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流言与借力
秦赫与沈鸢夫妇那日在长宁郡王府并未多呆,婉拒了对方的留膳,喝了小半天的茶水,便告辞回府了。
沈鸢则与崔蒹葭另行约定,待天睛之时,再相约赏梅。
回府的路上秦赫眉头深锁,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样。
“夫君可还是在想长宁郡王所说的那些话?”
沈鸢温声宽解道:“其实郡王爷也不过是猜测罢了,陛下的心思谁又能完全揣测呢。”
秦赫侧目看她,“阿鸢希望为夫更进一步吗?”
沈鸢摇了摇头,“伴君如伴虎。秦家太过招风只怕非福是祸。”
她不希望秦赫这么早就被卷入夺嫡漩涡之中,皇帝的刀岂是那么好当的?一不小时就容易引火烧身。
“父亲浸淫朝堂二十多年才登上正二品的参政知事,若我这个儿子进朝才短短数年,便官拜正三品,朝堂上下非炸了不可。陛下面对的阻力乃是满朝文武,此事没有那么容易的。”
秦赫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他这几日因着倾天教之事,频繁面圣议事,陛下心中虽有盘算,却从未透露半分,可见其顾虑甚深,此事未必能成。
卫琛必然也是看出了些端倪,才会好心出言提醒。
这份提醒同时也给秦赫隐晦地指明了一个方向,若是不想被陛下当刀使,便早日设法躲过这场君臣博弈。
如今问过沈鸢的意愿,得知妻子也不愿自己涉险,秦赫心中便有了谋算。
倘若陛下想以“论功行赏”的由头擢升自己的官位,那他便反其道而行,犯下一些过错,以功抵过,让陛下无法再行封赏便可。
想明白了解决之法,秦赫展颜一笑。
“此事我已有成算,阿鸢安心即可。”
沈鸢眼皮直跳,总感觉风雨欲来,“我不求大富大贵,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秦赫握紧她的手,郑重保证道:“一切会如愿的!”
只是秦赫没想到,机会会来得那么快。
关于“乾元帝寿诞惊变”一事过去了近月,一股流言却突然喧嚣至上。
这股流言针对的不是旁人,正是皇帝遇刺那日,被刺客掳走的沈鸢与崔蒹葭二人。
仔细分辨,可以看出这股流言的针对性是有轻重强弱的。被提及的当事人主要是沈鸢,崔蒹葭一直是被弱化存在的,流言越到后期,她就越透明。
看上去反而更像是针对沈鸢的一个局。
世人诋毁女人的名声,手段无非就那么几种。
针对沈鸢的那套说辞便是:貌美娇柔的世家之妇,落入心狠手辣的刺客手中长达四五个时辰,期间难免与异性贼人共处一室,恐清白不保。
句句是质疑,没有半点证据,却又句句杀人诛心。
似这种流言,即使让宇文极本人出面澄清也无用,该不相信的照样心怀恶意。
长宁郡王府与秦家的反应却很奇怪。
按理来说,事关两府的两位女主子,他们应该出面澄清或采取别的手段制止流言才对,可卫琛与秦赫这两位当事人的丈夫,却不管不顾,仿佛有放任之嫌。
有那好事者不由猜测,难道流言所说为真?
秦少夫人与崔蒹葭在贼窝清白已失,所以两府才不出面辟谣?
又或者两位夫人其实清白未损,只是秦赫与卫琛却不愿再接纳名节有污之妇,故而故意视而不见,任由流言发酵。
外界风言风语,皆在传卫琛与秦赫是想效仿当年齐王(大皇子)之举,等着沈鸢与崔蒹葭不堪其辱,而后自戕以证清白。
事实上,沈鸢该吃吃,该喝喝,半点未受流言影响。
崔蒹葭亦然!
两府放任流言发酵,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
就这样过了十来日,一直平静如湖面的文信侯府与长宁郡王府却突然动了,犹如雷霆之钧,势不可挡。
先是秦赫带着秦家的一干侍卫,一天之内走访了十多个权贵官宦府第,一言不发就直接打砸进门,将那些暗中散播流言与诋毁沈崔两女的小人当街“处刑”。
男的捆起来直接打个半死,有的断了牙,有的断了腿,主打一个“贼不走空”。
女的当众赏耳刮子,轻的二十巴掌,重的五十巴掌,并按头道了歉才能放过。
其中一户千金嫉妒沈鸢已久,在背后咒骂地极其难听,在众目睽睽之下,秦赫让人直接扒了她的外衣,极尽羞辱之意。
最后那户千金不堪其辱,羞愤上吊了,差点一命呜呼……
你以为这就完事了?
还没呢,长宁郡王卫琛的气不也得出么?
这位行事倒不像秦家那么粗鲁蛮横,而是直接罗列了证据,缉拿了人证与物证,一一将那些人家告上了大理寺。
大理寺卿铁面无私,依足证据,将涉案之人打了板子吃了几天牢饭,后又赔付了卫琛大量银子之后,才放那些人归去。
秦赫与卫琛,一武一文,里应外合,将背后兴风作浪的那些人抓了典型来个杀鸡儆猴。好几户人家被整治得惨不忍睹,却又只能咬牙吞下这个暗亏。
谁让他们有错在先,被人拿捏住把柄了呢。
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
自那日之后,关于沈鸢与崔蒹葭的流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似一阵风,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此事之后,御史台也空前热闹了起来。
弹劾秦赫的折子铺满了御书房的案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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