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霜凌的意识陷入模糊，他再次看到熟悉的星海。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经常梦见一片星海，他一个人在里面漂浮。没有尽头，没有其他东西，他曾经也好奇这里面的星星到底是什么，但是怎么也无法靠近。
这次星海多了一个人影，他想要看看人影是谁，于是他不断靠近人影。
即将触碰到的一刻，他突然清醒过来。
火光和烟雾重新把他包裹。他咳嗽几声，想要重新站起来。
“苏茜”本来正想着把摆钟放到阁楼，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霜凌摇晃着站起身，有些惊讶地碰了一下周围的火焰。
他刚刚被火焰灼伤的地方似乎完全好了，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而且他被灼伤之后会迅速愈合，室内的烟雾和稀薄的空气也对他没有多大影响了。
李天华听到声音挣扎着坐起来，看到霜凌像个没事人一样，十分惊讶。
没等他重新高兴起来，“苏茜”朝着霜凌再次攻击。
霜凌不闪不避直接一拳迎上。
李天华不忍地闭上眼，半天没有想象中的声音出现，重新睁开眼睛一看。
霜凌正在呆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上面的皮肤没有任何损伤。“苏茜”反而倒在地上。
迎接过“苏茜”一击的他知道冲击力有多强，但是刚刚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
机械音突然出现：“检测到数据异常！数据异常！准备修……”没等他说完声音突然顿住，发出像机器损坏一样的声音。
一段时间后声音再次响起：“检测错误，数据正常，游戏正常运行。”
霜凌皱着眉抬头看着声音出现的方向，隐隐意识到什么。
数据异常？是指自己现在这样？为什么又正常了……算了。
他重新看向“苏茜”，“苏茜”挣扎着把摆钟放到地上，然后别墅的地板一口吞下了摆钟。
“啧，遭了。”霜凌快步上前想要抢回摆钟。但是已经晚了。
眼前“苏茜”行为与游戏描述的违和感再次出现。
苏茜应该希望时间的禁锢打开，她不可能保护摆钟。
霜凌转头看向她：“你不是苏茜，你到底是什么？”
“苏茜”尖叫一声，再次朝他扑来。
霜凌依照直觉，戳向她的胸口。
“苏茜”痛苦地尖叫一声，化作光点消失。
霜凌手中是一块很像某种宝石的透明的石头。
霜凌直觉这个石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用力把石头捏碎。
李天华目睹了这一切，信息量过大，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霜凌站在火焰里，身上十分狼狈。但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李天华觉得他好像一个可以随意掌控他人生死的神明。
李天华咽了一口唾沫，眼见着氧气越来稀薄。他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办？我们还能出去吗？”
霜凌垂眸看向他：“不知道，我试试。”
说完他来到别墅大门前，一个侧踢朝着大门踢去。
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动作，得到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结果。
大门和地下室门一样裂开。
霜凌看向门外，不是想象中的花园，而是一片纯白，和之前的空间一样。
然后机械音再次响起：“通过成功。”
霜凌眼前闪过一片白光，意识再次消失。
回过神来，他已经来到了一个大厅一样的地方。他周围是刚刚游戏里的队友。
机械音再次响起：“请接收游戏详情。”
一个透明屏幕出现在眼前：
游戏名：《苏茜小姐》
参与人数：11
游戏难度：c
游戏探索度：100
整体评价：s
存活率：100
“请每个人回到个人空间后接收奖励。”
说完霜凌只觉得眼前一晃多了很多人，和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他们面前，打了个哈欠：“我是接引员，新人进入个人空间只要打开终端，点一下同名按键就行。在下次游戏开始之前，系统会提醒你。”
他本来没精打采的，整个人懒洋洋的，但是在看到他们的游戏详情之后，整个人一哆嗦清醒过来。
“卧槽，存活率100，怎么可能，第二在这个游戏里？不可能啊！难度只有c。”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屏幕，没等他多看几眼，屏幕直接消失不见。
李天华闻言下意识看向霜凌，发现霜凌正在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他顺着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世界树”看。
步乐池笑呵呵地对男人说：“运气好而已。”
中年男人：“运气好？这运气不叫好，这怕是要逆天了。”
他还想再问几句，但是看出他不想多说就识相的闭嘴。他想问其他几个人，但是他们好像注意力都不在他这边，而是看着一个少年。
他凑近少年发现他在看“世界树”。
他正打算说什么，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他转头一看，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少女。
冷贞冷冷开口：“大叔，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一边说一边手下发力。
中年男子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量，知道眼前少女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识相地打着哈哈就离开了。
路过的人大多随意看了他们一眼就离开，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步乐池：“霜先生，游戏里多谢照拂，就此别过。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找我，我的个人序号是624713。个人序号就是个人空间墙壁上的数字。你可以打开终端，里面应该多了一个好友功能。”
