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我才是最佳的试验品
蛊王留给苏辞的时间只有三日。
三日内，倘或她不能提出自己的要求，那么，蛊王也不会再履行自己与卢湛的交易。
苏辞最想要回的，是萧景焕。
可蛊王不肯放手。
此时此刻，苏辞又是处于劣势当中，连强取豪夺的机会都没有。
蓁蓁向来对她都没有任何的隐瞒，凡是苏辞想知道的，她都知无不言。
正因如此，是以当蓁蓁追问她时，苏辞也不好有所藏掖。
也便只能如实告知。
蓁蓁得知了此事，当即便欲去寻蛊王。
苏辞尚且来不及阻止她，蓁蓁已然走了出去，不管不顾地在院子里大声嚷起来了。
直将安静在屋子里钻研的蛊王给叫了出来。
“聒噪！”他淡淡瞥了苏辞一眼。
蓁蓁抢在苏辞开口之前，说道：“既然你能答应帮人，却为何要拒绝这么一件小事呢？”
“天底下可以做实验的东西那么多，难道在你眼中，一个孩子还比不上你的那些蛊虫吗？”
蓁蓁嗓门大。
偏生蛊王又不能对她动手。
于是便只能忍下，说：“我不需要的东西，自然是比不上我需要的东西。”
蓁蓁霎时缄口不语。
蛊王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她本是理直气壮，可甫听了这话，竟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与蛊王反驳。
见她如此，蛊王只道：“再吵下去，我不介意你再多受些苦。”
视线微微扫过蓁蓁的双脚。
意思已很是明显了。
当日的蝎毒已算得上是他留了一手，若是再严重些……
蓁蓁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可她也不是轻言放弃之人——尤其，她还需要蛊王帮她确认一件事情。
蓁蓁持续在蛊王门口闹了小半天的功夫，蛊王都没能理会她。
最后无可奈何之下，也委实觉得如此忒累得慌了，苏辞只好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样当真可以吗？”蓁蓁眼睛一亮。
苏辞没办法，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
“我不确定，但是这样，也许可以拼一把。”
蓁蓁是一个说做就做的个性。
听了苏辞的话后，她再等不及，立即拖着苏辞，在入夜时分，敲响了蛊王的门。
“何事？”
推开的门风震得蓁蓁与苏辞各自后退了一步。
蓁蓁拉着苏辞，高声道：“我们想好了想要什么了。”
“什么？”蛊王问。
“更深露重的，你得让我们先进去再说罢？”
说罢，蓁蓁倒也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往里面冲去。
她身形动得飞快，在蛊王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就已十分准确地溜了进去。
宛若一尾鱼。
令蛊王有些猝不及防。
所幸在有了白日里蓁蓁的大胆行为之后，蛊王已将周围的陷阱给撤了下去。
蓁蓁此举，并没有引发其余的后果。
只除了蛊王的怒气。
蓁蓁十分不客气，进去后，目光扫了一圈后，直接将书桌上的一本手札拿了起来。
“还来！”蛊王眉宇间有怒气腾起。
蓁蓁宛若没有瞧出来似的，依旧笑吟吟的，说：“我猜你一定很是苦恼罢？”
“苦恼？”蛊王重复似的咀嚼着这一个词。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苏辞随后跟了上来，在他身后站住，与蓁蓁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嘎声道：“蛊王需要试验品，且这么长时间，都需要同一个试验品，想来，此次钻研，并不能算是太过成功罢？”
蛊王终于将头上的帽子稍稍揭开了些许。
露出他较之寻常人来说，更为深邃一些的五官。
蓁蓁当即便道：“我原以为那个什么慕少艾的就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你更好看啊。”
“这年头，怎么怪人一个比一个还要好看？”
蛊王没搭理蓁蓁的话，只十分专注地看住了苏辞。
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辞是从焕儿“死”她疯癫的时候开始推算的。
约莫也就是那段时间，蛊王才得到了焕儿的身体，从而开始试验他的蛊虫。
这期间所间隔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对于蛊王这样的天才来说，这么长时间，竟都对一个东西毫无头绪。
定然是十分棘手的事情。
苏辞自蓁蓁手里将那个手札接了过来。
蛊王见之，也并不拦阻——卢湛一早便说过了，苏辞能可帮得到他。
虽他不认为，苏辞一个弱女子，对蛊术完全都不了解的女人，会怎样帮助到他。
可这一刻，蛊王有些愿意相信卢湛的话。
苏辞认真地看着那个手札。
上面都是蛊王写下的笔记。
所记载的，是关于一种永葆青春的蛊术。
萧景焕受枯血症所影响，需要玉巫枕来维持性命。
但玉巫枕究竟治标不治本。
萧景焕总有一天也会血液枯竭而亡。
玉巫枕只能延缓那一天的到来而已。
所以蛊王需要用萧景焕来作为试验品，在最短的时间内，证明自己永葆青春的蛊术研制成功。
只要萧景焕的枯血症不再继续衰败下去。
那就证明蛊王成功了。
的确是一个天底下难得的试验品。
这个方子是当日卢湛用来与他交易的。
试验品也是卢湛给他送过来的。
是以，蛊王此刻竟有一种蠢念——卢湛相信的苏辞，也许真的能够帮得到他。
待得苏辞看完之后，蛊王难得主动出声问道：“如何？”
甚是紧张期待地看着苏辞。
苏辞冲他笑了笑。
“其实，你还可以有一个更好的试验品。”苏辞开口，一字一顿，轻缓而又富有力量。
蛊王不解地望着他。
“卢湛要求你答应我一个请求，但是现下，我有两个请求。”
“我只做我答应的事情。”
一个就是一个，多一个少一个，都不是他的作风。
苏辞便笑道：“不难的，有一个，应当不算是请求。”
“那是什么？”
“我的第一个要求，是要你帮蓁蓁，找到她的母亲所在。”
蓁蓁与徐妙云之间的关系，多半终还是苏辞的猜测。
蓁蓁对她有情有义，苏辞还是想竭尽全力帮助她实现心愿。
“第二个呢？”蛊王眸光自蓁蓁身上收回，沉吟了片刻，才问。
“是答应了吗？”蓁蓁问。
蛊王不置一词。
苏辞拉住了蓁蓁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其实蛊王肯问出这个问题，心底大抵已有了几分动容，距离答应，也不过就是几句话的事情罢了。
苏辞轻声道：“第二件事是——其实我才是最佳的试验品，那个孩子，究竟不适合承受这样的法子。”
“所以，我要拿我自己，来交换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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