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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朝起风云(1)


两家回到蔺府也只是稍作了整理,就开始往天都赶。一道上来了好几拨密探,以沫只觉得回程的路途没有来时走的轻松,每一次密探走后,父亲的脸色愈加阴沉,车马速度越快。廉相濡每日出入蔺相车辇,好像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多日马不停蹄的赶路,马车本就颠簸,几日下来,蔺夫人脸色已是不好,以沫时而向外嚷着慢点,车夫却从未见慢下丝毫。直到蔺夫人开始干呕,以沫才真的生了怒意,急的一把揭开车帘推门而出,要揪了车夫问话,却只觉车边有人骑马而至,她恶狠狠的看过去,不由怔了一下,竟是廉相濡。

        以沫从未见他骑马过,他身子不好,无论去何处都只是乘车而行,可此时,玄色大氅掩盖不了他满身散发的疲态,以沫甚至能看到他一直握着辔头的双手在微微的发颤,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廉相濡向内望了一眼,问:“蔺夫人身子还能受得住?”

        以沫抓紧了车轸,之前的怒气缓了下来,更多的变成了担心焦急,“早上也没吃什么,现在却干呕不止,身子也开始发烫了,怕是昨夜惹了风寒。”

        廉相濡知道这样急着赶路蔺夫人定是吃不消,却也没有办法,“再行半个时辰就能到宾县,宾县府尹是我门生,朝中有事,我与你父亲今日日落前必要入朝,你暂且和蔺夫人到宾县县衙休息几日再上路。”

        以沫知道,朝中必定出了什么乱子,此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了下来,以沫还想说点什么,起码想说些关心他身子的话,廉相濡却不容空的打了鞭子,又驾马离开。直到听见车厢里拾年略显焦急的喊了一声“夫人!”以沫才回神,连忙进了车厢。

        果不其然,不至半个时辰,车就渐渐停了下来,蔺夫人脸色苍白的躺在暖榻上,待车完全停下,以沫连忙遣了拾年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车门再打开的时候,进来的却是蔺相。以沫连忙让了位置,一边扶着蔺相坐下,一边解释道:“娘呕了一路,才刚躺下。”

        蔺相点点头,以沫心里惦记廉相濡,便趁机退了出来。拾年垂首站在车辕处,见以沫出来连忙伸手去扶,以沫借力跳下车,这才看到大队是在宾县外停下的,以沫问拾年:“可见到廉少主?”

        拾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架车辇,“廉少主刚进了辇里。”

        一路奔波,廉相濡的身子着实吃不消,终于熬过了半程,他嘴唇紧紧的抿着,额角满是虚汗,东海扶着他刚躺下,车门就被以沫打开。外面的风“呼”的一下子灌了进来,刚刚在外面策马前行时廉相濡没觉得风烈,此时躺在暖榻上被这么一吹却不禁身上一凛。一旁的东海自然感受到廉相濡的不适,急的不顾尊卑的吼以沫,“你要进来就快。”

        以沫迅速弯腰进了车厢,将门扣上。廉相濡看她僵直的坐在靠门的矮凳上也没有说话,倒是东海见廉相濡气息粗重,身上又冰凉一片,早忘了刚才还对以沫乱吼,神情紧张的求着以沫说,“蔺主子您快劝劝少主吧,这么跟着往回赶怕是要把身体弄垮的,此行外出若不是南山每日为少主运功养身,哪能支撑到现在?如今南山乏术,少主偏还这样执意赶路……”

        未等东海说完,廉相濡便轻斥打断,“东海!你先出去候着。”

        东海坐在一边不动,以沫怕廉相濡本就体虚再动了气,更填损耗,连忙推了东海出去,一面低声说:“我看着办,你先出去。”

        等到车里仅剩他们两人,以沫坐过去扶了他的身子,才感觉他浑身冰冷,半丝温度也没有,以沫忍不住鼻子一酸,连忙随意问了朝中所发何事,趁此稳了心神。

        廉相濡倒是没有避讳她,“赵之廷未经五司,今早在大牢直接被鸩酒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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