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蔡琬
"这是？"
"这是小女子蔡琰的妹妹，父亲的次女蔡琬。如今年仅八岁。"说着，蔡琰还在东张西望的蔡琬拉到自己身边，歉然道："小琬儿年不过八岁，不识礼数，冲撞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你便是蔡琬？"
刘协略有好奇地打量蔡琬，他可是知道，以后这个女孩会成为羊衙的妻子，并生下儿子羊祜。这可是晋朝一代大将。
蔡琬也不怕生，一颗小脑袋从蔡琰衣摆下窜出来。
"对呀，我就是蔡琬。姐姐叫你陛下啊！"蔡琬也是个神经大条的，这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你就是刘协，现在的陛下？"
"琬儿。"蔡琰急忙喝止，一边要拉着蔡琬跪拜，一边说道："你怎能直呼陛下名姓？"
刘协抬手止住蔡琰，笑眯眯的，还顺手捏捏蔡琬的脸颊，摸摸她的小羊角。
"不用在意。若小琬儿喜欢喊我的名字，以后一直喊我的名字也可以。如果不喜欢喊名字的话，喊我的表字伯和也行。"
他也不是什么六亲不认的杀人狂魔。对孩子，特别是这种长得跟瓷娃娃一样好看，性子又活泼的孩子，他总有更多的宽容。
见刘协真的不在意妹妹的无礼，蔡琰也不再拉着他下拜。一路交谈下来，蔡琰觉得自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摸清了刘协的性子。
如果强逼着蔡琬和她一起告罪，说不得反而让刘协厌恶。
蔡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在姐姐放开她后，便蹦跳到刘协身边，满眼好奇的打量他。
"我听别人说，你把那个叫王允的家伙好好收拾了一顿，是吗？还有，还有，我听说你在战阵上单对单杀了胡轸，是真的吗？可我听姐姐说，你才十一岁，必琬儿才大三岁，为什么你这么厉害？"
刘协微笑着，也一一答了。
当然，他可不似蔡琬，有很多东西她可说，但刘协不能说。因此一些事他讲得很清楚，一些东西，他便随意含糊过去。
也不知道蔡琬是没注意到，还是足够懂事。
她也没仔细询问含糊过去的地方。
几人在亲卫跟随下，一路来到蔡府最中间的大厅。
进去以后，便可以看到里面地板铺上棕色木板，两侧有香炉冉冉升烟，四周挂满了白绢，最后面靠墙的地方，还摆上一个灵牌，就是蔡邕牌位。
到了这里，蔡琰的泪水又自眼角流出，显得哀意更甚。就连大神经的蔡琬，也不再说话，像只雏鸟一样，缩在蔡琰身侧。
刘协让士兵们停在外面，自己则和贾诩一起，跟在蔡琰身后，进入大堂。
他先是在蔡琰的指导下，给蔡邕添了些香，然后躬身做了三次长揖，以示心诚。贾诩则紧随其后，往蔡邕拜了几拜。
刘协是天子，自然是不用、不能对蔡邕祭拜的，只能以三次揖礼以示自己的尊重。贾诩则不然，他可以进行跪拜，以示自己的哀悼之情。
两人行礼完毕，蔡琰便对刘协说道："陛下，小女子虽家贫，却也愿意倾力以招待陛下。请陛下与贾大人随小女子一同到偏厅，等小女子与老仆为您杀鸡取食。"
"不必了。"
刘协抬起手，又想捏捏蔡琬的脸颊，感受那丝滑的手感。考虑到此处不易跳脱，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微笑道：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正该多吃肉，就留给小琬儿吧。况且，我宫中用度，一应俱全，不劳蔡氏女动手了。"
说完，刘协拱了拱手，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蔡琰松了口气，也不做挽留，只是一路送到门口。
她一个女子家，抛头露面已经很不合礼数，只是父亲新死，家中又没有男丁，琬儿还小。只好她来操持家事。
如若将刘协引到偏厅，一来她家里确实贫寒，除了几只老鸡，没有多余东西可以招待。
二来，她一个及笄女子，又有婚约，与几个男子甚至刘协一个男子在偏厅，想想便令她脸颊发烫。
"姐姐，那个温柔的大哥哥走了。"蔡琬站在门口，看着刘协逐渐消失的背影，小嘴嘟起，眉目低垂，一脸遗憾之色。
"陛下乃一国之君，贾大人也贵为尚书仆射，此番前来也是因为父亲罢了，自然不能久留。"
"姐姐，姐姐。"蔡琬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跳脱起来，"你不是说已经及笄，可以嫁入了吗？要不然你嫁给那个大哥哥吧？他那么厉害，对人又好，肯定比你说得那个卫家子要好。"
"胡说什么？"
蔡琰细细的柳眉蹙起，捏住蔡琬的掌心，将她带入门内，然后在"咔、咔、咔"的摩擦声中，将门重新关好。
隔着门，仍旧可以听到门内或如春雨婉转轻柔，或如黄娟一般轻快的声音。
"我已经有了婚约，是河东卫家的，也是父亲为了我们而定下的，哪能轻易毁约？如若不是父亲新丧，我上个月就该嫁过去了。
如今既然长安还算安全，你我也不必急着离开，再过几月不迟。况且父亲养育我等多年，又教习诗书礼仪，待我等甚厚，你我姐妹也该为父亲守孝，不说三年，几月、一年也要的。"
"可是，那个大哥哥真的好厉害，长得又好看。他还狠狠收拾了王允，也算给我们爹报仇了。人家不是说以身相许吗？姐姐你也可以嫁给他呀。"
"傻姑娘。政治上的事，能这么说吗？"
"哼，姐姐你就是不想嫁给那个大哥哥。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那个卫仲道。"
"唉！这是父亲定小的婚约，对面也无过错，我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孩子，如何毁约？天下人会如何看我？姐姐我便是半展孤灯一生也罢。
但妹妹你又该如何自处？将来还有名门高阀肯接受你吗？"
"那个大哥哥肯定愿意。"
"唉！也不知道陛下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短时间你便觉得他那么好？总之，要嫁你嫁，姐姐我肯定不能嫁入王家。"
"哼，姐姐你不喜欢大哥哥。那我以后我就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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