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蛇蝎美人
四个人在黑夜中结伴而行,皆是心怀鬼胎。从郑里佳身上可知,有些npc是知道玩家的身份的,所以要小心内鬼,身边的队友不一定是真实。
那个问题又出现了,究竟什么才是真实?自己就一定是实际存在的人吗?祁汐川抬头看看空中零碎的几颗孤星,心思翻涌,自己为什么会被卷进这些游戏,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又如何找回……想着想着突然脑袋一震,祁汐川蹙起眉头不由得捂着头,蹲下身子。
其他三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许曦冲过去扶着神情恍惚的祁汐川,他似乎焦急地说了什么,可是祁汐川什么都听不到了,眼前人影憧憧,他似乎趴在地上,身下护着一人,身上很重动弹不得,大片的血迹晕染在胸前,与身下人的血交融不分彼此。
胸口一阵阵发闷,心痛到就要窒息的感觉袭来,双眼被血模糊,那人看不清面貌,似乎在喘息着叫嚷着,可他只能听见自己低低哑哑的嗓音。
“好好活下去我爱你。”
视线一黑,万籁俱静。
“祁汐川!”一声呼喊耳边响起,祁汐川大口呼吸,意识渐渐回笼,睁眼就看见许曦双眼发红,声音低沉却带着惊慌唤着自己的名字。
捏捏鼻骨,祁汐川略带歉意地笑笑,“没事,刚才突然想起了些陈年旧事头有点疼。”
许曦手一紧,“你想起了什么?”
“没什么,”祁汐川借力起身,“想起家里小狗咬坏了网线的糟心事儿了。”
许曦沉默,似是放下心又带点遗憾。祁汐川没放过这丝异样,却只是让他和徐野泽不必担心,大家争取在天亮前回去。
回到住所,天已蒙蒙亮,玩家陆陆续续出了屋,和祁汐川他们打声招呼,询问他昨晚的发现,祁汐川大大方方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手机上,一个身着喜服的男人死状惨烈,现场溅满了血迹和被切碎的身体器官。大家陆续看完脸色都不是很好,王骁胃里一阵翻腾,捂着嘴就跑去一边干呕了。
双马尾唔了一声,问:“他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还有一本日记摆在尸体边的桌上,”祁汐川递过本子,继续道,“死因是中毒,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听到中毒,郑里佳嗤笑一声,见祁汐川看过来,迅速收敛神情。
“没死多久,这就要看任务中的“活”是不是从我们进游戏开始计算了,”双马尾戳戳下巴,“不管怎么样,试试吧,现在问题是他的愿望是什么。”
“日记里说的很清楚。”祁汐川表示赞同,指了指本子。
“你怎么知道他的死因和死亡时间,你是学医的吗?”白衬衣的李黎突兀发问。
祁汐川瞥他一眼,想起了这号人物,语气不屑,“我从来不和杠精讲道理。”
“你这话说的,你”
祁汐川避开对方的拉扯:“对对对,你说的对。”
李黎:“”
“你说蛇蝎美人?”有了之前的抬杠经历,并没有人把这段对话放在心上,双马尾拉回尬住的跟班,继续刚才的话题,“谁啊,难不成是村中的女鬼?”
“也许,”祁汐川道,“不过我更倾向于这是罂粟花海的指代,你看这几天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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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蛇蝎美人,我要毁了她们,再美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沦为赚钱工具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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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抵挡不住你的诱惑吗,你以为你算老几,敢和我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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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的日期写了一半便没了下文,小数点后拉长的笔道划破了纸张,不难想象当事人在写这页日记时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祁汐川边指边说,“据我所知,这片村庄世代以种植鸦片和贩卖人口为生,这本日记的主人是村长的儿子,他应该是伙同收购鸦片的人赚私利,收回扣,结果谈崩了,被人处理掉,他临死前应该是恨村外那片花海的。”
“你这猜测有什么依据吗?”
“从看到剧本开始我就有了怀疑,故事背景起源于1838年,如果考虑给出时间的意义,这时清王朝流入鸦片正旺,国外资本家利用这片与世隔绝的村庄种植鸦片,后来受时局影响,村中原住民纷纷想要金盆洗手,幕后黑手不相信活人能保守秘密,借助假大师和恶鬼索命的谎言,掩饰自己解决掉村民的真相。村长为护住儿子先走一步,却不想他还是成为了受害者之一。”
双马尾笑笑,“你说的很有道理,我都要被你绕进去了,你当我是傻子么?”
祁汐川心里咯噔一下,我靠,怎么还不信,我哪里说漏嘴了……
“讲的这么详细,傻子才听不懂,”双马尾拍拍祁汐川肩膀,“哥哥,你有什么办法毁了几亩地的花海,说来听听?”
