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切尔诺伯格的事后处置

1072年5月21日  6:23a.m.  切尔诺伯格  上城区中央广场
  能见度  低  气温  19℃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烧尽了尸体，也烧尽了所有的反抗。
  逝者的灵魂得以解脱，而另外一批人的灵魂却只得在这里永世不得超脱。
  低温，让所有人都感到寒冷。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最后的煎熬。
  “预备——”
  谢尔盖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几个新兵蛋子。
  虽然他们也是在切尔诺伯格战役中宰了几个罗德岛杂碎的狠角色，但让他们加入宪兵队，还得让他们明白一下规矩。
  与此同时，几个整合运动——用前整合运动更为合适——跪在地上，有些求爷爷告奶奶的求原谅，又有些干脆一声不吭，兀自低着头沉默着。
  他们身上的整合运动制服和面具已经被取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木板，上面用煤炭写着乌萨斯语：
  “杀良冒功  死刑”
  “杀良冒功  死刑”
  “抢夺财产  杀良冒功  死刑”
  “奸淫妇女  杀良冒功  死刑”
  “临阵脱逃  死刑”
  “临阵脱逃  死刑”
  六个人，六块木板，整整齐齐地跪在这里。
  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任凭他们如何求饶，谢尔盖都不为所动。
  这些人......这些败类，是谢尔盖领着剩余的宪兵队一个一个揪出来的，其中甚至还有宪兵们自己。
  他的目光冷静的可怕。
  塔露拉也在注视着这里。
  她无喜无悲，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但她心里十分清楚——
  谢尔盖的作用，很快就要用完了。
  四周围满了整合运动成员。
  他们或义愤填膺，愤怒地呐喊着，或只是冷眼旁观，或是畏畏缩缩，生怕事情败露。
  爱国者和她的游击队则是维持着现场秩序。
  作为前乌萨斯正规军，他们最明白军规的重要性，也明白这些行为的严重后果。
  “行刑！”
  “砰！”
  随着一声铳响，有些子弹飞到了这些死囚身后的铁板上被弹开，有些则是成功命中。
  ——谢尔盖在让这些新兵打靶子......
  打活靶子。
  “唔！咳咳.......”
  有一个只是倒在地上，口中不断咳嗽着，呕出一大口血。
  其余有两个的脑袋多出了一个弹孔，无力地倒在地上，还有三个几乎把身子蜷缩在了一起。
  虽然SKS对于使用者的源石技艺要求比较高，但莫辛纳甘这样的栓动步铳只有在搭配高穿子弹或者高爆子弹的时候才会引起特别大的反噬。
  于是，谢尔盖从爱国者那里拿来了整整一大军需箱的7.62*54R  FMJ。
  主打的就是一个栓狙泼水。
  那四个射击失误的人则是慌慌张张地拉动铳栓，退弹上膛，再一次摆出了射击姿势。
  “砰！”
  “砰！”
  又有两个人应声倒地。
  “砰！砰！”
  哀嚎声与求饶声消失。
  “下一批！”
  从战场上幸存的老兵沉默地把下一批死囚如同押一头豕兽一般推到了行刑台，又把那些死人拖出中央广场。
  明晃晃的血迹与流落一地的秽物让所有人都明白：
  这名白毛菲林，动真格的了。
  ......
  11:30a.m.
  “嗒嘀嗒嗒嗒滴嗒——”
  开饭号。
  虽然仅仅是一个上午的“训练”，但这些新兵确像是将灵魂抽离了身体一般，浑身大汗、时不时还打两个摆子地走进了一处战地帐篷。
  “唔.......呕——”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杀人，在众目睽睽下杀人。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惊恐，还是兴奋。
  亦或是......两者皆有？
  “——重复一遍，整合......滋滋......纪律，第一，未经允许不得私闯民宅，违反者关禁闭一周......”
  广播声回荡在整个切尔诺伯格的大街小巷，其中的内容赫然是谢尔盖的《入城守则》。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东西足以让整合运动成为感染者眼中——乃至底层市民眼中的救世主。
  “喂，新兵们。”
  有一个人端着一个钢制餐盘，朝着这群刚从行刑场上走下来的“刽子手”们，走了过来。
  “伊万组长......”
