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救
刚上马车没走多久,就有一伙人追了上来,拦在车前。
“保护小姐。”陆府的侍卫将马车团团围住,几人上前拿出刀剑挡在车前。
“你们是何人?敢拦我们的车架。”陆奇重声质问道。
为首的黑衣人走上前,察觉马车周围的侍卫都不是普通人,又看了眼陆奇所带的佩剑乃是黑云骑所属,随即上前客气地询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否看到一个受伤的逃犯,家中恶仆作乱杀了人,要将他追回去问罪。”
陆奇回道:“我们途经此地,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那小子刚从这过去,你们把他藏哪了!”一位拿着雁翎刀的壮汉,急不可耐地走上前。
“莫要无礼!”黑衣人忙训斥道,壮汉退了下去。
黑衣人看了眼马车,另一个男子上前对黑衣人说了什么,非要查看马车。
“我家小姐身份尊贵,岂是你们可以查的。”陆奇怒斥道,拦住了黑衣人。
马车内,婉宁把受伤的男子斜放在腿上,盖上了衾被,在怀中抱了一个鸳枕遮挡。
“小姐,怎么办。”玉茗紧张地问道。
“他们人多势众,只能勉强一试了,说我受了风寒,急着赶路,不宜见人。”婉宁教玉茗用气急了的语气这样回。
“我家小姐受了风寒,急着赶路,尔等拦住车架意欲何为。”玉茗在车中怒喝道。
黑衣男子不肯罢休,威胁道:“万一歹人在车中绑了小姐,为了小姐的安危,还是看一眼妥当。”
“慎言,我家小姐可是你们可以编排的。”陆奇拔出剑,双方正要出手时。
“让为首的一人过来。”婉宁吩咐道,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黑衣男子放下剑走到车旁,婉宁掀开了车帘,黑衣男子看到车内只有两个弱女子,并无他人。
“看过了,可以走了。”陆奇冷声道。
“打扰小姐了。”黑衣男子从马车旁退了出去。
黑衣人瞥了眼陆奇的剑,若有所思。
陆奇疑惑道:“倒是在路上发现一些血迹,约莫离这两三里的地方。”
黑衣男子顿时露出感激的神色谢道:“谢大人相告。”
便带着手下继续往前追了。
看他们急切的样子,婉宁深知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随即吩咐陆奇:“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速上山,傍晚赶至玉泉观。”
上山途中车马颠簸,男子因为疼痛全身都是汗,艰难地忍耐着没发出一句声,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
婉宁开始查看男子的伤势。
玉茗问道:“小姐,他的伤还能治吗?”
“剑伤并不严重,是常年的头疾,让他失去了打斗的能力,不然也不可能被那些人追杀。”婉宁检查后说道。
玉茗取出了金疮药和棉布,婉宁开始处理伤口,轻声对男子说道:“会有点疼,忍着点,敷上药就好了。”
男子望着婉宁点了点头,猩红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婉宁用烈酒清理了伤口,撒上金疮药后,用棉布包扎了剑伤。
这药是林氏秘制的,加了止疼的药草,药效也比普通金疮药好很多,男子的剑伤处理后,疼痛全集中在了头部。
婉宁便开始治疗他的头疾,经过一番检查后婉宁摇了摇头。
“小姐,连你的医术也没有法子吗?”玉茗问道。
“他这种头疾极其罕见,应该是幼年时药物相克所致,每隔段时间便会发作一次,很难完全治愈。”婉宁思索着。
“这位公子在外行侠仗义保护弱小,他自己却被这种病痛折磨着。”玉茗惋惜道。
婉宁突然想到一人,说道:“也许大表哥有办法彻底治愈。”
眼下路途颠簸无法治疗,看着男子痛得快晕过去了,迷离的眼眸中期盼地望着她,眼中全是求生欲,痛苦让他抓紧了陆婉宁的衣角,近乎祈求的神态。
男子在痛苦中仍努力保持着清醒,瞳孔快要失去了焦距,陆婉宁被那双眼中,挣扎的求生欲打动,吩咐道:“玉茗,拿一颗紫金丹。”
玉茗感到疑惑又震惊:“小姐,真的要给他用紫金丹吗?这丹药太难得了,我们也不认识这位公子,您要不施针试一试。”
“他的头疾一时难以治好,此刻路途颠簸,施针怕也是无用,去取吧。”婉宁回道。
“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家小姐。”玉茗对男子说道,不舍地取出了一颗紫金丹递了过去,“我家小姐自幼学医,虽身为女子不能外出行医救人,但小姐的医术可得到过林家几位神医的认可。”
“吃下它就不痛了。”婉宁用水把丹药喂给了男子,服下药后疼痛慢慢消失了,男子精力消耗了太多,便缓缓睡了过去。
婉宁来到这个世界后,虽然部分记忆模糊不清,但学医的部分却是完整的,可能这是原主在离开这个世界前,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傍晚一行人便赶到了玉泉观。
玉泉观坐落在云沧城东南方向的落霞山上,苍松翠柏间建有几处宫观,偶有几缕青烟飘散着,清幽寂静中只听得见鸟鸣声和诵经声。
驾车赶至后山门口,在山上望着云海飘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陆奇告知小道童他们的来意,递上了拜帖,一行人被安排住了下来。
在厢房安置好了男子,婉宁又加以针灸治疗,暂时缓解了男子的头疾,虽没有根除,短期也不会再发作了。
递上拜帖后,婉宁等到天黑也不见道长,便去内殿询问。
内殿中,小道童告知她:“师父今早便刚下山了,不过走之前,给施主留了一封信。”
“道长今早便下山了,为何不早说,让我们等这么久。”玉茗有些生气。
婉宁忙问道:“道长可有说去往何处?何时归来?”
