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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殿前请行(2)


以沫从小到大,即便是蔺相也没真的打过她一巴掌,此时却被一个善妒成性的公主甩了耳光,心里又岂能好受。看着拾年一双哭红的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心疼,一时也委屈的掉下眼泪,伸手抱住拾年弱小的身子,两个主仆嘤嘤的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会儿,以沫终于心里平复了一些,伸手抹了抹眼泪,又拿着丝帕给拾年擦了泪水,逗她说:“快别哭了,你瞧,都是因为你,我一早的打扮就作废了,现在脸上还有得看么?”

        拾年一下下的抽嗒,慢慢放匀了呼吸,还是有些哽咽的说:“小姐不装扮也美,……那公主根本比不起我家小姐!”

        看到以沫的脸微微有些隆起,想也知道那公主下手有多狠,拾年说:“小姐,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我去给你弄点冰先敷上,要么一会儿真肿起来了。”

        碧恒阁周围有数个暖厅,都是预先准备好可以安置中途想要休息的宾客的地方,以沫带着拾年一路往左拐右转的,皆是寻了偏道,想挑一间里面没人的进去稍作休息,没成想在过连接两厅的游廊上竟意外地遇见廉相濡和东海。

        自从当日在清王府门前气走廉相濡,以沫回府后先是身子一直不适,后来又因为赵沐桓的事情被下了禁足,总也没机会与他见面认错,偏偏这会儿遇见真的不是道歉的好时机。以沫心里快速的思索一番,心想反正已经看到,再想转身跑走反倒更不好,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轻轻福了一下身,然后站在原处侧首低头,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左脸。

        东海笑着走近,看拾年一脸受气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哭的像兔子眼儿似的通红,也没管廉相濡还没发话,上前扯住拾年的袖子,说道:“你低什么头?被欺负了?给谁欺负了能哭成这样?”

        拾年也侧着脸不说话,东海失笑的回头对廉相濡说:“主人瞧见没,这丫头自打跟了蔺主子,连蔺主子不待见人的样子都原模原样的学会了!”

        廉相濡也不说话,只当做没见到她,脸色严肃,目光冷淡的冲着东海说:“走吧。”然后向着碧恒阁的方向抬步就走。

        主人这段时间脾气阴晴不定,东海多多少少猜到是因为蔺以沫的原因,可也没想要自家主人会这么清淡的说完一句就要走人。一时间他站在拾年边上无措的看看以沫又看看已经走出几米远的主子,拾年看到以沫蹙着眉,眼眶又微微泛起了水光,推开东海快走了两步在廉相濡身后跪下,高声说:“拾年斗胆,请少主留步!可否将少主身边常备的玉露膏赏给奴婢一些?”

        以沫哪想拾年会冲过去,抬头要拉住她也没拉住,反而被东海看到她脸上的红肿,把他吓了一跳,说:“蔺主子你的脸……”

        廉相濡背对着他们,本想把那玉露膏扔给拾年就走,听到东海的怪叫,也回头望过来,眼神一碰上,以沫连忙又是把脸转向了一边。

        东海看着主人一脸阴郁之气,又看蔺主子一副急着掩饰的模样,也不知道怎么办,还是跪在地上的拾年磕头道:“公主发疯打了主子,一会儿主子还要去前面参加寿宴,可主子的脸……”

        还未等说完,廉相濡已经皱着眉头走了过去,东海忙让到了一边。看见他走过来,以沫直接背过身子说:“我没什么大碍的,等会儿拿冰块敷一下就好了,您有事就忙着,我没什么的。”

        廉相濡虽然语气淡淡的,可说话间已经透漏着一股怒气,不容她否定地说:“转过来。”

        以沫固执的不转身,低声说:“我听闻师父已经拜了我父亲为师,那从此以后咱们便不再是师徒,算是平辈了,那就还请廉少主不要多管闲事,我说过我没事了,给我一些尊重可好?”

        这后半句话说的极重,东海在一旁不满的叫嚷:“你不叫主人师父便罢了,何苦拿话来挖苦我家少主!你当我家主子是那种好管闲事儿的人么?蔺主子还当真是不识好人心!”

