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罗伯特，你还想不想干了

　　
距离望城还有3天的路程，霍恩一行人在一处小镇上歇脚。
过了这个镇子，就是马洛——通往帝都望城的必经之地。
因此，即使这只是个镇子，因为来往的商人很多，也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商人们旅途艰辛，还要看管货物，自然是很少带女人的。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买卖。
因此，这个镇上的特殊服务行业兴起。几乎每家酒馆旅店都有妓子。
霍恩一行人落脚的旅店，是镇上最大的一家。
老板一眼就瞧出了她是主导人，悄声凑过去问她:“阁下，旅途劳累，您需要找点乐子吗？……我们这里男孩女孩都有。”
不待霍恩回答，老板就领了个白净男孩上来，摊开手掌说道:“只要5枚银币！——您看怎么样？”
这让霍恩突然想起她上辈子。
她上位之后，有时候为了套话、套近乎，就少不得要跟一些巨擎们的夫人打交道。
那群富婆们都可会玩了，背着各自老公叫一屋子的小男星或者小男模，个个年轻体健，什么类型的都有。
妖艳、清纯、阳光、高冷……
有要钱的，有要车的，有要资源的……争先恐后地往上爬。
有些有点心机的看上她年轻貌美还是单身，会黏在她身边一个劲儿灌她酒，还吵着要交杯的……
霍恩自然是不会扫了富婆们的兴的。
她来者不拒，稍微偏点心就会将男孩们惹得争风吃醋。
富婆们看她一样堕落后就会经常叫她出来“聚会”，酒后失言或者玩脱了之后，就会大吐真言，或者给自己老公吹吹枕边风……
……
“滚出去！不需要！”
还不待霍恩出言，护卫长罗伯特就粗鲁地赶走了旅店老板，一点都没把霍恩放在眼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子。
“您快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别想整什么幺蛾子出来祸害我们……”
霍恩:“……”
算了……反正那男孩也不是很好看。
暂且放过罗伯特这狗东西……
夜半。
零零散散有狗吠的声音，夹杂着车夫大声的咳嗽。
旅店二楼的客房里，烛火熄灭，霍恩呼吸均匀，睡得很安详。
黑夜里，突然有人蹑手蹑脚地撬开窗户，轻轻一翻身，便跳进了屋内，接着便到处翻找起来。
月光下，身材瘦小的男人很容易地就找到了一些珠宝跟首饰，他兴奋地亲吻了一枚戒指，然后将这些东西统统装进了他的袋子里。
发财了！发财了！
男人激动地掂量了一下袋子，这么多珠宝收拾，拿到黑市去卖掉的话，他可以很久很久不用再“工作”！
又搜寻一遍屋内，确定已经将所有值钱物品都收入囊中后，男人心情不错地走到窗户前准备离开。
月光从窗户外洒进来，朦朦胧胧能看到床帘里的人影，睡得正安详。
他往床望了一眼，突然就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拉开了床帘！
……
睡美人安稳地沉睡着，黑发如海藻般散开，衬着皮肤如雪一样白。
好美……
他原本以为镇长家的小女儿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姑娘了，没想到还能见到比她更好看的。
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暗赞一声，忍不住去摸那光滑的脸颊。
就在他的手指距离脸1公分的时候，突然睁开一双幽幽的绿眼！
气氛瞬间阴冷了起来，接着他就感觉到手腕一丝冰凉，然后有什么东西开始流失了……
“嘀嗒——”
液体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霍恩眼神不善地抽出匕首，匕首的倒钩带出一片血肉。
“啊——！！！”男人痛苦地大叫起来，左手捂住右手准备逃逸。
霍恩揭开被子，狠狠地朝他的膝盖后面的韧带踢去。
“噗通——”一声。
男人当场跪地，再起不能。
霍恩走过去，弯腰用匕首轻轻挑起小偷的下巴，借着月光——能看清是一个瘦弱的未成年男孩。
他此刻看起来害怕极了，漂亮的脸蛋因痛苦皱成一团。手腕处不停地流出鲜血，顺着被倒钩匕首带出来的肉滴落在地上……男孩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嘀嗒……”
“嘀嗒……”
