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抱歉伯母,一直没抽出时间。”
王舒慈拉着方清晗的手:“你不用顾及陆昭,有空随时来找伯母玩,你可以不是伯母的儿媳,伯母这辈子啊,没生个女儿是我最大的遗憾,所以伯母真的很喜欢你在身边的时候,你走了我这心里一直空落落的。”
方清晗语气自责道:“抱歉……当初没告诉您就私自做那个决定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有空一定会多去看望您的。”
当初她离婚没敢告诉王舒慈就是因为她对她真的很好,比自己母亲还要好,因此现在她多少还是有些愧对王舒慈的。
陆昭清了清嗓,看了眼自家母亲。
王舒慈侧头瞪了眼陆昭,这才注意到他的嘴红得不是很正常,没有病人的惨白,反倒有些像口红的印迹,嘴角还夸张的超出来了些,回过头又看着方清晗的嘴巴。
是……一样的色号。
王舒慈尴尬的移开视线,言语嗔怪道:“小晗啊,陆昭要是身体好了随便你怎么处置都行,但他生着病,你还是得克制点。”
方清晗一脸懵:“?”
王舒慈轻啧一声:“还说呢,你看陆昭这嘴。”
方清晗看向陆昭,他伸出手正摸着自己的唇,盯着她,眼神询问。
陆昭脸色冷白,头发不像平时精心打理过那样干净利落,软塌的搭在额头上,嘴唇红润,有些柔美的感觉。
再加上他正躺在病床上,更像是被人欺凌过的病娇美人。
方清晗连连摆手:“不……不是的……”
“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偷亲我?”陆昭眼眸深黑,戏谑的声音中还带了点孱弱。
“不是!”方清晗急促道:“我没亲你,是我给你抹的唇膏。”
方清晗看着陆母,面露窘色:“伯母,真的,是……是昨晚护士说预防他嘴唇干裂,我就给他抹了唇膏,只是那唇膏是变色的,温度高了它就变红了。”
说完方清晗深吸口气,她还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长的一句话。
陆昭粉嫩的薄唇轻启,声音缓慢且长:“哦~~”
“……”
哦?
他哦什么!还有,这欠揍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方清晗急火攻心,怒视着陆昭:“你……”
仅存一丝的理智提醒她,伯母还在,不好当她面了结了她儿子,不然她非得给他两下子。
面对陆昭和王舒慈的眼神,怀疑中勉强透着点相信。
她像是胀气的气球,鼓了好大一口气,没人碰但“嘭”的一声,爆了。
方清晗声音顿时蔫了:“我去帮你们买点早餐回来。”
明明没做亏心事,却有心虚而逃的意思。
等方清晗关门出去后,王舒慈才问道:“老实说吧,这伤是怎么弄的,你可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人。”
陆昭从他父亲离世后,就一改年少风发的肆意热烈,一夜间变得寡言淡薄起来,18岁进入陆氏后学得最多的就是凡事忍让三分,无论是面对股东想推翻他的谋反,还是生意场上的刻意刁难,他都能淡笑着从容面对。
但他何曾是良善之人,等崛起后再一朝反击,绝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昨晚是冲动了,也是一时大意。”
昨天陆昭和吴廷正在谈事,中途接到信息说是有人闹事,让吴廷去处理一下。
但吴廷才走没一会,他就接到吴廷的电话:“闹事的人好像是你的前妻方大小姐,看来得交给你处理了。”
他挂断电话,没有多想便赶了过去。
开门时,见到包厢里她独自一人把一个男人的头按在酒桌上,手里拿着破酒瓶,跟几个大男人对峙时,陆昭当下只觉得心脏猛跳,顾不得其它,只想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王舒慈又问道:“那小晗呢?你是怎么打算的。”
陆昭看了眼王舒慈,神色变暗。
这些年方清晗好像活成了他心中的执念,越陷越深,他分不清楚这是不是爱情,他只知道她总能挑起他的另一种情绪,让他无法冷静。
王舒慈看出了陆昭眼中的情绪,轻叹口气:“没有人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当初你只顾着工作,一走就是大半年,全然不管家里刚娶回来的妻子,小晗也是人,心也会凉的。”
见儿子这闷葫芦的直男性格,估计也看不出来方清晗的感情,又苦口婆心地说:“当初陆家那种情况,小晗嫁过来图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对你有感情。”
陆昭眸光一闪:“感情?”
“当然啦,不然她为什么不顾方家阻挠非要嫁给你。”
她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感情这事一点不开窍,但凡他分出工作的十分之一心思在感情上,方清晗当年也不会走得那么绝然。
方清晗是因为感情才嫁给他的?可在陆昭这匆匆过往的年岁里,方清晗就只是相识世家的一个小女孩而已,两人最多只是点头之交,感情从何而来。
他们从决定结婚再到婚礼,两人都陌生至极。
婚礼当晚,当两人在一个房间相处时,这种陌生的疏离感甚至被无限放大。
那时的方清晗比现在内敛许多,她身着大红秀禾服坐在床上,而陆昭那晚被灌了很多酒,坐在与她相隔几米的沙发上。
陆昭虽对感情无所谓,但他也不想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与一个女孩发生关系,尽管她还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当他还在想怎么开口将这事延缓却又不伤害她的自尊心时。
方清晗主动开了口:“你要是觉得有压力的话,我们可以拟定婚前协议。”
陆昭抬头看她。
“你知道的,我家里急着给我联姻,而我其实并不想结婚,跟你……”方清晗停顿两秒,想了想又道:“跟你结婚不过是个缓兵之计,所以你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
缓兵之计?
