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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我不该打你


医院里。

        阴沉的甬道上,医生像教训孙子似的一直说着罗坤。

        罗坤垂着头,一个劲的点头认错。

        “医生,您说了这么多,他怎么样了?”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医生的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口气有些不高兴的说:“别看自己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这样再折腾几下,命也不长了。你们跟江医生是朋友,怎么还一点常识都没有?”

        这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医生,以为眼前的男人跟送来的病人只普通人,口吻没有顾及的说完就走了。

        静静立于一旁的罗春雨脸色煞白,好像被放干血一样,没有一点气色。

        罗坤回过头来,看着她的这个模样,目光闪了闪。

        “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看着她肿起的脸颊,他有些不甘心的道歉。“阿池上辈子肯定是欠你的,你知道不知道林青青的视频是他发上去的,打算用这个来为你报她们家整你的仇,可是你看过网上是怎么在嘲笑他吗?”

        他愤怒的笑了起来。

        “罗春雨你变了,你小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现在的你太可恶了。”

        说完,他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见她愣愣的没有跟上来,不悦的吼了一句:“怎么?让你来照顾他,你还不乐意吗?”

        他反回来,扯住罗春雨,将她拉到了病房里。

        房间里,刚刚从抢救室推出来的翟一池还昏迷着。

        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一股压制不住的悲意从胸口冲上来,鼻子一涩,泪就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她一把捂住了嘴。

        在床上他总是生龙活虎,精力旺盛,从来不曾见过他这样死气沉沉,一动不动的模样。

        罗坤看着她哭了,心里好受了些,总算还知道为他掉眼泪。

        叹了口气,他没有怎么安慰过女人,硬邦邦的说:“别哭了,他要休息,我先回去了,这里就交给你吧。”

        罗春雨一句话也没有说,捂着嘴巴,紧紧的闭着眼睛。

        罗坤放轻脚步退出了房间。

        里面沉寂下去,只有细细克制的抽泣声。

        窗外破晓的天隐隐透着鱼肚白。

        世上没有后悔药,一切不可以重头再来。

        如果有如果,她不会将他买回来的避孕药悄悄塞到墙壁的缝隙里,更不会让保姆发现自己怀孕,那么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不会坐牢,父亲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那样,佩兰阿姨肯定还活着。

        所有的结果都不一样了。

        一切的过错源头都是她,结果却是其他人来为她的任性埋单。

        如果人生可以像影片一样倒带,她想回到那间破房子里去,将墙壁里的避孕药扣出来,就算是和着水泥灰,她也要吞下去。

        ……

        早上医生查房的时候罗春雨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靠在床边睡着了。

        她起身,跟查房的医生礼貌点对,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出来。

        发现医生都走了,床上的翟一池醒了过来。

        见到自己从洗手间出来,他微微侧头看过来。目光沉静,如同一潭死水,透着疏离与隔绝。

        罗春雨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打算,主动的走了过去。

        “我……我,是罗坤让我留在这里的。”她实在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就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知,她的解释惹来翟一池的冷笑。

        他敛下眸子,隐去那不为人知的期待,看着置于被子上面的手,淡淡的说:“你走吧。”

        “可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她急忙说:“等照顾你的人来了我再走吧。”

        闭了闭眼睛,他好像在极力忍奈什么。

        咬着字说:“我让你走。”

        罗春雨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看到他投过来的眼神,生生的颤了一下,难堪的垂下头去。昨晚她也是这样驱赶着他,现在轮到自己了,原来感受是这样的难受。好像胸口被堵住了,让人发狂。

        沉默半晌,她落寞的转身。

        他还是病人,昨天只顾着自己生气,都没有顾及过他,现在他都这样了,也只能顺着他。

        罗春雨慢吞吞的走出病房。

        却没有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床上的男人顿时变了脸色。

        一双深黑似洞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瞪出两个窟窿来。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这么听话?可是,他无力的觉得非常生气。

        用力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赤着脚就追了上去。

        “不准走——”

        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的身子,头深深的埋进了她的脖子里。“不要走。”

