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节的约定

年三十，街头巷尾都挂起里红灯笼，中国人民迎来了最后一波的大迁徙，原本人满为患出门打不到车的江城，忽然在这一天晚上安静了下来，寂静的犹如一座空城，大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

        齐家高堂已逝，齐青墨在家闭门谢客，齐青黛邀请了陈曦家里来过年，当陈曦到齐家的时候，发现除了门口换好的春联，里面寂静无声。

        陈曦很快想明白了，齐青墨是喝洋墨水长大的，也许对过年这件事并不上心，齐青黛就不更不用说了，齐青墨不提她应该不会知道过年本该是什么模样。

        确实如陈曦所想，双齐正窝在客厅看着电视，陈曦的到来显然有些打破两人的二人世界。

        陈曦自来熟的性格倒是没有体现出尴尬。

        齐青墨显然是有些诧异，青黛解释：“人多的话会比较热闹，我听说春节热闹一些的好”

        齐青墨有一丝丝不悦，他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但他的家教不容许他将那一丝不悦表露出来。

        傅越此时的身形虽然还是有些消瘦，但已经不胡子拉碴了，大概是陈曦已经登堂入室，所以傅越的一些穿衣风格也在悄然的变化。

        也许这就是这是有人照顾的男人和没有人照顾的男人的区别，不过陈曦的性格犹如脱缰野马，那到底是谁在照顾谁，一时也很难说清楚，或许感情向来都是相互牵绊，相互制约。

        那是齐青黛在傅陈闹分手后第二次见到傅越，有很多话陈曦不说，齐青黛也不方便去质问。

        陈曦自顾自的去厨房将大包小包的菜堆积在上面，今天管家回家过年去了，整个厨房都归陈曦掌管，她犹如一军统帅般发号施令，傅越剁肉，齐青墨切菜，而她与齐青黛则站在桌子旁等着包饺子。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往常冰冷的齐家，也正是有了陈曦的到来，生活了起来。

        齐青墨接到了一个电话，放下了正在切菜的刀，去了书房。

        “很难想象他下厨的样子，其实我们一直觉得你哥属于小说里不食烟火的人物形象”陈曦感慨。

        “不会啊，基本他在家我都能看得见”齐青黛道。

        “我就感叹一句，你就顺杆往上爬，话说你们…”陈曦话说一半另一半隐匿在嗓子里了，然后笑笑：“有好多事情，不一定要去刨根问底，对吧”

        齐青黛知道她没说出口的一定是她和齐青墨的关系，好在陈曦也没有继续往下问，她僵硬了的手继续包着饺子：“嗯”

        等饺子包的快结束的时候，齐青墨才从书房走出来。

        “看上去某人似乎要白捡现成了”齐青黛对面色有些凝重的齐青墨开着无关痛痒的玩笑。

        “是吗？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去有偿劳作？”齐青墨回道。

        “傅老师一个人对付厨房里的鱼似乎很有问题”齐青黛道。

        他卷了卷袖子，摇摇头，无可奈何的到了傅越的旁边。

        “听说你是化学老师？解剖一条鱼应该很出色才对吧”齐青墨捞起水池里的鱼若有所思。

        “如何解剖的好一条鱼也许应该去问问学生物的，他们会更熟悉生物构造”傅越不咸不淡的回击过去。

        晚间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按照陈曦的吩咐忙碌，她已经俨然成了厨房的厨师长，她打算给他们来一顿正宗的四川年夜饭，然而她的豪言壮志在学艺不精中身先死。

        也许那焦如炭的是传说中的口水鸡，也许那还带着血丝的拌兔丁有8分熟，还有粘在锅上艰难起身的松鼠鱼，这一桌菜摆上来食欲彻底全无。

        傅越在陈曦期待的小神下吃了一口皮开肉绽躺在碟子里的松鼠鱼，各种酸辣酷爽在味蕾炸开。

        陈曦清澈带着询问的目光，傅越为了不打击到她的积极性赞扬了一句，很快就换来了各种食材，陈曦的热情令他的胃有些招架不住。

        齐青墨就着一些素菜象征性的吃了一些，齐青黛只是默默吃着火锅，这是唯一一道不那么令人心惊的菜，也是当晚席间唯一一道被席卷而空的菜。

        厨房被整理好后，外面已经开始烟花绚满天，陈曦说起他们家的除夕趣事，从绚丽的烟火说到火把节，这时候他们才知道陈曦是半个彝族人。

        他们站在天台上，烟火光映射在每个人的脸上，不断变化，像是再说这世事无常，陈曦指着天上的烟花大声说：“明年都来我家过年吧，我带你们去我家乡看火把节，可漂亮了，熊熊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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