血液滴落的声音在黑夜里极其渗人。
霍恩找出一块手帕——不要多想，她并没有给男孩包扎的意思。
她拿起手帕蹲在男孩身边，缓缓地擦拭着匕首，轻声道:
“你好啊~”
将擦干净的匕首收好，霍恩将他的袋子取下，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沉重无比……
估计把她全部家当都给装了进去。
“啧，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给我剩下啊小崽子……”
在男孩大叫的时候，就惊动了隔壁的护卫，这会，他们总算是效率低下地赶来了。
他们可是奉命接这位公主去帝都的，虽然她不受宠，但也不能让人死了……
皇室对于颜面可是很看重的。如果这点都做不好，他们回去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因此护卫们在一阵手忙脚乱中，胡乱套上了衣服，匆匆去看那位公主死没死……
护卫们急冲冲地敲门:“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没事吧？”
霍恩的美梦被打搅了，此刻突然又来了一群发泄的沙包，她起身，心情极度不爽地打开房门，将装满了珠宝首饰的袋子直接砸在了为首的护卫脸上！
“废物！”
护卫长被砸得一懵，还没反应过来一个不受宠的公主为什么敢打他的时候，便听见了极具威严的训斥。
“你——！”护卫长正欲发作，迎接他的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霍恩凶狠地盯着他，眼神极度不善。
“啊……”
被奴役多年，骨子里的奴性发作，让他当即害怕得什么也不敢想，马上跪在地上大声道:“抱歉公主殿下！都是我们的错！请公主不要责怪我们！”
霍恩双手环胸，阴森森道:“守夜的人都去哪了。”
这群废物，如果进来的真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她就已经死了！
越想越气，霍恩此刻的眼神能杀人。
护卫长听了，打了个哆嗦，立马从旁边扯出来个人，将那个人推到身前。
“殿、殿下！是他！今晚是轮到戴尔守夜！”
戴尔很显然还没睡醒，睡眼朦胧，被他的顶头上司突然推出来，他此刻十分茫然。
“啊？公主，平常都是没有事情发生的，我认为不会有事，所以就去睡觉了……”
霍恩拿出匕首拍了拍他的脸，温柔道:“你还真是诚实啊，我亲爱的戴尔，没关系的……”
“——既然你喜欢睡觉，现在我恩赐你永远沉眠。”
手起刀落，戴尔捂着脖子上无法挽回的伤口，倒下了。
“啊——！！！”
血汩汩地流，匕首抽出的时候带起了一片血液，溅了护卫长一脸。
“啪”的一声，霍恩将匕首扔在了护卫长身前。
依然温柔道:“弄干净。”
护卫长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前一秒还睡在他旁边的戴尔，突然就死了。
“戴……尔？”
然而当他瞥见霍恩暴戾阴森的绿眼时，突然惊醒，忙道:“是！是！殿下！我这就收拾！”
他捡起匕首，拼命地擦拭，踢了一个护卫一脚:“还不快将尸体挪走，把地面清理干净！”
“还有屋子里那个小偷！也带走！带走！”
“殿、殿下……擦、擦干净了。”
护卫长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将匕首呈到霍恩面前……生怕她突然捅自己一刀。
霍恩接过，转身准备朝床走，突然，电光火石间又折回来。
干净冰冷的匕首瞬间就贴上了护卫长的脖子……
“罗伯特，你还想不想干了？”
护卫长罗伯特汗毛竖立，浑身僵硬，忙道:“殿、殿下，我想！”
霍恩眯了眯眼，冰冷的眼神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她稍稍用力，瞬间就起了血痕。
罗伯特被她盯得一动也不敢动，失声道:“殿下！我是真心的！我对上帝发誓！不然您杀了我！”
太吓人了！他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眼神！
霍恩突然松手，将匕首在他衣服上胡乱擦了擦，沉声道:“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罗伯特此刻简直想直面上帝了，他冷汗直冒，牙齿在嘴里打战，颤抖地说:“殿下，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恳求您！”