        以沫只感觉此刻头晕脑胀,知道自己是把话说重了,可是她是真的不想自己但凡遇到点麻烦都需要他的帮忙,于是一咬牙,转回身子,迎着廉相濡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他眼中骤然紧缩的目光,以沫也开始好奇自己这脸究竟是什么惨痛的模样,竟能让他把一双好看的剑眉皱成了丘壑。

        以沫说:“是我说错了话,……其实我没什么的,不过是刚才忽然见到了庆云,有点小激动,结果被公主撞见了,她本就对我和庆云关系要好吃醋,你不也知道的么……所以可能是……她也有点激动……额……真没什么的。”

        廉相濡盯着她也不说话,她被他盯得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索性扬着微微肿起的脸蛋给他看,有点耍无赖的样子说:“你不是没见过吧?喏,被打完就是这样,没什么的。”她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牵动了脸皮连忙又用手遮住,轻轻的按揉。

        廉相濡见她耳朵和手都被冻的通红,这才对东海说:“带她去观海居,我一会儿回来。”然后转身拾阶而下,在经过跪在地上的拾年身边时,将棉袍衣袖里的一个小白瓷瓶扔进了她怀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东海带着蔺以沫主仆两人很快就走到了观海居,观海居是这次专门给廉家人准备的休息的地方,其实与其说是给廉家准备的,不如说是给廉相濡一人准备的。禧贵妃只有一女傍身,千方百计终于求皇上把廉庆云留给了自己女儿,无非是想与护国大公府攀上姻亲,以防日后自己全无靠山,所以这次办寿宴之时,得知廉相濡会前来,禧贵妃特地叫丫鬟收拾了这么一处别致之所,留给廉相濡休息之用。

        这观海居也不是多大的地方,其实就是一处与碧恒阁隔水相望的小屋,因立在水边,夏日拆了门扇可做凉亭,冬日立起便是座小阁楼,屋外有栏杆,视野极为开阔,连对面碧恒阁里人们正在做什么都能清晰可见,所以才有些特别之处。

        以沫走了半天的路,身上冷气围绕,乍一进去,也不觉得暖和多少,看到两顶白炉里还有些炭火,便问东海:“你们刚从这里出去不久?”

        东海答道:“是啊,方才主人和庆云少爷喝茶时把茶打翻湿了裘衣,就到这儿来换衣服了。”

        以沫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由着拾年将她的银狐白绒的裘衣褪下,只见以沫裘衣内穿着紫粉色的水漾细纹长袖襦袄,又套了丝绣缠棉锦的开襟小袄,青梅色的素色提角圆裙,只有裙角处绣着白玉色的如意花纹,腰间两股鹅黄色的长穗络盘着百花纹的青玉腰带,腰带上又分别垂着八条八彩长络,走动间,人随裙舞一般,煞是婉约。

        东海还是头一次看到以沫穿的如此之美,不禁叹道:“今儿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么?蔺主子还知道给自己打扮了?”

        以沫走到炉边暖手,拾年在一旁给她用玉露膏抹脸,以沫只感觉脸上顿时清凉许多,方才那火辣劲儿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一般,她笑道:“今儿不是禧贵妃寿宴,你跟你主人来还不知道是来干嘛么?”

        “可我瞧着怎么不像呢,想当年小姐及笄礼的时候都没打扮的这么正式过。”东海不是好笑的说:“不会是知道我家主人今天要来,所以弄得这么美吧?怎么,是不是上次把我们主人得罪了?”

        以沫懒得理他,由着他在一旁胡说八道,口水乱喷,只当他是惯性的欠揍,她不收拾他自会有人收拾他!以沫无所谓的听着,自己则抱过来案上还有些暖意的铜手炉,挑了个软椅坐下,由着拾年往自己脸上涂抹,心里想着不如一会儿去找赵沐桓,反正刚才那么多人见到自己出了碧恒阁,估计大家此刻也都知道自己被公主赏赐了‘下马威’,所以即便回去再晚估计也不会有人过问了吧。

        以沫想着想着,这才觉得心里稍微有点敞亮了,于是安慰自己说,可能这也是因祸得福的一个表现呢。

        或许是屋里太暖,脸上微凉的清爽过于舒服,昨夜一夜未睡的以沫慢慢升起了困意,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敲门后,就再也撑不起眼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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