陆昭顿时好像连酒都醒了,拿出谈论商务合作的精神:“说说看,你的婚前协议。”
方清晗清清嗓子:“我们可以拟一个五……哦不,三年的协议,如果三年后我们没有感情或者我们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们可以离婚。”
陆昭脸色淡然,好似听到一个主意不错的工作汇报一样,微微点头:“嗯,然后呢?”
“然后?”
“嗯,婚前协议不应该有约定或其它的吗?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陆昭觉得这是他谈得最容易的一个合作,身体放松的向沙发一靠,大度的放宽条件。
方清晗心中一沉,声线弱弱:“我现在暂时还没想到,等想到了再提。”
陆昭点头,默认了方清晗的提议,在他看来两人算是达成协议。
当晚陆昭将婚房让给了方清晗,自己心安理得的去了客房。
……
陆昭回神:“可当初她说那只是缓兵之计,她不想那么早的嫁人。”
王舒慈嫌弃地瞪他一眼:“一个女孩死活要嫁给一个男人本就会遭人非议,她那么说只是不想让你看轻她而已。”
陆昭懊恼闭眼,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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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晗买了些清菜瘦肉粥和包子,都很清淡,对陆昭的伤不会有太大影响。
她给陆昭架起餐桌,将食物一一摆上去,给他递筷子时,他并没有接,只是看着她,神色深沉。
“干嘛,你不喜欢这些吗?”方清晗将手收回。
陆昭低眼,动了动身子:“我还没洗漱。”
“哦。”方清晗没照顾过行动不便的病人,忽略了这些。
“那我洗毛巾来给你擦擦?”
“不用,你扶我到洗手间,我自己来。”
“不行,医生说你得卧床。”
陆昭无奈的笑了笑:“可我总不能上厕所都在床上让你帮忙吧。”
方清晗脸色骤然一红,暴脾气瞬间上来:“你想得美,憋死你得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情愿的将他扶下了病床。
没办法,王舒慈有事去了公司,得中午才能回来,陆昭这人毛病特多,不愿护士扶,她只得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将陆昭扶到厕所后,方清晗连忙转身:“我出去等你。”
陆昭轻笑:“躲那么快干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方清晗动作一滞,慢慢转身,低头瞥了一眼:“是见过,但小~且辣眼睛。”讲完“啪”的一声关门出去,声音巨响。
陆昭也不恼,反倒觉得她有气就出的坦率性格比以前生动许多。
至于小嘛,他犹记当初他们仅有的三次,哭的人都是她。
门外,方清晗握紧门把手,暗暗咬牙,这人怎么变成这样了,居!然!这!么!骚!
等他伤好了,她绝对不要再见到他!
等陆昭上完厕所,方清晗又扶他去洗漱。
陆昭站在镜前看到自己的模样后,太阳穴突跳:“你就给我涂成这个样子,让我见了医生护士?”
方清晗挤着牙膏点头:“对啊,多漂亮。”
陆昭长指指着自己:“我漂亮?”
方清晗递牙刷给他,眼里有藏不住的得意之色:“嗯,漂亮得让我自卑。”
陆昭咬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暂时,还拿她没有办法。
吃过早餐后,方清晗没撑住困意,趴在床边睡着了。
陆昭见状,放下手里的文件,撑着身子下床,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床上,
之后他坐在凳子上,细细的凝视着方清晗的小脸。
那三年他一定是让她失望了吧,所以才会在他出差半年后回来的当天就提了离婚,也在离婚的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任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陆昭手轻轻抚上方清晗的脸:“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是我感悟得太慢了,没查觉到你的感情。”
“真是被自己蠢到了,结婚那晚你虽然说要拟婚前协议,但之后却不见你有这个举动,那时我就想着随便你吧,等你想拟的时候再找我也行。”
现在回想起来,刚结婚时的方清晗不似乖巧却胜似乖巧,不管他回来多晚,不管他出差多久,一回到家,她总会等着他。
那时陆氏经营不好,他想等他将陆氏扶上正轨,就多抽些时间陪她,可随着陆氏日渐壮大,他反而更忙了。
“那天……我在机场质疑你的时候,你一定很伤心吧。”
陆昭声音低哑道:“是我混蛋了。”
那天知道她有男朋友时,陆昭是想放弃的,反正都是他一个人的执念,是他一个人的不甘,既然她有了新生活,那他便不必再打扰。
可现在,他不想放弃了,他想把她抢回来。
陆昭眸光偏执的低喃道:“你本来就是我的。”
别人的介入,他分明就在意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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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晗一觉睡醒,已经是中午12点了,一睁眼便看到了医院白晃晃的灯光,耳边还有细小的谈论声,她揉了揉眼睛,视线转向他们。
当看到陆昭手上挂着消炎水时,方清晗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起。
她是怎么到床上去的。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小晗醒了呀,昨晚照顾陆昭辛苦你了。”王舒慈唇角带笑。
方清晗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讪笑道:“不辛苦,不辛苦的。”
方清晗走至陆昭身边:“我扶你去床上吧。”
与脸色着急不同的是,扶着他的方清晗凑近他耳边低语:“你怎么不叫醒我呀。”
陆昭站起来,闻言回眸看了她一眼,笑道:“看你睡得很熟,不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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