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霸王硬上弓
“王妃……”
“说！”
江云溪将茶杯狠狠扔下。
砰一声，茶杯在贺落身边粉碎，茶水浸透了他的衣袍。
他被江云溪凛冽的气势吓得一抖，当即不敢再隐瞒，急忙道：“是……是小人……”
“太子吩咐小人处置了郑嬷嬷，所以……”
楚穆宸黑眸一沉。
楚熠还真是好本事，竟然在他身旁安插了这么一个眼线！这么多年了，他不晓得贺落背地里还使了些什么坏。
江云溪冷声质问：“谋害郑嬷嬷的还有谁？”
“还有厨房的一个婆子……已被王妃赶走。”
江云溪默了默：“府上可还有别的眼线？”
“没有了！没有了！小人敢以性命担保！”
楚穆宸呵地笑了一声，目光轻蔑的落到贺落头顶，“你的命，又值得了几个钱？”
这话吓得贺落周身发抖。
王爷这话意思，是要他……
贺落急忙磕了两个响头：“王爷饶命！贺落知错！”
“当真知错的话，便老实回答本王一个问题。”
“王爷请问！”
“太子身边，有没有本王的人？”
贺落心头一沉，摸不准楚穆宸这话意思。
抬了抬眼，想偷瞄楚穆宸，却被楚穆宸凌厉的目光扫见，吓得急忙又磕了一个响头。
“老实答话。”
“是……是。”贺落冷汗连连。心知太子在楚穆宸这里安插了眼线，多半楚穆宸也是在楚熠那也有内应的。
只不过这内应是谁，他并不知道。
“大概是没有的。”
“哦？”楚穆宸挑眉。如此说来，他的眼线还安全。
“既然没有，那现在有了。”
贺落一愣。
王爷这话意思是……
他还未理得清楚明白，便听得江云溪慢悠悠地说道：“人家只怕是还惦记着旧主子，不肯随王爷呢。”
楚穆宸道：“良禽择木而栖。他若不愿，本王也不能勉强。”
“是这个理儿。但若不能为我们所用，还留着他做什么？”
贺落心头一凉！
王妃这话意思分明是若他不倒戈，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江云溪做人做事向来狠辣，说得出，便做得到。
贺落当即磕了一个响头，急忙说道：“贺落愿为王爷王妃效犬马之劳！”
江云溪红唇一勾，与楚穆宸会心一笑。
跟着挥了挥袖，已决定让他退下。谁知贺落方走了两步，楚穆宸却又叫住了他：
“回来。”
“王爷有何吩咐？”
“外头王妃与太子的谣言，是谁散播出去的？”
其实楚穆宸听闻此事后，心头有两个怀疑人选。一个是苏青玉，一个便是楚熠。
但考虑到若是苏青玉造谣的话，只怕会直言江云溪与楚熠有私情，断不会加上那些维护楚熠清白的话。
“是……太子殿下。”
江云溪扬眉，心头倒不意外，幽幽一叹，道：“楚熠见我不能为他所用，便想要毁了我，这也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
楚穆宸哂笑，问道：“那王妃以为如何应对为好？”
“我觉得啊……”
江云溪玉指勾了勾，叫贺落上前。
“贺落，到你表忠心的时候了。”
……
沐振鸿送来的婆子个个都挺本事，这手一颠勺，一桌丰盛的晚宴便上了桌。
这几日清汤寡水的，可算是将江云溪与楚穆宸给愁坏了，好不容易吃顿丰盛的，自然大快朵颐。
待得酒足饭饱，已是月上柳枝头时候。
江云溪吃了点酒，此时双颊微红，单手托着腮，发了会神。
楚穆宸坐在她边上，闻着她身上香料的香气与淡淡的酒香，心神不知怎么，忽然一荡。
这个女人，他总是觉得新奇又危险。
江云溪适时回头看了他一眼，美目微眯，带着那么点情丝，勾得楚穆宸心头又是一动。
“王爷。”
她声音此时绵软慵懒，不像平时那般有气势。
“嗯？”
楚穆宸愣了会，才用鼻音回了她一声。
“我先回房去了。吃了酒，乏力得很。”
江云溪轻拢衣衫，缓缓站起来。月光泄在她如瀑的青丝上，镀上一层银光。
楚穆宸不知怎的，目光一时间凝在她身上，竟有些舍不得她走。
“咦，王妃去哪儿啊？”
冬儿忽然狐疑地问道。
“回房啊。”江云溪觉得莫名。
“可是，王妃的房间不是在那边吗？”
江云溪顺着冬儿所指方向望去，太阳穴跟着突突跳了跳。
冬儿所指的地方，是楚穆宸的房间，并非是她的。她如今与楚穆宸分了房睡。
“那是王爷的房间。”
“可是，王爷与王妃不是夫妻吗？夫妻不是应当在一张床上睡觉吗？”
楚穆宸嗤一声笑出来。
江云溪却只觉得太阳穴跳得更厉害了。
她正寻思着该如何同这个半大的孩子解释其中缘由时，却听得楚穆宸道：“王爷同王妃自然该在一张床上睡觉的。”
欸？
江云溪还未反应过来，皓腕便已被他抢了去。
一阵天旋地转，他竟将她扛在了肩上，大步向房间走去！
江云溪压住心头惊异，待他走远了些，才低声问道：“你做什么！”
“你说呢。”楚穆宸泰然自若。
江云溪勉强笑了笑，镇定问他：“王爷是否是在做戏再给他们看？可如今贺落也说了，府上已无眼线，王爷实在不须……”
她的话戛然而止。
楚穆宸已将她扔上了床，欺身上去，捏住了她的下巴。
热气扑在她面上。
“贺落说没有，就是没有吗？万一……”
他俯身到江云溪耳边，热气钻进她耳畔。
“冬儿是呢？”
江云溪心头砰砰急跳。
这男人疯了吗？怎么几杯酒下肚，竟开始说胡话了！
而楚穆宸此时也的确是知道自己在说胡话的。
可他眼见着江云溪这模样，只想一口将她吞下肚！
“王爷！”
眼见得楚穆宸要吻上她的唇，她急忙一推上他的胸膛！
“你糊涂了！”
“糊涂？本王自然是糊涂了。”
楚穆宸反握住她的手，正要拿下来。
江云溪急忙道：“王爷是被熏香闹得糊涂了！”
美目急忙往边上香炉一望：“是熏香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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