  “喏，你们今天的午饭。”
  失去了右耳的灰毛鲁珀坐在一旁。
  “谢尔盖队长请你们的，给我喝完，不准浪费食物。”
  “是。”
  伊万是准备在塔露拉和阿米娅对波时堵罗德岛后路的，但是被那群突然出现的萨科塔打了个措手不及。
  兄弟们为了掩护他撤退，就把那群萨科塔引开。
  他虽然不是萨卡兹，但他也十分恨萨科塔。
  恨他们为什么先天就有那么高的铳械造诣，恨他们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地撕碎一切。

  虽然安德雷·萨瓦连科劝他不要再喝酒了，但他今天依然沉默着坐在食堂里，自顾自地倒着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
  这是他用自己的钱买来的，雪原上整合运动就没给过开支。
  ————
  伊万  精英
  近战  物理
  生命值  
  攻击力  1000
  防御力  1200
  法术抗性  20
  攻击间隔  1.2
  重量  8
  移动速度  0.8
  攻击无视对方50%防御，且造成1s的【战栗】，占用阻挡数：3
  在场时，全体【宪兵队】无视对方25%防御且移动速度翻倍。
  首次受到攻击时：
  使自身获得每秒5%最大生命值的生命恢复，3s的【无敌】、【隐匿】，攻击力+50%，法术抗性下降50%，移动速度大幅度增加（1.6），攻击间隔大幅度缩短（0.5）且对首次阻挡的敌人造成额外3000点的真实伤害。
  生命值下降至一半时：
  仅一次，立刻对自身为中心3*3内的单位造成2500点真实伤害并附加每秒15%最大生命值的流血，流血持续20s。
  沉默抗性  有  晕眩抗性  有  沉睡抗性  有
  浮空抗性  无  冻结抗性  有  失衡抗性  有  战栗抗性  有
  整合运动宪兵队突击组组长，负责在猛烈的攻势下直接撕开一条口子，以点破面。
  自从某处战斗后的失利让他沉默寡言，杀戮的欲望也越发强盛。于是，在他的强烈建议下，他的胸挂甲上添加了重型近战武器放置槽。
  以药物度日的他终于发现了这一切的根源。现在，他要撕碎你们。
  ——他现在就是一个不要命的莽夫。——查尔斯
  ————
  查尔斯  精英
  远程  物理
  生命值  
  攻击力  1500
  防御力  1000
  法术抗性  35
  攻击间隔  1.6
  重量  5
  移动速度  0.8
  攻击半径  5
  攻击无视对方50%防御。攻击时逐渐累加攻击力，至多为原攻击力的250%。
  在场时，全体【宪兵队】攻击力提升25%且获得25%的物理闪避。
  【隐匿】
  首次受到伤害时：
  失去【隐匿】。优先锁定范围内防御力最低的目标进行攻击，且攻击力累加效率+100%。
  生命值下降到一半时：
  仅一次，攻击范围扩大至全图，立刻进行十次攻击并附带90%的破甲与破魔，破甲与破魔持续15s。
  沉默抗性  有  晕眩抗性  有  沉睡抗性  有
  浮空抗性  无  冻结抗性  有  失衡抗性  无  战栗抗性  无
  整合运动宪兵队支援组组长，负责在战场上掩护友军前进，拔除对方的火力点。
  那场战役并没有打倒他，这也使得他一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但有些时候，当他不再冷静，会爆发出不亚于伊万的破坏力。
  ——缩头缩脑的乌龟。——伊万
  ————
  新兵们看着正在喝闷酒的灰毛独耳鲁珀，感受着其中的狂躁与悲愤，还是低下头看向自己的碗中。
  “呕——”
  伊万抬起了头。
  他眼中的愤怒让一些新兵浑身一颤。
  “怎么回事？这么不想吃？”
  “......老大，这......”