“师父一向云游四海,只问本心,无人知道他的去向。夜深了,施主一行先休息吧。”小道童说完后便走了。
婉宁失望地坐在了椅子上,连忙拆开信,读完后便放在烛火上烧掉了。
玉茗问道:“小姐,咱们下山去追吧!”
“道长信中说,缘分到了自会相遇。”陆婉宁缓缓开口说道。
她不能告诉任何人,道长还说让她不要想着回去,她来到这里自有缘由,她本就是陆婉宁,既然回来了,就好好活下去。
“既然道长刚走,我们现在去追,可能还来得及。”婉宁转念一想,不能放弃,吩咐陆奇:“连夜下山去寻道长。”
回到云沧城后,寻了大师几日,没见任何踪影。
几日后,玉环却突然不见了,失去了灵识的帮助,婉宁彻底断了回家的路。
遍寻了所经过的路迹,不见丝毫线索,只好失落地回到京城,再从长计议,这一寻找便是一年。
马车停了下来,婉宁才从回忆中醒来。
“小姐,到家了。”玉茗提醒道。
婉宁下了车,萧澈也走了过来,歉疚地解释道:“抱歉,那些传闻让你受到了伤害,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过几天就好了。”
对于这件事,婉宁无话可话,又道:“殿下,还请早日把玉环送回来。”
“等我进宫回来,便亲自送到府上。”萧澈回道。
“我等你。”婉宁转身入府了。
萧澈翻身上马前往皇宫,回头望了眼魏国公府,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神色,他相信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虽然眼下遇到了些困难。
步入宫门,萧澈望着重重禁卫肃立的文华殿,压得人喘不过气,想起里面的人,转身直接去了东宫。
东宫内,太子萧衍已在殿内等着幼弟了。
大梁贵公子,气盖苍梧云,萧衍和萧澈一样有着狭长的凤眸,不同于萧澈的云淡风轻,萧衍眉宇间透着坚毅和执着,上位者的气质令人臣服。
太子萧衍幼时便被先皇立为了皇太孙,年少成名门客三千。当今陛下登基后不久,皇后就因宫闱秘事离奇身亡,晋王也被送到了宫外。从那时起太子便被各方忌惮,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步入内殿,萧澈行礼道:“参见皇兄。”
“起来坐吧。”萧衍亲手扶起了幼弟。
落座后,萧澈开始禀告京中乱党的事:“臣弟审问了这几天抓到的人,都和青州有关。”
“青州?”萧衍思虑了片刻,察觉不对:“青州刚发生了暴雨,毁堤淹田民不聊生,如今这乱党又和青州有关。”
“父皇三日前派了祁彬前去赈灾,他人怕是有危险。”萧澈疑虑道。
“你亲自去一趟青州,怕是还有事被瞒下来了,这次事关重大,你出宫后立刻就去。”萧衍吩咐道。
“臣弟领命!”萧澈回道。
萧衍叮嘱他后又问道:“你退婚的事,惹得父皇不快。”
“皇兄抱歉,得罪了魏国公,怕是又要影响到朝中局势了。”萧澈内疚道。
萧衍看着弟弟:“不过要能找到那个女子,父皇那边有孤不用担心,魏国公府的事孤这边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萧澈急忙说道:“大哥,我不退婚了。”
“不退婚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萧衍不解地问道。
“人找到了,不过。”萧澈道。
萧衍被搞懵了:“不过什么?”
“我找的那个人就是陆婉宁。”萧澈说完眼神暗淡下来。
太子萧衍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兜兜转转找的那个人就是陆婉宁,笑道:“你已经退婚了,自求多福吧,魏国公可不是好脾气,这次他可被气坏了。”
“皇兄,你可要帮我。”萧澈苦笑道。
萧衍知道自己的弟弟一直是无欲无求,这么多年来只求过他这一件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孤既然答应了你,一定帮你。”
“皇兄,那我去青州了。”萧澈起身告别。
“路上注意安全。”萧衍嘱咐道。
萧澈走后,萧衍想着弟弟懊恼的样子,觉得有意思,自从母后离开后,弟弟一直是紧闭着心门没什么波动,遇到这个女子后,人有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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