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蔷薇与夜晚

　　西卡亚新历一年6月12日。
距离蔷薇夫人生日晚宴还有3天。
夜已深。
城堡里种满了美艳的蔷薇，看上去简直像是在蔷薇花海中拔地而起。
西河领主的城堡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可以随意采摘蔷薇，不可以随意轻嗅蔷薇……否则，就会被西河领主严厉地惩罚。
蔷薇夫人是西河领主心底最柔软、最不可亵渎的地方。
明亮而奢华的房间里，珠帘碰撞声响起，西河领主大步而入，看见梳妆台前坐着的那抹倩影，嘴角上不由自主地挂起了温柔的笑意来。
她还没睡，她在等他。
“露西，我回来了。”
将人轻拥入怀里，低头吸嗅她颈间的幽香。
蔷薇夫人轻轻一笑，说道：“亲爱的，你看我今天的状态怎么样？”
她侧过脸来，一张人畜无害的天使脸庞笑得灿烂，脸上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刚抹上了什么东西。
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很嫩滑，依然是我心中最美的露西。”
蔷薇夫人满意一笑，揽上西河领主奥格尼扬的脖子，开始细数最近发生的事情来：
“亲爱的，我再过几天就又老一岁啦，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的眼角，已经长出了不可磨灭的细纹……它们就像恐怖的魔鬼一样，爬上了我的脸，呻、吟着、嘶吼着，想将我的脸侵蚀殆尽……鲍尔森先生那里，对于这个问题的研究已久，但好像还没有什么进度呢……”
话说完，蔷薇夫人将头埋进了的胸膛里，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叹了口气：
“亲爱的……岁月真是一把最锋利最残忍的刀……”
闻言，西河领主奥格尼扬一笑，轻拍着蔷薇夫人的背部，安慰道：
“露西，没有，你的眼睛周围，干干净净，平平整整……没有任何纹路，那是你的错觉，请相信我。”
说罢，在她眼角落下轻柔一吻。
蔷薇夫人抬头看他，如湖水般清澈的眸子湿淋淋，像极了森林里的小鹿，她盯着他的眼睛，非常认真地问道：“你是在说真的吗？亲爱的……”
奥格尼扬点了点头，说道：“不骗你。”
“可是，今天没有，不代表明天也没有啊，即使明天不长出来……以后也会长出来的。”
奥格尼扬抱着她坐到了床上去，一边玩她的头发，一边说道：“露西，那你想怎么样？请告诉我，我都会帮助你。”
蔷薇夫人语气轻柔地说道：
“鲍尔森先生说，如果有美丽的眼珠，一定要收集起来，这会对我的眼周非常有好处……鲍尔森先生说啦，只要将那些新鲜漂亮的眼珠子捣碎，然后研磨成粉末，然后每天敷在我的眼睛周围，那些恶魔的纹路就不会爬上我的眼角……”
“那些肮脏恶心的纹路会在美丽的眼珠粉末面前自惭形秽，不敢再在我的脸上延伸嚣张……”
奥格尼扬听了，没有任何大惊失色或者惊恐的表情，他闻言只觉得庆幸，紧了紧怀抱，将蓄着胡渣的下巴磕在蔷薇夫人的肩膀上，刺得她痒得娇笑连连。
“好啊，你让鲍尔森先生去做，做好了赏赐什么的都不是问题。那些人应该感到庆幸，能够为我美丽的露西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蔷薇夫人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对了，亲爱的，最近天气太热啦，人圈里的那些小家伙们都热得冒油，这让鲍尔森先生很是苦恼啊……人皮出油，无法排挤干净，他说那样会影响时光回溯之膜的效果。”
奥格尼扬听了，大手一挥，非常豪气地叫来自己的管家，对他吩咐道：
“去，将地窖里存储的冰块取出来，给露西的那些小宝贝们降降温！”
管家点头哈腰道：“是！我亲爱的领主大人！那些小家伙们应该庆幸，应该感激！是蔷薇夫人与您，才让他们能够在炎炎夏日也享受到清凉！那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享受到的待遇呢！”
蔷薇夫人笑着说道：“那是当然了，做我的小家伙，可是他们的荣幸呢，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
奥格尼扬摸着她的头说道：“露西，你昨天在街道上邀请那个少女，是看上了她的眼睛吗？”
蔷薇夫人笑得天真无邪：“那是当然啦……亲爱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一双眼睛，绿得纯粹，绿得让人——心慌。”
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是感觉那双比绿宝石还要漂亮的眼睛里，蕴藏着太多太多东西。
蔷薇夫人有些入迷地想着：那个女孩有什么故事呢？
她当年如果能够成功嫁出去并且生下那个孩子的话，现在女儿估计也跟那个小姑娘一样大了吧……
蔷薇夫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她有些不太愉快地说道：“亲爱的，当初新皇上位你没有去祝贺，你说，有朝一日，她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说起这件事情，奥格尼扬的眼神变了，凶狠之色浮现，他说道：
“西河已经给望城那帮只会醉生梦死的贵族们交了几百年税收了！他们不思进取，西卡亚帝国迟早会在他们手中被败光！对我们下手？她恐怕自身难保！”
状若无心的话语从口中轻吐而出，蔷薇夫人的手抚摸上奥格尼扬的眼睛：
“听说新皇也是绿色的眼睛……亲爱的，那会不会很漂亮呢？”
“露西……再等等……我们还不够强大……”
奥格尼扬吻了吻蔷薇夫人的额头，说道：
“与图庭帝国已经交接好买卖武器的事情了，用不了多久，西河这整块领土，就不会再有西卡亚帝国的前缀！你想要新皇的眼睛，我会亲手将她的眼睛挖出来送给你……！”
他的眸子里闪耀着光芒，有着莫大的希冀！
蔷薇夫人也像个小孩子似的笑了，笑容很甜，她支持奥格尼扬的一切事业，就如同奥格尼扬也同样支持她的一切想法一样。
夜晚与佳人，风吹来了一室旖旎。
衣服像是蛇皮，一点点蜕下，露出如同新生般婴儿的肌肤，月光下的蔷薇轻轻摇晃着脑袋，无声地绽放。
蔷薇夫人眼里盛放着泪水，她看着埋头耕耘的男人，动情道：“亲爱的，我们可以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吗？”
奥格尼扬如同冲击风浪的船长一样，握稳着他的舵盘，将坚固的船只驶向更深处的海洋。
他嘶哑道：“露西……我一直都有着这样的憧憬。”
蔷薇夫人苦笑道：“这是神对我的惩罚……”
她曾经堕过胎，之后就再也无法生育。
她很喜欢跟孩子有关的东西，所以，她的人圈里，都是些漂亮的孩子，那些孕妇跟她们的交配者，也必须是长得好看的……那样肚子里的胎儿才会好看。
她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够拥有一个健康漂亮的孩子，然而她已经没有任何希望。
想到这里，蔷薇夫人伤心地哭了起来。
奥格尼扬停下来，无奈地吻了吻她的脸，低声道：“怎么又哭了呢……？”
“亲爱的，你不是有一个孩子么，菲利蒙家族的那个小少爷，将他带在我身边来吧，求你了……呜……”
菲利蒙家族——那是西河领主奥格尼扬前妻的家族。
他与他的前妻，有一个孩子。
奥格尼扬身xia一紧，夹得他一阵悸动，再听到她柔柔的啜泣声，当即心都要碎了，哪里还会有半分不答应。
“好的，露西……明天我就将那个孩子接过来，他正好可以参加你的生日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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