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侠不是那么好当的

湘西某处小镇上，快步走来一年龄十四五岁的俊秀公子哥，正是那外出寻宝的慕容复。

        经过长达一个月的千里跋涉，慕容复早已没有刚出燕子坞的那副蓬勃生气，想起现代世界有飞机和高铁，真是羡慕的很，不用这般徒步慢行，身上的纹银也快见底，尚且不知道能否撑到大理。

        但值得庆幸的是一路上没有遇到悍匪恶徒，所到之处，百姓尚算质朴忠良，即使处在战乱时分，也没发生过光天化日下杀人放火的事情。

        只是这古代世界没有手机导航，慕容复只能三天赶路半天问路，甚至有时候压根就问不到，就只能凭着脑中残存的记忆一路西行。

        路过一间破庙时，却听得一阵阵惨叫。慕容复并不想多管闲事，可听得那惨叫甚是悲惨，便似那地狱下的恶鬼哀嚎。想着郭靖大侠那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不禁内心开始微起波澜，大跨步走进庙中。

        “今日也该做一回大侠了！”

        ……

        只见庙里杂草丛生，这些杂草只比慕容复矮了一个脑袋。在庙的西北角，四五个乞丐装扮的人正围着一起，只见中间有一妇人，正佝偻着腰背，身下似乎还护着一小孩。

        “你个贱人，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偷我们的吃食！”

        那些乞丐胡乱击打着那妇人，出手极其狠毒，招招都能听见破风之声。

        “那本来就是我讨来的馒头，凭什么说是你们的！”妇人带着哭腔辩解道，换来的却又是一顿毒打。

        “在我们的地盘，什么东西都是我的！”

        “呵，一群小乞丐真是大言不惭，还你们的地盘，也不怕笑煞旁人。”

        众人一齐扭头看向身后，说话者正是慕容复。那几个乞丐中较年长的，见慕容复这一副公子哥的打扮，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只道是哪家的小少爷不识天高地厚，兀自来逞英雄，装大侠。

        “哈哈哈哈，小兔崽子，劝你现在赶快滚出去，爷几个就不追究你这狂妄自大的过失了！”几个乞丐皆是放声大笑，完全不将慕容复放在眼里。

        慕容复也不恼怒，只轻声嗤笑，也不说话。可在那几个乞丐看来，这声嗤笑已经胜过了千百句羞辱的话语。

        “小子！别不识好歹啊！爷几个只是看你是个小孩，这才不与你计较，千万别把爷给惹恼了！”

        眼见这气氛愈发紧张，那久久未做声的妇人也忍不住劝道：“这位公子，实在是多谢您的好意，但这件事不是你能力所及，您就别管了吧！”

        “好吧！”慕容复微微一笑。

        那妇人眼神稍稍落寞，又低下了头准备接受这苦命的天意。众乞丐也是笑得愈发大声，心里暗暗夸耀自己，只靠威慑就将那公子哥给吓跑了，怕是用不了几年，俺们哥几个也能纵横江湖了。

        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之时，却惊觉慕容复离去的方向好像不对。他似乎并不是在往门外走去，而是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小子！你干……”为首那人指着慕容复的眉间，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却感觉小腹处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原是慕容复一拳不偏不倚地打在肚脐位置。

        “啊？！”

        其余几个乞丐看见自己兄弟直勾勾地摔在了地上，生死不明，心中皆是发憷，脸上笑容早已化作云烟，哪里还敢轻视慕容复。

        这小子怎么这么猛，只一拳，便把老三弄晕了？这该有多大劲力啊！

        众人不敢托大，各自甩了一个眼神，齐齐涌向慕容复，试图合力将其制服。旁边妇人看得心惊肉天，只道刚才是那乞丐大意中招，如今这几人一起围上，这小小身躯如何得胜，怕是被擒过后定是一顿剥皮抽筋的毒打，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妇人忧虑间，只听得嘭嘭嘭三声，四个乞丐便倒下了三个，最后一个拳还未到慕容复面门，便再也不敢打下去，双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慕容复微微向前挪了一步，那乞丐便轰然跪倒，额头顶地，止不住地哭嚎：“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只是讨口饭吃，从未做过杀人越货的勾当，大侠明察啊！”

        “笑话！”慕容复脸上露出狠色，右手便是一个耳光，集齐三分内力，打在跪倒那人的右颊上。

        那乞丐只感觉一阵劲风袭来，随即人就倒飞了出去，竟离那慕容复足足有一二丈的距离，一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右颊传来火辣辣的疼，竟在几息之间便鼓起来了一个大包。

        “滚吧！”慕容复不去管他，径直走向那已看得双目圆睁的妇人，伸出右手扶将起来。果然在其身下，还藏着一小孩，只是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小孩不敢瞧他，慕容复也不逼迫，只在怀中掏出几两纹银交付给那妇人，嘱咐道：“那个，我身上钱带的不多，这些钱你先拿着凑合用吧，大娘。”

        “多谢公子救命大恩，实在是……呜呜……”那妇人此刻感激涕零，本想说来日必将报答，却想起自己尚且不知还有没有来日，竟感伤地痛哭起来。

        慕容复还道是自己钱给的少了，便又在身上左掏右掏，才勉强又拿出来几贯铜钱，交付在妇人手上，微微摆手，便辞去了。

        还未转身，却见那妇人猛地跪在自己面前，抱着自己的大腿，恳求地说道：“求大侠再救救我这孩子，便将其当做个仆役领回去也行，只求能赏口饭吃，不求更多！”

        慕容复却被这么一求，一时间却不知该做何回答，若是在太湖一带，慕容复便可收留，只是此刻自己身处距太湖千里之外，盘缠所剩无几，还尚有要事去办，又怎能再领着一孩子赶路，实在是难以答应。

        那妇人见慕容复面露难色，心里已是明白，也不纠缠，退到一边隐隐啜泣。

        慕容复于心不忍，却又无可奈何，只将身上全部盘缠全部掏出，只留下必要吃饭钱，哀叹一声后，转身便快步离去，再不敢回头看上一眼，只怕自己会突然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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