见差不多了，霍恩便不再看他，转身上了床，冷冷道:“滚出去。”
护卫们快速地将地面的血迹清理干净，然后纷纷退出，罗伯特亲自关上房门跟窗户，然后守在了门外。
【叮——！暴君值+2！】
安静下来的夜晚里，系统特有的提示声极其突兀。
宿主数据面板立刻发生了变化:
姓名:霍恩.摩尔
性别:女
年龄:16
身高:160cm
体重:43kg
身份:西卡亚帝国皇室公主，摩尔八世去世的王妃生下的庶长女；天启君主系统暴君路线宿主
伴侣:无
技能:天赋“金戈铁马”
领地:无
财产:50金币；40天启币
特殊物品:绑定物品“暴君的心脏”
暴君值:12
【叮——！首次成功获取暴君值，获得奖励:命运的天启（初级）！】
7很适时地出现，解释道:“初级天启就是三张卡三选一作为奖励，奖励随机，但不会有越级奖励出现。”
马上就有三张幽兰色的卡浮现在霍恩眼前，霍恩随便挑了一张，其他两张便化作两道幽光消失了。
【叮——！开启命运的天启之门，获得奖励:忠诚之光（一次性消耗物品，选择一人，使其对您忠心耿耿）！】
霍恩瞅了眼7:“我能对你用吗？”
7摇头道:“不能。”
霍恩反骨一动。
她将那束象征着忠诚的金光掬到手中，直接道:“选择7。”
【叮——！使用失败！无法使用！请重新选择对象！】
7沉静地立在一旁，黑夜里惨白的微笑面具有些诡异。
……甚至有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啊……果然不行吗？
真是无趣。
霍恩将光束存放到系统空间里，翻了个身，准备补觉。
7突然问她:“为什么那天您不惩罚那个护卫，今天却直接杀死了一个护卫？”
霍恩的声音隔着床帘传来:
“能力不足时，略作惩戒会埋下不满的种子。你直接杀死他，他还能有不满的机会吗？”
7反问道:“还能起震慑作用是吗？可是我觉得您心里的最初理由不应该是这样的。”
“哦？那应该是哪样的？”
7推理道:“您是认为他们没有价值了，对吗？”
霍恩不可置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上来暖床我就告诉你理由。”
7沉默了一会，道:“您明明没有那种想法，却还是总说，不累吗？”
霍恩声音有些低了:“是啊，我很累了，你不需要睡觉的吗？不要打扰我了。”
7并没有回答他是否需要睡觉的问题，而是又问:“为什么不杀死那个小偷呢？”
霍恩翻了个身，同时翻了个白眼，7一到半夜，话就特别的多，她闷声道:“你除了问惩罚跟杀死之类的问题，还会其他的吗？”
7顿了顿:“我还会聊天。”
霍恩不以为意地夸奖道:“啊，是吗，那你还真是博学多才。”
7无视了霍恩浓浓嘲讽意味的语句，道:“您在我经手过的宿主里，是唯一一个选择暴君路线的——我估计，正常人类应该也不会如此选择。”
霍恩道:“怎么？你还经手过很多宿主？”
7点头，说道:“有很多宿主选择了仁君或者明君路线，大家似乎都很想成为被歌功颂德的对象，不甘平庸。唯有我的上一任宿主选择了昏君路线——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霍恩赞同道:“醉卧美人膝，左拥右抱、随心所欲的昏君确实很有意思。”
7有些感叹:“可惜他活得不长，六年后他的国家就亡国了。临死前他也很淡然——这是我经历过的最轻松的宿主路线。”
霍恩毫无诚意道:“真是抱歉啊7，我选择了一条让你受累的路线呢。”
7摇头道:“不，相反我很期待，您究竟能走到什么样的程度。”
霍恩角度清奇道:“7你年龄应该很大了吧？”
7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意味不明道:“我们不受岁月左右。”
霍恩动了动心思，问道:“宿主与引导人，能有交汇点吗？我想你知道我要表达的意思。”
7说道:“我与您已经绑定成功，这不就是交汇点吗？”
透过床帘，能看到模糊的苍白面具的轮廓，霍恩道:“这可真是不公平啊，7。”
7“嗯？”了一声，没明白什么意思。
霍恩却沉下心睡了。
7周身的黑光闪了闪，站了会，没有立刻消失，小声道:“抱歉，宿主不需要知道引导人的想法。”
“您只需要知道，我是您的专属系统引导人，就够了。”
霍恩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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