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李既
萧叙蹲在尸首旁,检查了一遍尸首。
确实死于毒杀,且是死于红鸢毒和另一种剧毒混合而成的毒,中者必死。
“表姐姐,发生了何事,我方才见一队官兵来了。”
岑朝云步至她身边,身后跟着一位侍女。
侍女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但瞧见这场面却丝毫不慌。
黎述视线转到岑朝云身上,双眼放光,还要装作一本正经地问:“敢问姑娘是?”
“小女姓岑,名朝云。”
“莫非就是那个祁州双绝?!”黎述有点激动道。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假装咳了几声,“前人诚不欺我,自古岑家出美人。”
岑朝云浅笑一声。
“怎的一群人聚在后院?本公子来这寺庙怎没个人来招待?”
众人寻声望去,正见李既执着一把扇,一身青衣站在不远处。
他的目光在岑朝云和岑意身上停留几秒,最后目光定在岑意身上,朝她作辑道:“岑小姐,自宋府一别后几日未见,如今再见却是在此等场面。”
岑意给他回礼,“李公子。”
李既视线越过岑意看向地上的尸首,“原来是有大案件啊。”
宋知州笑脸迎上去,道:“李公子,此等场地李公子还是莫要踏足沾了晦气。”
“此人死于红鸢毒和其他剧毒,寺庙里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岑意看着李既道。
李既的脸色出现了微妙变化,“岑小姐说的是,我既出现在这里当然也有嫌疑。”
一直沉默着的萧叙说道:“这里四面环山,下山的路只有一条,不排除凶手会从别处逃跑。”
“今晚暂时不要下山才好,免得遇害。”
萧叙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会对你们一个一个进行盘问的,希望你们能够知无不言。”
黎述跟着萧叙走进禅房,先是主持再到和尚,岑意是最后一个进去的。
说是盘问,实则只有黎述一人在问,萧叙在听,整个过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岑小姐,案发时你在何处?”黎述问。
“我在寺庙外。”岑意如实道。
“那你来平安寺做何?”黎述继续问。
“为祖母求平安符。”
久在一旁未发话的萧王道:“求平安符?没想到,岑小姐这样的女子也会信鬼神?”
黎述心里想,这是重点吗?我们不是在盘问案情吗?
黎述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他很不会看场合地说:“信不信鬼神我们以后再讲,现在我们先来看案情。”
萧叙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夜幕降临,萧叙只派了几个懒懒散散的官兵守着尸首,他们多半在猜拳喝酒,丝毫没有责任感。
岑意在暗处看着,蹙着眉,不明白萧叙为什么只派了几个懒散的官兵看着,万一刺客回来了怎么办。
她正想着,突然被人从身后拽了下,岑意下意识的转身一记手刀扫过去,萧叙快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他笑了下,“岑小姐,外表气质温婉,实则巾帼不让须眉,令本王佩服。”
“萧王为何在此?”
萧叙松开她,反问:“岑小姐又为何在此?”
两人心照不宣,就在此刻传来官兵齐齐倒下的声音,两人同时躲起。
黑夜里,身着黑衣的人蒙着脸腰间配了把长剑用轻功落到尸首旁。
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蹲下身试图扳开尸首的手,取出尸体手中的黄纸。
看着那张纸,面露得意的神色,刚站起身,一把利剑就直冲他门面而来。
他向下一弯腰,只见粉衣一闪,萧叙执一把玉扇招招狠戾向他出手。
岑意忙跑过去捡起那张黄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满了字,某某官员贪污,某某官员贿赂上级等等一系列罪证,其中身份最大的莫过于郁王。
黑衣人败下阵来,萧叙执着一把长剑指着他,岑意还在看手中的纸,一阵剑气袭来,她抬头望去,原本指着黑衣人的剑此刻正指着她。
“这是朝廷机密。”他冷冷道。
“萧叙!”
远处传来黎述的声音,李既和岑朝云一干人等也聚了过来。
看见的场面是萧叙用剑指着岑意,地上还瘫着一个人。
岑朝云:“姐姐……”
李既似笑非笑:“萧王何必大动肝火?”
岑意已将黄纸收了起来,“杀我于萧王无益。”
他们不知道萧叙为何对岑意刀剑相向,更不知岑意有那张记录了朝廷各种机密的纸。
寺庙人多眼杂,要被人知道了这张纸,怕是会对朝廷甚至整个屿国有不小的影响。
萧叙放下剑,微带怒意的双眸看着她,让人不寒而栗,“你最好别成为本王的剑下魂。”
萧叙从她身边走过,岑朝云忙上前问她:“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命案一夜了结,凶手被萧叙断了双腿,使尽了手法想自尽,可在萧叙面前哪有这样的机会?
他忍受不住酷刑,终于招供了有关红鸢毒的消息。
是从一个商人手中所得,可等萧叙带人到那商人所住的地方,那商人早已气断。
虽说线索断了,但萧叙心中早已明了。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醉仙楼前,李既从马车里下来,一双桃花眸脉脉含情,俊俏的侧脸曾几何时入了多少姑娘的眼。
他走进醉仙楼,有人前来告知,二楼客间已有人在等候。
进了二楼客间,一位约三十多的男子显然等候已久,神色慌张,桌上摆了各种各样的贵肴却无心品一口。
见到李既进来后,立刻笑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李公子你可算来了,小的已等候许久。”
李既坐到他对面,亲自倒了杯茶,目光阴鸷,“别害怕,我只是杀一个留不得的人而已,只要你做好我交给你的事,我保你余生无忧。”
他轻抿了一口茶,脸色平静无波澜,仿佛杀一个人对他来说不足挂齿。
那人的额上出了一层冷汗,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忙应声:“是,公子。”
外人都觉得李既是个不折不扣只会拿祖上财产来挥霍的败类,可他却知李既并非这样的人,他表面如此,内心实则扭曲,手段狠辣丝毫不差萧王,可萧王至少为民,李既则是谁挡了他的路谁死。
岑意一大早回到府里就被婢女通报老夫人身体不佳,说着要见见她。
岑意来不及换衣裳,奔往老夫人所在的堂屋。
她半跪在地,望着老夫人担忧道:“祖母怎如此不注意身体?”
老夫人却道:“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迟早要面临的。”
听了这话,岑意眸中不禁盈泪,老夫人待她极好,实则是不舍得离开她,“祖母莫要说这种话,这是孙女为祖母求来的平安符,定能保祖母保安。”
平安符用一个青绿的香囊装着,岑意就它放到床头,随后又聊了几句,老夫人便睡了去。
婢女送岑意出堂屋,出了堂屋,她便问:“老夫人前几日身体还硬朗着,为何突然就生了病?”
这问题婢女没怎么注意过,以为只是普通的生病发烧,被岑意这么一问,她倒也奇怪起来,“奴婢也不知,自两日三小姐送了点汤给老夫人喝起,老夫人便感觉身体不适,昨天奴婢又炖了三小姐送来的人参,想着让老夫人能快点好起来,没想到反而更严重了。”
“岑燕?”
一种不好预感涌上岑意心头,“春枝,你去请以前给我诊病的大夫,速去。”
“是,小姐。”
而此时,婢女也好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一时手足无措。
“你去照顾好老夫人。”
婢女忙应声:“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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