“”祁汐川心里小起小落,扔给女孩一大包药,“用我配好的粉末撒入灌溉的水源,开水注田,不出一刻花会全部枯萎,当然,现实中可不能这么做,会污染土地。”
“谢谢,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你别气我话多,我还是想看看村长儿子的尸体,万一你判断有误呢,是吧哥哥?”双马尾女孩眼中闪着诡谲的光和思量,坚定不容推脱地盯着祁汐川。
祁汐川突然低低笑了,他眼中升起兴味,“好说,等我去接上我的朋友,就出发。”
不同于屋外的热闹,进屋换衣服的徐野泽一言不发地合上门,拉好窗帘,室内一瞬变暗,他缓缓走到屋内唯一的等身镜前,抓住镜框慢慢凑近,镜中头盖红布,一身鲜红嫁衣的女子随着他的靠近,亦在以相同的动作前倾,越来越近
屋外,王骁凑近哼着歌的双马尾,悄悄问:“挽挽,咱们就这么相信他们吗?”
“不然呢,我们的确没有怀疑的理由,如果有,就只能出在尸体上,毕竟我昨晚并没有搜查到尸体,”双马尾顿了顿,“而且,他说的话也很刻意在把我们往烧罂粟上引。”
“我也觉得不对,咱们还没去过那什么小学,就找到活人了,很不现实。”
“这倒无所谓,可能小学只是支线或者提供毁花的道具等等,不要被剧情束缚,随机应变。只不过”女孩声音渐轻,“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他什么时候说过真话”
“挽挽我没听清你最后一句,你说什么?”
“没事。”
换好衣服的徐野泽推门而出,看见众人爽朗一笑,祁汐川抱着小狗从东屋出来,本乖乖趴在他怀里的狗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头一抬,冲着徐野泽方向狂吠起来。
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徐野泽身上,在他周围的玩家后退几步,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怀疑他是否换了个芯子。
徐野泽挑挑眉,不理会近处几人,冲着几米之外的祁汐川喊道:“祁哥,你上哪又找了个这么不待见我的狗?”
祁汐川挠挠小狗,幽幽道:“刚进游戏你不是问过我?”
周围几人闻言神色一变,离得更远,当事人摸摸鼻子,刚要开口,一把尖锐的东西就从祁汐川那边飞了过来,直冲徐野泽而来。
徐野泽呼吸一滞,正想躲,身边一只手牢牢按在了他的左肩上,他一惊,再动作为时已晚,那东西破空而来,穿过徐野泽带着新鲜的血液钉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右侧耳边响起一声痛苦尖锐的嘶鸣,右肩一轻,劫后还生的徐野泽揩去脸侧血痕,愣了愣笑道:“祁哥准头不错啊,不过你扔的什么东西,怎么一股蒜味?”
许曦收回手,和不远处走来的祁汐川对视一眼,“大蒜泡过的桃木剑,没想到真有用。”
“是啊,”祁汐川道,“那老太婆真是个宝,要什么有什么。”
“你不躲,连你的脸都不会伤到。”祁汐川捡起桃木剑,用布包好,语气中带着惋惜。
“卧槽,祁哥,谁面对一把冲自己飞过来的剑不躲?”徐野泽被指责的有点委屈,“你又没跟我说过。”
“说了鬼早下手害你了。”祁汐川不为所动。
双马尾重新靠过来,眨眨眼,目露崇拜和敬仰,“哥哥好厉害,怎么看出来的?”
祁汐川没有被她骗人的小伎俩唬到,出于礼貌回了话,“明知故问。”
刚才其他人可能的确被小狗和他的话吓到,目露警觉或惊慌,可这个小姑娘,明显一直在装,后退也只是在配合他飞剑。不要问他怎么知道的,因为他也会装,同道中人罢了。
双马尾甩甩头发,甜甜笑了,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词,回到了队伍中。
可还不等他们心情平复下来,双马尾女孩的第三个小透明跟班处发出一声惨叫,不知道从哪里蹦出的老大娘举着两把菜刀,两下砍飞了他的脑袋。紧接着,举着一抬红轿子的纸扎人出现在了不远处,四人抬轿,前后各八人撒着漫天冥币开路。
郑里佳额头冷汗涔涔,她捂嘴咽下惊呼声,受惊一般向村内跑去,祁汐川和许曦对视一眼,拉上徐野泽就向东跑。
“慢慢点,我呼,我们要去哪?”徐野泽一口气没喘匀,踉跄着被连拖带拽地赶路。
许曦言简意赅,“前口村小学。”
“不去管尸体和花海了吗?”
祁汐川看看后方道:“不用,毁花没准会和npc起冲突,让他们去毁花是最好的选择,咱们直接去小学,至于尸体我给他们看的不过是个网图,死了一年多,那孩子尸体腐烂的连他爸都不认识了,明眼人一看就露馅。”
“哦,”徐野泽静默一会,明白大佬讲的这么详细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智商不在线,突然他灵光一现,“我靠,这堆鬼不会是你引出来的吧,为了开溜?这么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的祁汐川指指真正丧心病狂的许曦,“他引的。”
徐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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