        罗雨的背僵硬似铁,一动不动的楞在他宽厚的怀里。

        感受着他细细落在脖子上的亲吻。

        “好,我留在这里,等人来了,我再走。”她妥协了,他的拥抱毫无防备的来,让她的心软化了。

        翟一池的吻突然停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让她留下,不是一会儿,而是一直。

        可是她还是要走。

        一股恨意从心头涌上来,他张嘴就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脖子。直到尝到了血的味道,他才缓缓的松开。在这个过程中,她一声都没有吭。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咬她,看来是习惯了。

        翟一池松开她,退离两步,对着她说:“走吧。”

        罗春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让自己留下,她也同意,可是他却咬自己,咬完了还是让自己走。

        她回过头来,红着眼睛望着他。

        却看到了他眼里的冷意,心里感觉不妙,本能的说:“我上班还早,等会儿再走,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不放心?”他冷冷的讽刺:“你为我担心过?”

        翟一池像听到了一个笑话,笑了起来。

        他走上前来,揪住了罗春雨的衣服,直接将她扯到门口,对她说:“走吧。”

        然后松开手,当着她的面将门给关上了。

        ……

        上午罗春雨约了客户,就是刘德邦朋友让帮忙设计的那个案子。

        本来约在公司的,对方说太远,让她过去。

        带好图纸,向HR申请了一辆车,便去对方指定的位置候着。

        两个小时后,她向对方确定了一定会来后,让服务生再给自己续了一杯饮料上来。

        装修设计独枳一格的咖啡厅里,放着低缓的慢节奏爵士。

        当她看到从门口走过来的人时,她深深的感受到了人生处处是惊喜这句话的绝妙。

        “好久不见了,罗小姐。”

        看着站在桌前的雅致妇人,她愣愣的从椅子里起身,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不知如何称呼的说:“……我,我……”咬了咬唇,她还是闭嘴了。

        姚菁容将包放到边上的椅子里,随后坐下。

        指着她对面的椅子,说:“坐下吧。”

        一时话题无以为继。

        服务生给罗春雨送来续杯的饮料,顺便让姚菁容点了单才离开。

        姚菁容记得五年前抽了罗春雨一个耳光后,心里泛起深深的罪恶感。怎么也克制不住颤抖的手,使她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过只是个孩子,才只有十八岁,刚刚参加完高考。

        人生却起到了颠覆性的变化。

        一别五六年了,她出落的更加的出彩漂亮了。

        女人太美了,就是罪跟祸的源头。

        她错开打量罗春雨的目光,淡淡的说:“阿池是在A市服刑的,他也是地地道道的A市人,理因留在A市,却偏偏出狱就来了这里。我不用问他也知道是为什么。所以,我今天冒昧的借着修改图纸的理由,想来问一问罗小姐,这样的人在你的心里是怎么定位的?”

        “执着?死性不改?”

        她试探的说了几个可能,又尖锐的问:“还是愚蠢?”

        “在一个地方摔了,就该长记性,同样的错不要重复的犯。这才是正确的,你说我说的对吗?”她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面前脸色煞白的罗春雨。

        顿了顿,接着说:“我很同情你,可是我真的不能不恨你。”

        “医院里你没有做手术就出来了,我真的很吃惊。在你进去前,我并没有闲着,从医生哪儿得知你生病了。因为孩子,改变了你身体里的激素,病情恶化的非常快,这也是为什么你走出来,我并没有再强行让你进去的原因之一。”

        怀孕时,她并没有呕吐,只是脸色很差,胃口不佳。

        主要的一点是突然出现流鼻血,头痛的症状。

        一次两次还觉得奇怪,三次四次,直到昏倒就不正常了。

        被送到医院,经过诊断后,她没有想到死亡悄悄的潜伏在自己的身体里这么多年。

        拿着诊断书的医生惋惜的对着罗盛明说着病情变化,与后期后治疗方案。

        她费力的听了很久,都没有记住医生说的病因。

        只知道世间非常的罕见,这种孕激素障碍催化器官衰竭,内脏出血,昏厥,疼痛……她必须立马结束妊娠。

        也就是她这辈子没有生孩子的可能。

        拿掉孩子如果能顺利的保住命,就是她的万幸。

        结果医生很遗憾的告诉她,就算拿掉孩子,后期的治疗也不是他们所熟悉,给不了百分百的保证。

        罗盛明瞬间好像老去了。

        那时她才刚刚结束高考不久,一推算罗盛明不难发现孩是她在高考前怀上的。

        在他看来,自己的女儿比任何人都乖巧听话,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一定是有人诱导了她。