  “起开，一群畏畏缩缩的东西。”
  伊万粗暴地推开其中一个新兵。
  然后，他突然笑了：
  “大爹给你们准备的特制午餐，你就吃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开始疯疯癫癫地笑起来。
  然后，他捂住原本还是耳朵的那块纱布，摇了摇头，拎着自己的酒，踉踉跄跄的走了回去。
  ......
  新兵们看向自己碗里的豆腐脑，上面暗红色的腐乳和这乳白色的豆腐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上午刚刚经历过的事情。
  “......吃吧。来之不易。”
  一旁的新兵只能说道。
  虽然有些强人所难，但军队就是一处强人所难的地方。
  他们为了心底那一份美好的未来，而不断的适应着，努力着，直到那一天......
  ......
  1072年5月21日  3:30p.m.  切尔诺伯格  上城区  前政府大楼
  这里已经被塔露拉的源石技艺烧的不成样子，但整合运动依然放出消息，要求全切尔诺伯格的人来这里登记存档。
  但现在，门前冷冷清清的，来的人也没几个。
  “唉......”
  巴甫洛夫看着眼前门可罗雀的政府大楼门口，摇了摇头。
  “怎么了，老巴？”
  凯尔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他是血魔，巴甫洛夫是堕天萨科塔，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友情。
  “整合运动收编如此之多的暴徒，现在就是他的弊端显现的时候啊......”

  由于整合运动前期收集的那么多感染者“战士”大多对于切尔诺伯格怀有极大的恨意，这就导致就算谢尔盖领着他的宪兵队走上一大圈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抓起来毙掉。
  这些人对于切尔诺伯格的破坏力，远远大于塔露拉和阿米娅进行源石技艺级别的战斗时所摧毁的更多。
  凯尔则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什么用呢？塔露拉首领反常的一意孤行，我看啊......”
  “诶诶诶！慎言，慎言！”
  虽然在雪原上塔露拉也领着他们打过仗，但是昨天凌晨才展现出来的强大战斗力却是他们闻所未闻的。
  这让他们不禁对塔露拉起了些猜测。
  但终究，猜测归猜测，话要是落到别人耳里，那后果是什么可就说不定了。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
  “诶，你说，谢尔盖那小子，忙前忙后的，在干嘛？”
  终究还是相对乐观一点的巴甫洛夫开了个头。
  “他？他还能干吗？给这座满目疮痍的城市兜底呗，还能干吗。”
  “何来此言？”
  “看见那些死人了吗？”
  “废话，那么大阵仗，当然注意到了。”
  巴甫洛夫下意识地掏出一根卷烟，但被反应过来的凯尔一巴掌拍掉。
  “不准抽烟！......接着讲。”
  “咳咳......那些人只是一部分，真正的罪恶可是放在整个感染者群体里的。
  “外界对我们的定义就是如此，感染者的恨意无从宣泄，那样反而会引起哗变。
  “塔露拉放纵谢尔盖，甚至领着爱国者的游击队去大肆抓捕这些人，正是考虑到了这点。”
  “好吗，又想当婊......”
  “慎言！！！”
  巴甫洛夫无奈地又说道。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可以了，没必要说与其他人听。”
  “......嗯嗯。”
  “那几个小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巴甫洛夫反问道。
  话头一直都是他开的，凯尔也一直接话。
  “也就那样。说起来我甚至还要感谢一下那所谓罗德岛。”
  凯尔叹了口气。
  “要是谢尔盖没狙死那几个医疗兵，要是W没炸烂他们的后勤，这些病人里少说四分之三都得死于伤口感染。
  “剩下的那四分之一，死于急性矿石病发作。
  “作为敌人，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后勤非常完备，前锋也非常精锐，但作为医生......
  “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技术实现了我五十年前的一个构想。”
  “这么厉害？”
  “这么厉害。”
  凯尔顺手拿出了一根矿石病抑制剂。
  “扎了它。可以缓解你的矿石病。”
  “我一个将死之人扎这个岂不是浪费资源？”
  “不。”
  凯尔抬起头。
  血色的瞳孔中难以抑制的兴奋。
  “这玩意，可是在我的改进之下，能够让你的堕天程度更加彻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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