族而是绅士的府邸。
巨大的拱门外是一片开阔碧绿的草地，湖水平静映着蓝天白云的倒影，整座庄园显得静谧端庄。
伯伦特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衣服，现在倒觉得有些窘迫了。
“先生好。”一位年纪较大的管家走了过来，熟练地接过艾勒已经脏了的外套。
“扔了吧。”
艾勒继续向前走着，回头看了眼不敢向前走的伯伦特，笑了笑。
“给他找身衣服，洗干净了来找我。”
管家看向伯伦特，眼里满是探究，“是，先生。”
艾勒坐在书房里，将玫瑰放进玻璃瓶里。
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伯伦特探出脑袋偷偷观察着。
“小花匠，我可不喜欢偷看。”
艾勒将玻璃瓶飞到窗边，将偷看的小花匠勾了进来。
“我可以自己进来的。”
艾勒轻轻敲了敲玻璃瓶，安静的书房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血迹洗干净了？”
伯伦特点点头，走近了一些，“艾勒先生，费劲心思将我带回来，肯定不是让我洗澡的吧？”
“费劲心思？”艾勒冷笑一声。
“那当然是为了让你……”艾勒走近伯伦特，“帮我的情人打理花园了。”
“情人？”伯伦特皱起眉头，看来剧情彻底乱了。
“怎么？不愿意？我现在回警局，好像也来得及。”
伯伦特眼眸低垂，鼻翼微动，像是下一秒要哭出来一样。
“艾勒先生都这样说了，我一定帮忙。”
艾勒打了个响指，管家走了进来，“跟我来。”
伯伦特一步三回头，突然跑向艾勒，小声说道，“还以为艾勒先生就我一个呢。”
艾勒微微弯腰，凑近他的耳边，“我的魔法可没让你杀人啊。”
伯伦特勾起嘴角，满眼无辜地离开了。
艾勒眼底的笑意愈发强烈，“小疯子。”
伯伦特被带到了一个比之前的庄园还要华丽的花园里。
“修剪你大爷的，死艾勒，敢这么对你爹？”伯伦特骂骂咧咧地剪着枯枝。
“谁让这种低贱的平民进来的？”
一个贵妇人急匆匆地赶来，用力拉过伯伦特，看到少年的面容后，脸颊泛起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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