        而这个诱导她的人就是翟一池。

        说来,那时翟一池似乎还没有毕业吧。

        在学校被警方带走,至今应该连本毕业证都没有。

        ……

        “阿池问我是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现在我肯定告诉你,没有。但我可以提醒你,你不防去问一问护女心切的罗先生,看他知不知道。”

        闻言罗春雨眉头一蹙,她记得非常清楚,就是父亲告诉自己,这一切是姚菁容做的。

        现在她来告诉自己,这一切是爸爸处心积虑做的,这叫她怎么可能会相信。

        “人在做天在看,你也是知名人物,没有想到……”

        不等罗春雨的话说完,姚菁容就将服务生送来的一杯咖啡直接就泼到了她的脸上。

        “我是在做,天也是在看。可是罗春雨我告诉你,我姚菁容从来没有失态过,唯独就你——”把她气的两次失态。

        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罗春雨狼狈的样子,冷冷的说:“拿掉了孩子,摘除了子宫,你才能平安无事的活到今天。我不是你的妈,我不在乎你的死活,更不会把手伸到地球的另一边去救你。”

        “今天我本来想跟你心平气和的谈一谈,看来你并没有这个想法,那么也别怪我做人说话不客气了。离我的儿子远一点,不要像个吸血鬼一样,总是在他的身边晃。”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这种电视里的桥段我一直觉得很好笑,可是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打发你。这里的钱足够让你一世无忧,算我求你,放过我的儿子。拿上钱,走吧。”

        罗春雨楞楞的坐在椅子里,目光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一杯饮料,想到了上次刘太太朝自己泼咖啡的情景。

        他问自己不知道躲吗?

        现在的人都喜欢泼人咖啡,她被泼了两次还是没有学会躲。

        他还说,躲不了,难道不会泼回去?

        她突然就笑了起来。

        紧紧的端起桌上的饮料,她在姚菁容的面前站了起来。

        姚菁容目光剧烈收缩,看着她端在手里的橙汁,脸色都青了。

        咬着牙问:“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她反问,明明笑着,却很渗人。

        姚菁容恼怒:“你要敢泼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罗春雨将橙汁倒在了桌子上。正好,浇在了支票上。她边浇,边说:“阿池教我要学会还手,可是我不能第一个还手的就是他的母亲。”

        一杯倒尽,她放下杯子,抬起目光。

        “如果私事说完了,我们不防来聊一聊图纸的事情,毕竟我现在还是上班时间。”

        ……

        罗春雨一身狼狈的离开咖啡厅,好心的服务生给了她一条湿毛巾,被她拒绝了。

        坐到车里,她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回到公司。

        前台的小杨桃见她主这个模样回来,嘴巴张的能放进一个鸡蛋。

        无视她欲言又止的表情,罗春雨放图纸放到了自己的桌上。

        内线电话打来时,她被叫进了杨一川的项目会议里。

        首位上的刘德邦望着她眨了眨眼睛,忍俊不禁的说:“小罗啊,这回不会又是我太太吧?”

        耸了下肩,她走到一个空位上坐下。

        杨一川狭长的冷眸扫了她一眼,漠然的开始接下来的会议。

        “这是本市最大的一个项目,我们有幸分了江河国际旗下的一杯羹。在定稿前,我们公司要派人去江河那边,直到定下图纸。”

        刘德邦意有所指的看着罗春雨。

        罗春雨眨了眨眼,算是明白了,说是会议不过是让她过来,通知她,后面要去江河。

        “我是新人,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有资历的前辈。再加这个案子非比寻常,我怕自己胜任不了。”她委婉的拒绝了刘德邦的好意。

        刘德邦不认同的说:“就是因为你是新人,所以才让你去学习。那边都是资深的名设计师,学到了东西回来,也好给我们MG效命。”

        最后他定案,结语。

        “这事就这么定了,杨总怎么看?”

