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真相

第二天晚班的时候齐青黛被老板一顿狠批，工资也跟着被扣，兼职的生涯就这样度日如年般的就这样结束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增长了齐青黛的一些成长，如果说什么行业最磨人的心性那非服务行业莫属。

        临过年的那几天，齐青黛陪着陈曦大包小包的到了火车站，往年都是傅越来送，今年她没了傅越，不过却得到了两个俊男才女的保驾护航，她无奈的笑了笑。

        火车站是见证人类聚合离散的地方，陈曦注意到一对依依不舍的恋人在相互叮咛，她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傅越，那种被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变得汹涌澎湃，在这一刻犹如黄河崩溃决堤。

        “青黛，我今天不走了，我要去找傅越，新年就要开始了，如果要离开，那也得有个漂亮的道别，之前太匆匆，就算结束也应该要个清楚的答案不是吗？”

        齐青黛看着陈曦明亮的眼睛，她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是如果陈曦这么做，能让她抽身出来那就随她去做吧：“要我陪你吗？”

        陈曦摇了摇手：“不用了”然后就消失在人海里。

        真正下决心离开的人是一言不合便忽然消失在你生活中，陈曦的这个说法瞒得住齐青黛，瞒不过齐青墨。

        当陈曦拎着拖箱到了傅越家门口敲门无人应，她以为里面没有人，坐在楼梯上像极了被丢弃的宠物。

        里面忽然有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陈曦知道里面有人，可是敲不开的门又何须执着，从来没有叫不醒的人，一向只有装睡的人，偏偏她就是坐在门口执意等待。

        直到有一个40多岁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出现在楼梯间，陈曦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傅越家的门，没过一会他将大门大开，一股恶臭传出来。

        陈曦好歹也学了快两年的化学，她隐隐觉得这气体不对劲，冲进了屋子，那个男人正在开窗子，满屋子化学试剂的味道，极为呛鼻。

        傅越被拖在阳台四仰八叉的吹风，消瘦胡子拉碴的模样，那个男人摘下鸭舌帽，陈曦认出来这是警队的那个齐卫江，她顿时感到不好。

        “你是陈曦吧”齐卫江从厨房倒了一杯热水，陈曦接过来点头。

        “今天你看到我的事情不能说出去，我也不会逮捕他”齐卫江话说的很平静。

        “为什么？傅越是做什么的？纵使我化学再不济也能看出他在制毒，你为什么不逮捕他？”陈曦心里对傅越的身份有了揣测。

        齐卫江知道瞒不过她，也不再欲盖弥彰：“他以前在部队里待过，接受过猎人集训成了特警，后来家里出了些事退役去国外读书了，3年前我把他叫回来的”

        “他是卧底？”陈曦显然诧异极了，她之前所有的疑虑，顾虑都被打消。

        “是”

        陈曦原以为自己被绑架就已经值得吹嘘十年了，从来没想过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卧底，她忽然觉得自己活得有些不真实，直到傅越在阳台的剧烈咳嗽拉回了她的思绪。

        傅越挣扎着从阳台站起来，他还没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曦，只看到齐卫江，熟悉的调侃：“师父，都快过年了，你到不忘记来瞅一眼我”

        “怎么搞成了这样？”齐卫江看着这满屋子的乱七八糟的试剂和五颜六色的液体，大部分还是白色固体。

        傅越身形摇晃了两下，咳了两声，往客厅里面走：“那边催新品催的紧，我不就得赶工，我现在和面粉厂工人有的一拼”他忽然看了熟悉的身影。

        “面粉厂工人可不会这样不要命”陈曦从沙发上站起来，那目光似穿山越岭而来的阳光，又似山间潺潺的清泉，他很久没见到了，他以为她应该早就走了：“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打算就这样瞒我下去，你是卧底，又不是贩毒的，你推开我做什么？”陈曦一步步的靠近。

        傅越步步后退：“我每天活着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爱情对我而言太奢侈，如果你希望我活着的话，我希望你从这里出去后，对今天的事不要说出去一个字”

        陈曦忽然想起了什么，夺门而去，她如他所愿的走了，傅越反而失了神。

        齐卫江：“何必呢，有些事自己把握，快过年了，今年我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

        正说着陈曦拎着箱子就进来了。

        傅越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女生，她不怕死，可是他怕她死：“你什么情况？过年你不回家拎箱子来我家？”

        陈曦当着他面给她妈妈打电话：“妈，我今年就不回去，要准备出国留学的事情，你们在家好好的，不用太惦记着我，我这边忙完了就回去”

        唠叨了好一会，才挂了电话，然后对着傅越说：“我认为，人民警察需要我，祖国园丁也需要我”

        傅越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女生，他只能轻声叹息：“陈曦，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实话，接触你是我的任务，我没有喜欢过你”

        这句话很有杀伤力，陈曦却接了下来：“但是我是认真喜欢你”

        “我有公务在身不适合谈恋爱”

        齐卫江知道这个时候的气氛他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带上鸭舌帽就准备走了。

        陈曦拦住他：“警察叔叔，你们有规定卧底不能有女朋友吗？有这种没人性的规定吗？”

        “没有，但是他也是为你安全考虑”齐卫江道。

        “那是我小老百姓考虑的事情，人民警察你当好你的卧底就可以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相反我觉得你现在把自己过的很糟糕，我这个小老百姓觉得你命中缺我”陈曦明白了傅越为什么忽然说分手，说这一段话的时候底气十足。

        因为她看明白了，对方不是因为不爱分手，而是因为爱而分手，这里面的分量不说她也懂得掂量，所以他退一步没关系，那她就进一步好了。

        齐卫江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生非常的率性，或者用泼辣这个词也不为过，现在也说不清当初是傅越给她下套，还是傅越自己作茧自缚，到底年轻人，就该有年轻的模样。

        他也希望傅越在感情上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至少不会在之后知道一些事后，无人倾诉，想到这里他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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