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好戏的前奏

黄启明忽然接到通知，跟随齐青墨入交易现场，他听说是因为齐青墨的极不配合，才为他们争取来了机会。

        “听说对方声称只相信中方，只相信自己人会拼尽全力保他，如果与其他国家的警务人员合作会没有默契漏出破绽，所以他拒绝配合”郑子义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暴雨。

        “嗯，这次行动，你的任务就是保护齐青黛”黄启明有意忽视郑子义刚才语调中的失落。

        “你是不是怀疑我是卧底？”郑子义问。

        “没有，这次的名额是齐青墨指定，我们能跟进实属不易，所以别想太多，我知道你来泰国是为了亲手逮捕白龙王，后勤保障也很重要”黄启明拍拍他的肩膀。

        郑子义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质问而出，可是在爆发的那一刻忽然全部吞下去了：“好，我知道了”

        近段时间的连绵的暴雨，扰的人心绪不宁，第二次交易约在了古城红灯区里的帕提亚娱乐场所。

        外面大街上正在暴雨，没有行人，热闹的红灯区也有如此凄清的时候，几家店里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挑着东西，也有被暴雨困在门口等雨停的人，他们偶尔不约而同的望向帕提亚里面。

        泰方叫来了国内一流的化妆师，警局内部在紧张的筹备，一列列的衣服运来，像极了一个拍戏的片场，外面的大雨泼瓢而下，窗外朦胧了一层雾气。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齐青墨双手被拷带出了警局，行车的途中，他仿佛透过朦胧看到一双跟深邃正在窥视着全盘的眼睛，这种忽然袭来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什么时候会送走青黛？”齐青墨问。

        “应该正在出发的路上了，我让郑子义带着陈曦一起走了”黄启明道。

        “郑子义？”齐青墨对黄启明的做法有些不明白。

        所有的警务部署也在那片红灯区展开，他们就快要抵达帕提亚的时候齐青墨的手铐才被解开。

        黄启明跟着他进入了酒店，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有些苍白应该是抗了不少重刑却依然脊背挺得笔直的人，齐青墨这个人的品行在黄启明的内心有了一个飞跃。

        他走在齐青墨身侧，这比他往年参与的任何一场行动都要紧张，今晚之后恐怕很多事情都要变了。他在想郑子义会不会顺利的送走那两个人，如果不顺利他会不会以此要挟，如果顺利他可能就是清白的，一切皆大欢喜。

        此时距离目标包厢的隔壁包厢里面正在紧密筹备着部署，监听器打开，收录信号，黑入监控等各种电子设备的调试正在紧锣密鼓的悄然进行。

        舞台上舞娘动感的舞蹈勾人心魂，炫彩的灯光下黑暗正在悄然逼近，他们走进了约定好的包厢。

        “齐老板，幸会”包厢里迎面走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亚裔面孔的男人。

        警方将监控装在齐青墨此刻带着的眼镜上，他伸出手客气回应：“幸会，怎么称呼？”

        “刘少津”

        原来对方便是掀起了整盘局势活在一直被探讨分析的人，今夜唱戏的对手。如果说之前的行动叫做叫铁证如山，那现在这部戏就叫做请君入瓮。

        “你是第一个主动来找我要货的中国商人，通常经过香港不是更方便？你我见面风险很大的”刘少津的口吻像是在对一个认识多年的好兄弟娓娓道来。

        这种攀情分的生意套路，他怎么会不明白，他低头笑了笑，然后不卑不亢道：“从香港联系卖家价钱不知道翻了几番，纯度也不知道跌了几跌，做生意嘛，冒险才有的赚”

        刘少津颇为欣赏的看着他：“有意思，这一块的老大哥们都保证过，不往北面走货，可老大哥们之间得打仗啊，得抢地盘啊，不卖这玩意咋整呢？办法总比困难多，于是老大哥们开发出了新的路线，南下，过泰国，经香港走水路到菲律宾，到韩国和美国，这也是冒险，机会都是给敢闯的人准备的”

        面对刘少津张口就来的金三角贩毒形式，场外的国际刑警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不是常年在这边做生意，或者分外关注这一类东西的人是答的上来的，正在众人为这个商人捏了一把汗准备硬闯的时候。

        齐青墨先是笑着承认了他说的机会都是给敢闯人准备的，在场面还没彻底冷下去的时候一个大转弯：“我听说泰国的边境军警比土匪还土匪，菲律宾作为进入美国的中转地，日子也不好过，早前杜特尔特发布禁令，一经发现无需审判，就地正法”

        刘少津对那些禁令倒是深有体会：“如今金三角势力确实大不如前，银三角势力有望超前，这种东西都是各路英雄好汉轮流上阵，你唱罢来我登场，各领风骚也就十数年”

        “你这话听的似乎有些伤感，倒不像是个贩毒的，这行当算是这里祖上传下来的行当，要砸掉，还有的年头，目前轮不到你我这个时候费神”齐青墨道。

        “几个头都是穿一条裤子，想不到你一个生意人对我金三角形势了解这么透彻？”刘少津心中泛着疑惑，自己会不会引狼入室了。

        “我有心来做这种生意，自然是要提前查清楚的，说说看我们之间有什么合作模式？”齐青墨到底是个商人，让他装作社会大哥是很难演出精髓，倒不如直接带着商业的气味，利益都是最稳固的磐石。

        “爽快人说爽快话，我从来都没有兴趣听一个人说他的商业方向或者运营理念，你只要告诉我你要多少货，什么货，路线嘛，水陆两条，建议水路，陆地黑吃黑太多，中国在这方面挺严的，我还需要出动武装确保货的安全，成本高”刘少津也直言利弊。

        “那让我先看看你的货怎么样”齐青墨道。

        刘少津大笑：“我是白龙王的女婿，货只从上线下来，你还是第一个对白龙王货有质疑的人，可以，不过让我来挑试货的人”

        “好，除了你那边的人，我的人你请便”齐青墨道。

        “你的人，是不是包括你”刘少津紧盯着齐青墨，后面的黄启明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他有些紧张。

        他随手一指，指的是黄启明：“那你就去试试吧”

        齐青墨松了一口气，直到前一秒，他都在怀疑刘少津说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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