霜凌依言照做，输入数字。里面出现步乐池的姓名，姓名后方有一个是否加为好友，霜凌点下是。
孙言心也上前：“霜先生，我的个人序号是257932，有需要也可以联系我们。”
冷贞：“没错！我们一定会帮忙的！”
其他人像是约好了一样纷纷报上序号，霜凌也一一加上。
大家也都看出来霜凌是个孤僻的性格，所以都没提组队的事情，三个新人报了个大腿，也识趣地回个人空间里去了。
加完后霜凌抬头问：“那边的树是什么？”
李天华看着那个方向回答：“不知道，似乎从这个游戏系统出现就一直存在，大家都叫它‘世界树’。”
霜凌点点头，朝世界树走去。
荧蓝色的树身闪着银光，树干巨大无比，看着大概10个人都抱不过来。
整颗树十分高，树干直接顶出棚顶。
霜凌静静看着世界树，他从它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感，就像梦境里的人影给他的感觉。
李天华来到他身边：“这个树很高，整个公共区域一共有十二层，每层都有大概十米高，只有顶层才能看到枝干。”
霜凌侧头：“我怎么才能到顶层？”
李天华指了一下远处：“那边的电梯。”
霜凌快步走向电梯，李天华连忙跟上。
霜凌刚刚一直被世界树吸引注意力，这会儿安静下来，发现自己从进游戏到游戏结束一直存在的烦躁感消失了。
真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出现烦躁感，难不成一进游戏就会那样？
霜凌没有任何头绪，索性不再管它。
他扭头问李天华：“你为什么跟着我？”
李天华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回答：“因为想和你组队。”
霜凌：“为什么？你应该能猜出我喜欢一个人行动。”
李天华叹了口气：“因为可能性？我也不知道。”
霜凌：“可能性？”
李天华笑着回答：“彻底离开游戏的可能性。”
霜凌不解地看向他。
李天华自嘲一笑：“一直以来我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能离开了。今天我从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霜凌歪头疑惑问：“为什么？”
李天华：“可以强行打破游戏设下的屏障，不可思议但是又充满希望。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霜凌定定看向他：“你确定要和我组队？”
李天华郑重点头：“确定，这次，我想努力一下。”
霜凌：“不会后悔？”
李天华点头：“不后悔。”
此时正好电梯门打开。
霜凌：“好，一会儿看完树就组队。”
李天华：“好，顶层是一个高档餐厅，食物性价比很低。一般只有冤大头来。”
外面是一片壮丽的景色，荧蓝色的树枝交织在棚顶，闪着荧光，还有低矮的树枝会低垂到地面，地面上稀疏地发着一个个看起来十分高档的餐桌。
霜凌被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李天华笑着说：“很美吧。我第一次看也被震惊到。”
霜凌闻言回过神来：“我并不是因为景色震惊。”而是熟悉感，这里的画面他似乎见过，但又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呢？去掉桌椅和人，去掉餐厅……再加上……一些光球。
一个画面从他脑海中闪过，是一个人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站在树下。那人看着光球对他说着什么？是什么呢？
熟悉的尖锐疼痛从脑海中传来，霜凌皱眉甩了甩头。
画面从脑海里消失，只留下一点微弱的熟悉感。
霜凌扶住头，揉了揉太阳穴。
李天华看着他的动作有点惊讶：“怎么了？”
没等霜凌回答，一个男声从后面出现。
“哼，怎么了？被晃晕头了呗，真没见识，让开！好狗不挡道，知道吗。”他一把将霜凌和李天华两人推开。
李天华有些愤怒：“你怎么说话呢？”
“哟，我就是这么说话怎么了？”
来人是一个穿着夸张华丽服饰的男人，他身边跟着一个打扮地十分妖艳的女人。
李天华看清来人的打扮一时间有些无语。说实话他这是头在游戏里第一次见到打扮地像一只开屏雄孔雀的人。
霜凌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就撇开了。
“雄孔雀”对两人的反应十分不满：“你们什么意思？要不是公共区域禁止动手，老子一定揍你们一顿。”说完他就带着女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李天华看他的表情已经和看傻子没有区别了：“啧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霜凌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真丑。”
李天华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确实挺丑，衣服和脸完全不搭。”
霜凌被这么一打岔，刚刚想起来的东西又忘干净了。
他抬脚走向世界树，这里和楼下一样有一层栅栏。
霜凌下意识伸出手，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经出去了。
李天华有些不解：“你要干嘛？”
霜凌沉默片刻：“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他想要默默收回不是十分听话的手。
这时候，世界树突然发生变化，一个树枝伸了下来轻轻放到霜凌的手心，蹭了蹭。
霜凌怔愣一下，他总觉得这颗树似乎……是在撒娇？
李天华也懵逼了：“卧槽，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世界树还能动的！”
霜凌歪头打量自己手心的树枝，树枝再次蹭了蹭他的手心。
额……霜凌试探着摸了摸树枝。
树枝摇晃了几下，再次蹭了蹭他之后离开了。
霜凌目送着树枝离开。
李天华发誓，他刚刚从树枝的晃动里看到了一丝丝快乐。他默默掐了自己一下。
嘶——不是做梦，救命他好像真从一颗树里看到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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