        话尾扫到了杨一川。

        一直漫不经心,好像心不在焉的杨一川闻言抬头,他看着刘德邦,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说:“想来这个决定刘总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也才从国外回来,对国内这套流程不是很懂,刘总怎么说,就怎么着吧。”

        分明是一段很普通的话,却因为他不经意的加了一些意味不名的词,让人觉得另有隐情。

        大家不是傻子,翟一池在MG公然带走罗春雨,还是牵着手,谁看不出来这俩人有点那么些小暧昧呢?

        自然是没有人再反对。

        罗春雨张嘴想说点什么,刘德邦抬手组织了他。

        他也只是暗中揣测江河那位首席的心意,想来要调个人去,八成是想调罗春雨。他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谁知,这时另一名自以为聪明的人正站在病房里挨骂。

        “你打她了?”

        坐在床上的翟不也冷冷的望着立在床边的罗坤。

        罗坤不敢回视他冰冷的眼睛,暗暗的扯了扯江辰的衣服,江辰懂他的意思,可是他也爱莫能助啊。

        谁让你打的是罗春雨呢?

        往边上让了让,退到安静的距离里,他对着罗坤投入一个:你好自为知的眼神,便莫不作声。

        罗坤面目扭曲的瞪着见死不救的江辰。

        转讪笑着说:“我已经跟她道歉了,当时你情况太吓人,我一时着急……”哎,干嘛不直接抽自己却抽了罗春雨呢?

        真是后悔莫及。

        翟一池转而问:“我想出院,林青青的视频已经发酵到牵连到江河的股市了,我再不出面,江河的股东可能该来医院找我了。”

        “可是你现在需要修养。”江辰说。

        一直没有闲着的罗坤也赶紧插话:“是呀,你现在还不能出院,林青青的事我已经在压制了,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最终翟一池还是出院了。

        ……

        林青青自从离开医院后,就听话的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这两天林有汉的脾气越发的大了,早上不知何故,连碗都摔了,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家。

        柳安娜因为她的失宠,越发的小人得志,说话阴不阴阳不阳的。

        “哟,今天又不出门啊?”

        提着包包下楼来的柳安娜,见坐在客厅里的林青青,便笑了起来。“我要出去做个美容,看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一起吧?”

        林青青面目一寒,现在她一出门,外面日夜蹲守着的记者还不蜂拥而上,让她寸步难行?

        她就知道柳安娜是故意。

        “我还年轻,不用做照样美貌似天仙,倒是阿姨,快点去做吧,皮肤皱巴巴,像晒过的萝卜皮。”

        柳安娜嘴角抽了抽,讨了个没趣。

        “你就这样在家里蹲着吧,省得再给你爸丢脸。真是的,不要你上进,好歹也要懂个分寸。公司最近亏了不少钱,真是让我心疼。”

        说完,她对着林青青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肢就走了出去。

        最近林青青的事闹的很大,眼瞧着翟家肯定是不会要她了,林有汉给她请的四名保镖也直接给解雇了。从来没有斗赢过林青青的柳安娜,这两天真的是心情太好了。

        她走到门外,正好看到一辆黑的迈巴赫62S徐徐的从门外开了进来。

        这车她从前没有见过。

        有些好奇的蹙起了眉头。

        当车里的人走下来时,她脸上的笑已经僵在了上面。

        尾随着车蜂拥而至的还有大量抗着摄影的男男女女,人潮涌动,声音此起彼伏,显的格外的激动。

        下车的男人身高挺拔,英气的脸白皙中透着一抹不正常的苍白。随着他下车的动作,迅速的有身着黑衣的保镖护到他的身前。

        一双冷眸在人群中略略一扫,大家不约而同的噤若寒蝉。

        跟在他身边的助理低缓的说:“大家请稍安勿躁,我们翟总刚刚大病初愈,身体目前还在恢复中。最近一直在医院,都不知道林小姐发生这样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我们江河国际将会严厉的处理此事,已经发出律师函来追究这个在网上造谣的始作俑者。明天上午,翟总将会在江河的1号会议大厅接待大家,到时请在场各位莅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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